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只在毫厘。眨眼之间,双方交手便达到白热化,在场英雄皆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可在天刑十鹰的霸气登场下,也不免心惊胆寒。
司马南站立起来,傲立在城墙之上,厉声道:“不亏是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实力果然非同一般,不过今日就算你们有通天本领,也难逃出老夫布置的天罗地网!”司马南真气雄浑,声音朗阔,每一字都令众人听得极为真切。
天刑首领端慕阳并不理会司马南,依旧我行我素道:“天刑令已出,命尔等速速交出水圣,否则,定让此地血流成河!”
欧阳虹宇心中一震,那日在金沙郡城外发出天刑令的不正是这个声音么!
司马南冷笑道:“哼,端慕阳,你休要狂妄,天刑乃是魔教,为天下正道所不容,今日天下英雄都齐聚在此,岂容你放肆!”此言一出,附和者众多,众人皆呼:“诛灭魔教、扬我正道!”这声音由数千人齐声发出,几乎震天动地。然而那人却丝毫不在意,只管往前迈着步子。
“这世间万物通常是黑白颠倒,是正是魔,又岂是你一言所定,我天刑所杀之人皆是大奸大恶,旨在替天行道。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道貌岸然的表面下却阴险奸诈,实则虚伪至极!”这话掷地有声,却也着实激怒了在场的英雄豪杰。
“休要狂言!”南宫凌天使出神行术,瞬间移动至端慕阳正前,疾风掌击出,直劈其面门,却被一柄刀拦住。
南宫凌天回转一看,这黄衣秀士手持三尺弯刀,一刀挥去,突然灵气化作无数花瓣,如同暗器般飞了过来,飞到半空却炸裂开来。南宫凌天身法迅疾,惊险避过。“你是何人?”
黄衣秀士道:“成武侯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在南阳城,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
南宫凌天恍然大悟道:“莫非你是梅花刀冷冰尘?”
那黄衣秀士冷道:“不错,真是冷某!”
南宫凌天诧异道:“你不是已经命丧于我手,怎又活了过来?”
冷冰尘道:“哼,恐怕你是没机会知道了!”言罢刀嗖嗖刺出,刀花缭乱、闪人眼睛,一齐飞向南宫凌天,瞬间将他困在了当中。
南宫凌天心道这刀法果然诡异,看着娇娆无比,实则暗藏杀机。
那刀花一起炸列开来,引起一声巨响。只听见“咻”的一声,一件紫色法器将南宫凌天罩住,那紫光将冷冰尘的刻出的雕花尽数吸走。待吸进攻击之后,那团紫气又回到半空中的红衣女子身上。
冷冰尘吃了一惊道:“紫金镯,传说中的上古十大神兵?莫非你就是专杀负心男人的‘黑寡*妇’?”
那女子道:“既然知道姑奶奶的大名,那还不束手就擒!”
冷冰尘道:“笑话,且不说你是黑寡*妇,就算你是活阎王,我也照杀不误!”
黑寡*妇胸脯一挺,媚眼笑道:“你这小子,长得倒也俊俏,就这么杀了真可惜。哈哈,若是陪老娘快活几日,说不定姑奶奶一高兴,就饶了你性命。”
冷冰尘道:“**,少贫嘴,先打赢小爷再说!”言罢,用刀戳戳点点,生出漫天的梅花瓣,如同下着梅花雨一般。而黑寡*妇则将紫金镯置于半空,吸收着飞来的花瓣,一时紫红相间,两人并不像是在打斗,而在一起完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百花图。众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过来,看得入了神。
端慕阳继续向刑台迈去,周围的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妄动。司马南震怒道:“全都给我上,谁若是拿下端慕阳首级,赏黄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校尉舞动刀戟,一拥而上,但见端慕阳一声大喝,一股强劲的魄力从他的身体扩散开来,半数人被那一声断喝吓破了胆,更有甚者,一些修为低劣的人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都说天刑首领端慕阳修为已臻化境,如同神话般人物,但到底有几斤几两谁也不知,此番出手果真是名不虚传。“好厉害的霸气!”司马南本想试试他的手段,见此情形,心中生出了三分怯意。
正在这时,从天空飞来两人,目标直取端慕阳。半途中被一件金衣袈裟拦住,那两人一下便被弹了出去,落在地下,整个身体变得乌黑,看着极为恐怖。
智光大师双手合十道:“王太傅,多年不见,你使毒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使毒的正是太傅王琰,他捻须道:“智光大师,想不到你竟也加入了魔教,果真是‘普陀’的好弟子,老夫佩服!”
智光大师道:“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老衲平生只杀大奸大恶之人,目的便是渡他们去西方极乐世界去谒见佛主,却不像施主,虽智绝天下,但不分善恶,不辨忠奸,为虎作伥,狼狈为奸!”
