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诈……太不要脸了……”娜仁托雅怒火烧心,飞快地跳上马去,一声忽律,飞也似地跑前去!众侍女见状不妙,也飞快地上马跟上去。
还没到铁木尔脱欢面前,斯日波带着武士把娜仁托雅给拦住。
娜仁托雅拿起马鞭对着斯日波啪的就是一鞭,怒喝道:“滚开!”
斯日波不似子龙那样没应付过马鞭,手中的马鞭一扬便挡了下来,道:“请问尊敬的公主,我们家的主人与他的妹妹一块,也碍着您了吗?”
娜仁托雅顿时哑口无言,再一看那女子也只不过打扮得很像萨仁格日乐而已,脸根本就不像,但在黄昏的暗淡光芒中,很容易误认作是萨仁格日乐!她气道:“那怎么打扮得跟萨仁格日乐一样?”
斯日波笑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们主人是王子,他的妹妹自然也是公主,请问,她打扮成这个样子有违禁之处吗?”
“这……”娜仁托雅又无言以对,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哄闹声,她转过头去看,一个武士狼狈地骑着马从刚才她所在的帐篷前奔出,举着天鹅羽毛朝铁木尔脱欢跑来。萨仁格日乐的武士想追,却被一群服色各异的人给挡住。
娜仁托雅终于明白,铁木尔脱欢弄了个假萨仁格日乐出来摘下天鹅羽毛,是为了混淆视听,其目的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真正的坏蛋却隐藏在帐篷后面偷天鹅羽毛!
不等娜仁托雅喊侍女们去拦,斯日波已经示意武士们去接应岱钦,娜仁托雅的侍女们被斯日波的人阻隔开来,任她们横冲直撞,就是冲不出早有准备的阻隔带。没一会,那骑术相当糟糕的武士安全地跑到了铁木尔脱欢面前。
原来那骑马狂奔的武士正是子龙,他打扮成萨仁格日乐随行武士的模样,待铁木尔脱欢与假萨仁格日乐出现后成功地引开所有人的视线,他就大摇大摆地上前来,不出所料,萨仁格日乐也跑出帐篷来看,她的武士都伸长脖子在看前方发生的假萨仁格日乐事件,对身边一个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武士怎会在意?于是,子龙迅速地拔下了在伸长脖子看的萨仁格日乐头上的天鹅羽毛!然后,他跳上早就准备在一旁的马,终于以丢脸的马术,在周密的安排下安全地跑了回来。
铁木尔脱欢大笑着接过羽毛,叫道:“对不起,火红公主,我铁木尔脱欢,拿到了萨仁格日乐头上的天鹅羽毛了,我赢了!”原来子龙昨晚猜到萨仁格日乐次日防范肯定更周密,最保险的就是呆在帐篷里不出来,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进去搞到天鹅羽毛,自然这个计策的目的就是要萨仁格日乐别老呆在帐篷里。于是,围绕着萨仁格日乐出帐篷这一目的,他要铁木尔脱欢把赏给他的美女打扮成萨仁格日乐,黄昏时分光线不好,人们自然而然会以为铁木尔脱欢取到了天鹅羽毛,而特薛禅家的人肯定会出来澄清,然后萨仁格日乐必须要出来示出天鹅羽毛,那么,机会就来了,混乱中是很难去留意一个不起眼的护卫武士在做什么,而子龙正是要做那不起眼的护卫武士。至于拿到天鹅羽毛后的逃脱,对于执行任务时常精确到秒的子龙来说,却反而更简单了。
娜仁托雅气急败坏道:“不成!那个坏蛋只是你的安答!他拿的,不算!”可羽毛毕竟在铁木尔脱欢手里了,她也不好意思再上前去抢。
子龙笑嘻嘻地凑上来,道:“可你只是萨仁格日乐的好姐妹,你也不是她的家人呀,你凑什么热闹呀?”
“关你什么事?”娜仁托雅扬起鞭子啪地朝子龙头上打去。这次隔得远且有提防,子龙乖巧地躲过了。
毕竟是赌赛,特薛禅家的人都嬉笑着上前来,祝贺铁木尔脱欢又取得了胜利。乃燕也带着手下赶来,衷心地握着铁木尔脱欢的手贺喜。
铁木尔脱欢笑得合不拢嘴,想等会可要好好犒劳岱钦,这人真是自己的福将,若非是他,自己怎么能一胜再胜?
娜仁托雅脸上火辣辣的挂不住,刚才还在萨仁格日乐面前吹嘘自己怎么怎么英明神武,没想对方只使了个李代桃僵的计策,就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天鹅羽毛,这叫她怎么还有颜面?她越想越气,夺过铁木尔脱欢正递给跋鲁金哥的天鹅羽毛,抡起鞭子,怒道:“坏蛋,我要杀了你!”
“呀——救命啊……救命……”子龙正在为如何利落地闪人而大伤脑筋,在执行李代桃僵的任务前,他没想到萨仁格日乐不在自己的帐篷里呆着,而是去了火红公主娜仁托雅的帐篷里。本来他要上演一出被特薛禅家武士狂追而导致在太行山里“迷路”的好戏,真可惜天不遂人愿!待见娜仁托雅追打来,心中大喜,老天始终还是愿意帮自己的,虽然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尊敬过哪怕小小一次,可见老天爷对又帅又好人品的男人,无论如何都是特别眷顾的……
众人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赶得直喊救命,都是有些鄙夷地摇了摇头。蒙古人最看不起懦夫,尤其更看不起居然被女人欺负的懦夫!
