周子寒见司马芸一听到宋青书这三个名字,脸上便浮现出惊慌与愤怒的神色,不由得一愣,心中疑惑不已,想不透她干么如此大惊小怪的?
撇头望向司马芸,问道:“芸儿,你搞什么名堂?干么这么急躁冲动?快快坐下来,莫要失了礼数,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说着,伸出手便拉着她的袖子往下扯,好让她坐下。
司马芸使劲儿挣脱,怒气冲冲地道:“子寒哥哥,这宋青书可是十恶不赦的淫贼,又是欺师灭祖的逆徒,更是杀害近百条人命的恶人,凡我正道武林中人无不食其肉寝其皮才甘心,你干么要维护他,难道你就不怕他杀了你么?”
周子寒听得一头雾水,奇道:“芸儿,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你瞧这宋大哥,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正气凛然,哪里有半分淫贼逆徒恶人的影子了?再说了,他跟我无冤无仇的,我干么要怕他杀我?真是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使小性子,真是胸大无脑,快快坐下来,别让宋大哥瞧了笑话。”说着,伸手便要扯她袖子让她坐下来。
司马芸缩手躲过,右手扬起九节鞭指着那宋青书,恨声道:“姓宋的,你武功高强,我司马芸自问万万不是你的敌手,别人听着了你的名头,兴许还怕你几分,但我司马芸却不怕!我且问你,你干么要做那jianyin无道的恶事,你干么要杀害近百武林同道?湖州袁老爷子一家跟你又有何深仇大恨,你竟然将他灭了他满门,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你说,到底是为何?”
周子寒本待再劝说司马芸坐下来,可一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再一听她说这宋青书jianyin无道,甚至灭人满门连小孩也不放过,登时张口结舌起来,撇头朝那宋青书望去,却见他脸色卡白,嘴角不住颤动,心中顿时起疑,颤声问道:“宋大哥,当……当真有此事么?”
宋青书并不答话,仰头望向司马芸,眼中射出冷狠的目光,犹如两柄利刃一般,沉声道:“司马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些事情,你到底是道听途说呢,还是亲眼所见?最好老实回答,否则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司马芸冷笑一声,道:“你翻脸不认人?我还翻脸不认人呢!像你这种jianyin无道欺师灭祖丧心病狂的武林败类,人人
得而诛之!恨只恨当年张三丰长真人只将你逐出武当,没将你一剑杀了,哼,若是我是张真人,我定要先抽你几鞭子,然后再将你千刀万剐,为那些被你杀害的人出一口恶气!”
“少啰嗦,快些说,这些事情,你到底使道听途说,还是亲眼所见?”宋青书突地立起身来,脸色铁青地朝司马芸喝道。
周子寒见他如此大动肝火的模样,估计他已对司马芸动了杀机,当下心神一凛,随即也起身,站在司马芸跟前,而右手食指中指暗暗duizhun他,严防他突然出手攻击司马芸。
不过,周子寒心里头也明白,自己虽然对夺魂指充满了信心,但现下宋青书离自己何司马芸的距离这般近,依他宋青书高明如斯的轻功,自己要防住他着实难度太大。虽然也可先发制人施展夺魂指点倒他,但这宋青书究竟是敌是友都尚未搞清楚,怎好出手?
这时,只听司马芸冷冷地道:“别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想吓唬谁?我司马芸可不是给吓大的。虽然并非我亲眼所见,但是事发当场那么多的眼招子瞧着,莫不成还假得了么?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
宋青书听司马芸说完,瞧向司马芸的眼中闪过一阵阴冷至极的厉芒,吓得周子寒连忙将司马芸护再身后。
宋青书冷笑道:“别人说的,你便信了?哼,这算哪门子道理?司马姑娘,看在昔日好友司马豪的份上,今日我不为难于你,但是,我忠告你一句,希望你日后最好先做一番详细探察,那时再来与我理论不迟。”
“还用得着探察么?你杀害你七师叔莫声谷,又阴谋谋害师尊意图篡权,还jianyin峨嵋女弟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铁证如山的事情,难不成还假了么?实话告诉你,爹爹此番前来莱州参加屠宰大会,便是要取你项上人头,为天下苍生除去你这大害。”
“什么?司马兄竟也来了?”宋青书听闻司马芸此言立时睁大了双眼,随即便仰头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真是好极,哈哈哈……”
笑声一毕,却见他身子不住地颤抖,摇摇晃晃地走动着,似乎一阵风也能将他吹倒,很明显,他现下正处于精神失常的癫狂状态。
周子寒司马芸给他那笑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腹胸之中气血也翻腾不已,说不
出的气闷难受,这才明白他这笑声之携有极深厚的内力,当下不住地捂着耳朵往后退,离得有七八丈的距离之后,这才停了下来,远远地瞧着。
过了一会儿,周子寒司马芸便见那宋青书指着天空,似乎在辱骂什么,当下撤手回来仔细凝听起来,只听那宋青书悲痛欲绝地嚎叫道:“贼老天,你为何如此对待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世人都如此痛恨于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子寒大是疑惑,不知他为何突地变成这样子,还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来,往司马芸望去,以期她能做个解释,却见她努努嘴,示意自己别做声。
这时,却听一声“轰”的一声传来,仿若震耳欲聋的奔雷声!
周子寒司马芸寻声望去,却见左侧不远处的一株三人合抱之树给宋青书的掌力击中,树根正发出吱嘎断裂的声响,而树干却倾倒着摇摇欲坠!
周子寒司马芸两人给他这一手震得相顾骇然。再往宋青书瞧去,却见他已完全丧失了理智,越发地癫狂起来,不住地挥手四处发掌,其护身真气鼓荡流转之间,产生呼呼的烈风,以致他的四周尽是不住盘旋的飞沙走石。
“宋大哥,你快停下来啊——”一道清脆又凄然的声音从山下幽幽传来。
正凝神看着宋青书发狂的周子寒司马芸一听这声音,齐齐撇头朝山下望去,却见一绿衫蒙面女子正急速往这里赶来!瞧那女子上山来的身形与动作,实是异常吃力,显然是一介弱女子,并没有修习任何武功。
说来也怪,原本正在发狂中的宋青书一听那绿衫女子的声音,立时便清醒了过来,撇头朝山下望去,一脸惶急的神色,高声回应道:“二妹,你身子不大好,就莫要上来了,你且候着,我马上便下来接应你。”
说完,便朝周子寒司马芸两人叹了口气,抱拳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位朋友,在下松子林有约,这就告辞了!”说完,纵身一跃,犹如山间飞鸿往山下掠去。紧接着,便听山下传来一声长啸:“二妹,咱们这就去会会天下英雄!”
司马芸听到宋青书提到“松子林”时,突地醒悟过来,急忙叫道:“哎呀,差点忘了今儿下午的松林会盟了呢!子寒哥哥,咱们快些跟上他,瞧瞧热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