王琰道:“少废话,我让你尝尝我毒功的厉害!”他衣袖一挥,立刻发出千枚钢针,那手法极快,丝毫不给对方留有余地,虽说一般高手都能用轻功避开,可千枚齐发,对于凡胎肉体而言,自然是避无可避,除非和南宫凌天一样,有瞬间移动之术,否则万难避开这一招。
正当王琰以为得计时,却见那袈裟金光一闪,挡在智光和尚前,将毒针尽数拦住。说来也奇,那袈裟好似一道铜墙铁壁,毒针刺而不破,尽数落在地上。
智光和尚面色和蔼道:“善哉,善哉,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王琰怒道:“秃驴,你先别得意得太早,再吃我一招‘毒龙掌’!”原来王琰除了智力超群外,尤为擅长使毒,号称中州一绝。但见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黑气,那气渐渐聚拢,竟然幻化作一条毒龙,朝着智光和尚扑将而来。群雄皆以为智光和尚难以抵挡,可他却无比淡定,单单右手一挥,那袈裟也化作一只金虎,与那毒龙斗了起来。
这边酣斗不止,那边也已战成混乱一团。五岳散人韦五斗与欧阳虹宇、元华子与东方慕白亦是斗得难解难分,猎人魔段鹏对上了南宫凌天,鬼市宗主萨满对上了慕容傲雪。唯独鹰眼纪由基和另一女子袖手旁观,不曾出手。
此刻,天刑第二号人物沈良也加入混战,冲在前面为端慕阳开路,但见他拔出宝剑,只在眨眼之间,便让刑台上的十余守卫见血封喉。此时端慕阳已离水圣苏碧月不过三四丈开外,司马南见状,当即飞上刑台,双掌发出,烈焰向端慕阳袭去。那端慕阳反手一收,竟然将那烈焰收回了衣袖之中。说时迟、那时快,司马南双掌一推,一股强劲掌力如海潮般汹涌扑来,端慕阳单掌接过,只听见哐啷一声,大地之上竟开裂出手掌般大小的缝隙,司马南当即被击飞了几丈开外,端慕阳也借着这股劲道飞至刑台,正欲解开锁在苏碧月手上的玄铁链。却见一声呼啸,一柄飞剑穿越人群,直生生地飞向端慕阳。眼见那端慕阳就要被刺中,说时迟,那时快,他用手指一弹,那剑便偏离了轨道。
一白衣秀士从天而降,同时喝道:“御剑式!”
那剑极通人性,又在天空盘旋,转了个弯,又从正面刺向天刑端慕阳。
端慕阳用手一指,那剑戛然而止,停在半空。
那少年落在刑台,双手合十,怒道:“盾剑式”。七星剑突地变大了数十倍,猛然劈向端慕阳。端慕阳用手一指,身外生出了一个无形罡气圈,那巨剑相持不下。
“你们休想伤害我娘亲!”原来赶来的白衣秀士正是李少白。
司马南停了下来,嘴角上扬。“哼,这小子竟然也来凑热闹……嘿嘿,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沈良用着冷冷的声音道:“臭小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想找死么。”
李少白手持七星剑,极为愤怒道:“老子管你是谁!告诉你们,我就是天下第一打狗大侠,专打恶狗,你们谁不服,让我打一下试试!”
端慕阳见到眼前这个狂傲的少年,脸上依旧是十分严肃,没有一丝表情。
苏碧月见儿子前来救自己,虽心中欣喜,但此刻身处险境,欣喜之余更多的却是担忧。
她关切道:“玉儿,你先不要和他们斗,你先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李少白虽然对天刑憎恶,但此刻最关心的还是母亲的安慰,急忙走了过去。
司马南瞅准机会,暗施偷袭,使出烈焰掌,想要置李少白于死地。李少白一心牵挂母亲安危,对于司马南的偷袭全未察觉。
但这一切却被水圣苏碧月看在眼里,她急道:“玉儿,小心后面!”
李少白下意识地往后一探,但为时已晚,那烈焰刀已离他不过三尺,说时迟,那时快,端慕阳却突然出手,将火焰刀截下,护住了李少白。
“好个端慕阳,又坏了我的好事!”司马南咬牙切齿。
端慕阳道:“司马南,二十年前,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妻离子散,今日我要你欠我的一并还回!”
众人不解其意,皆向司马南投出狐疑的眼光。
司马南神色慌乱道:“我不知你说的什么,好你个魔教妖人,本座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使出一招‘天炎’,无数火球从天际落下,目标直指端慕阳。
端慕阳怒道:“哼,你既找死,那也怪不得我!”双掌一伸,火球居然被他操控从空中飞往城楼。
他同时操作数十火球,神似元华子的御物术,可却有着本质区别。这元华子只能控制一件物体,可他却能操纵百千,正是使用的‘无相神功’。此功可将对手一切攻击化为己用,乃是上古奇术,而最为关键的是,修行这种术的前提是必须要学会极强的霸气,如若不然,便会引火**。
司马南见自己的火球飞向了这边,连忙避开。那城墙瞬间被火球炸成一片废墟。在场群雄见此场面,吓得是呆若木鸡、噤若寒蝉。不过也有不少人打着小盘算,抱有坐山观虎斗的态度,若是天刑得势,便投靠之,若是司马南大胜,则听命之。
司马南又接连使出火焰掌,废墟在他的映照下又成了一片火海。然而可无论他出什么招式,端慕阳都毫不费吹飞之力就将其化解,并又原原本本地使了回来,司马南与其是说在与端慕阳斗,还不如说是与自己斗。
如此苦斗五十回余合,却丝毫不见占上风,司马南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