“马儿呀……你快点跑啊……你帮我甩开这帮太妹,我就帮你找匹漂亮的母马给你做老婆……”子龙几乎要跪下来给马儿许愿了,可很不幸,子龙为顺利执行任务,这次骑的不是阿拉伯大马,而是一匹很不起眼的蒙古马,再说阿拉伯马都全卖给“老乡”察哈台王子去了,偏那比阿拉海别脾气大却没阿拉海别十分之一头脑的火红公主娜仁托雅骑的是骏马,而她紧跟上来的侍女们骑的马也都比子龙的马好,兼之子龙的马术是臭中之臭,于是……跑没两公里,子龙就被老天爷抛弃了,一群强悍的泼辣女子把他给包围了!
“我打死你——”娜仁托雅抡起马鞭,一鞭紧过一鞭使劲地朝子龙打去!
“哎呀……有话好好说……哎呀……”好在子龙穿了防弹衣,马鞭打在身上不怎么痛,可手臂薄薄的衣袖等于是没有防护,就一鞭一条伤痕了。这群强悍的草原蛮女绝对做多了群殴之事,把子龙围得根本冲不出去,除非拿刀砍开一条血路,偏子龙没带莫日根老头送的宝刀,就算有也不敢真个砍她们!
娜仁托雅本就因为夸了海口而挂不住脸面,再看使阴谋耍了自己的人居然是个没男人样要喊救命的懦夫,心中的气可不是三鞭两鞭就能解的,愈打愈狠!
再这样打下去,元朝第一帅哥就要毁容了……虽然把脑袋缩进胸前,可这帮越打越有心情的太妹们迟早会打死他的。不过子龙并不慌,他只喊了一句:“谋杀亲夫哇——”于是,一场女欺负男的行为就停止了。
但是有人不吃这一套,拔出马刀准备砍人!
“谁再打我,或是砍我,谁就是我妻子……”子龙终于被逼出杀手锏!再这样被她们打下去,一代帅哥美男就要被打死了!他非但不缩起来,还得意地对娜仁托雅挺起胸膛,仿佛在示意:老婆,来吧……实际上,三米的间隔,他有把握将野蛮公主扑到地上去劫持。
果然,娜仁托雅停了殴打行为,蒙古人通常耍无赖的本事有限得很,不过这使她更鄙夷如此无耻的家伙。
“娜仁托雅,如果是马踩死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他老婆就是马了……”一个比较聪明的侍女笑嘻嘻地出了个馊主意。
娜仁托雅一听大乐,道:“好,我们就不打他了。”马上有侍女帮腔:“其实,他还弄脏了马蹄呢……”
“慢!”子龙听是如此虐待,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吓一大跳中一个主意于危难中迅速形成,道:“慢着慢着!公主,我可以出个计策,让你赢回来!”
“什么计策?快说?”娜仁托雅横行无忌惯了,可这会扳回面子比打死他要好,本来还要顺便赏他一马鞭的,一想起他说过谁再打他谁就是他老婆,又把手给缩了回去。更何况远处铁木尔脱欢的手下已经赶来救这懦夫了。
“其实……公主您要是刚才就把那天鹅羽毛烧掉的话,不就谁也无法再赢了?”子龙一边揉着发疼的鞭痕,一边痛苦地出着主意,他奶奶的,对帅哥你也下得了那么狠的手……
“对啊……”娜仁托雅恍然大悟,羽毛要是被烧掉了,铁木尔脱欢和乃燕就无法再抢到手,“算你识相!等会回去,你胆敢把这条计策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子龙看火红公主那充满朝气的脸如朝霞迸发般露出笑容,不禁心神一醉……男人总是不容易对美女记仇!于是,他对死去的成吉思汗发誓,坚决不出卖美女!
可美女却总是爱计较,娜仁托雅的马鞭还是打来了,不过她打的是子龙座马的鼻子。马儿的鼻子是何其脆弱?吃痛的马顿时嘶鸣暴跳起来,把子龙掀翻在地!
“呵呵……”看坏蛋出丑,娜仁托雅的气全消失个干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去。
斯日波的手下们七手八脚地把子龙救开和制止住马,见岱钦身上伤痕累累的,纷纷咒骂娜仁托雅。子龙在摔到地上的时候,看见自己骑的马是匹母马,不禁苦笑,难怪这厮跑不快,原来自己搞错了,要许配它一匹公马才对!嗯,许给漂亮的母马不要……这是一匹性行为正常不搞基的好马……
子龙回到帐篷,那赏给自己的美女上前来敷药,铁木尔脱欢安慰道:“安答,真是苦了你了,东去不远的地方,有我的一所别院,送给你了!等会,你就去那养伤。”子龙大喜,那岂不是更容易溜人?可铁木尔脱欢的话还没说完:“那还有三个美女,都归你了……”
子龙吓一跳,可拒绝的话又没什么好理由,眨了下眼痛苦道:“哎哟……这火红公主太狠心了……刚才摔下马的时候,这也摔伤了……估计十天半个月都没法动美女了……”说着,他捂紧了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