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十多个人是怎样场面,石辰以前从来没有敢去尝试过,但是今天为了冲冠一怒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实施它的艰难。
面前又是几只手臂像石柱一样横扫而来,直指他周身要害。
石辰第一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应,双臂上翻做十字封,生生挡住,然而立刻就感觉身后一紧,一名个子最大的保镖直接像暴熊一般从后将他紧紧箍住。
这些个保镖显然被为了抱大腿的酒吧老板许了天大好处,此刻已经有了拼命的架势,几名保镖一见他这个实力稍弱的被同伴制住,几个砂锅般的拳头就朝着石辰的脸上砸来。
如果让这几拳砸实了,石辰的鼻梁会立断,然后鲜血狂飙,就此破相,不去趟整容医院绝对治不回来。
因为危机感造成的肾上腺素狂飙让石辰的眼睛看起来极亮,脚下猛然抬起向下一蹬。
咔嚓一声脆响,那名大汉的右脚立刻被踩成粉碎性骨折,哪怕受过抗打击训练的保镖也是受不住惨叫起来。
同一时间,他的双脚宛若生根般一旋,便和那名大汉掉了个位置,噼里啪啦的乱拳全砸在那名保镖的背上。
那名保镖终于吃不住痛,被石辰挣开熊抱,一个肘击砸在太阳血上,终于头破血流,双眼一翻白,当场昏迷倒地。
眼见这个最麻烦的搞定了,石辰这才分神朝徐秋生那儿看了一眼,稍松了口气。
徐秋生先前那番疯狂举动后明显有些脱力,但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保镖都被他那一手给吓住了,基本上都是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将他团团围住,不停骚扰袭击他,却是一个都不敢上去硬拼。
徐秋生面对这十来个保镖的行为明显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发出连连的怒吼与嘲骂,那些被问候了全家的保镖却是无动于衷,一见徐秋生有抓住一个要拼命的架势都比兔子跑的还快。
石辰刚刚缓口气的功夫,脑后破风声传来,他本能的垂头闪避,后颈依旧被砸中,鲜血立刻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破碎的木屑从耳侧两旁飞溅散开。
脑袋有些晕眩险些没站稳的石辰这才恍然,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保镖竟是抡起板凳砸他,顿时火了。
然而还没等时辰发飙,一旁被那群保镖围而不攻的徐秋生却是先寻到了机会从一名保镖手中夺过一只棒球棒,顿时如虎添翼,砸了一群保镖鬼哭狼嚎。
石辰用袖子擦去鼻端的血水,转身死死的盯着先前那个胆敢偷袭他的保镖,同样抄起一只板凳,重重的朝那名保镖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连续在那个倒霉蛋身上砸烂第十三把凳子,石辰这才因为身旁找不到合适凳子才放过了他。
“能将我逼迫到这种窘境,不得不说,你做的很不错。”一道淡淡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石辰紧张的转身,就见已经解决了所有保镖的徐秋生面前,又出现了那个一脸优越感的权贵子弟,似乎叫什么胡云人。
十三区濂溪大道绯色酒吧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听到这边的异响而围观起来。
“我听说这儿有人扬言要阉了我,我不想平白无故就此当了太监,所以怎么着也要过来看看。”徐秋生扔掉手中早已变形的棒球棒,看着对方说道。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可这是要即将发生的事实,我奉劝你还是安然接受吧,被阉了总比命没了要好。”
“可对我来说,前者比后者重要。”徐秋生看到面前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盯着对方沉声说道:“而且谁想让我做太监,那么我一定会先让他自己尝尝做太监的滋味。”
听到这句话,胡云人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他在黑石星上时,走到哪儿,谁敢不给他胡家二少几分薄面。原本以为,自己这回来到泰坦星,主要就是好好安抚一下苏耶苍娜这位脾气怪异的大小姐,而在这个偏远的星球上也很难被她找到刁难自己的借口,但没有想到,今天还是遇到一个这么不识像的,可偏偏对方又有不识像的实力。
这种抑郁感和待遇上的落差感让他几欲抓狂,胡云人的脸色刹那阴沉,像是阴天里吸满了雨水的阴云,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对准了徐秋生的脑袋。
“啊!要杀人了!”人群中也不知是哪个女子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然后不相关的人群瞬间散了七七八八。
这一幕震惊了场间所有的人,毕竟联邦对于枪械的管制还是极为严格,是以胡云人的当场拔枪,还是给了他们难以言喻的震撼感。
石辰看着对准徐秋生的银色枪管,面色发苦,他发现现实中有些人真的完全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
到了这种程度,便只能动用些别的手段了。
他庆幸对方并有没将他这个小卒子放在眼里,所以也就给了他机会。
借着酒吧黯淡光影的掩护下,石辰从怀中掏出了那把一直被他留到现在的电击棒,从侧后方小心翼翼的向胡云人靠近。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秋生和胡云人这二人身上,唯有一直在看戏的苏耶苍娜察觉到了石辰的小动作,露出玩味的笑容。
然而她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丝毫没有提醒胡云人的想法,而是选择了无视,顾自斟了一杯蓝色妖姬轻饮起来。
看着眼前的局面,胡云人笑了起来:“现在怎么样,改变主意了没?”
在胡云人原本的预想中,只要当他拔出枪,面前这个只知道动拳头的莽夫一定会吓的面无人色,就算不当场自宫,也会紧张的动弹不得,随自己蹂躏。
然而被枪指着的徐秋生似乎丝毫没有任何遭受生命威胁时应有的表现,甚至连面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之前靠保镖,现在就靠枪,小爷就不知道你这种人要是待会儿发现自己连枪都靠不住时,你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徐秋生蹙着浓眉淡淡嘲讽道。
这句话着实戳中了胡云人的心中要害,让他面色微变。
他的生命值虽然比手下那些保镖们要高上不止一筹,但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哪里受的住练习格斗术的苦,平时在泡妞时摆摆花架子还成,若真跟那些亡命徒去硬拼,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更何况平时他们圈子内的潜规则就是比家室,比势力,用这些东西来扇人脸,比拳头什么有用多了。
只是这一招,似乎今天有些不太好使。
察觉到氛围不太对的胡云人紧了紧手中的枪,死死的对着徐秋生的胸口,然而心中却已经萌生退意,但这种想法一经冒出来,他就觉得自己的自尊遭到了侮辱,咬牙道:“是又怎样!这世界原本就是如此,你要怪,就怪你没个好出生,所以又没保镖,又没枪吧!”
“小爷的确没有保镖,也不需要保镖。”徐秋生眼睛眯了起来,“不过,是谁说小爷没有...枪的?”
就在枪这个字眼从徐秋生的嘴中蹦出来的瞬间,胡云人的面色就大变,悍然扣下了扳机。
然而早有准备的徐秋生已然就地向侧方一个驴打滚,子弹射在金属立柱上,蹦出火花。
一击不中,就在胡云人打算再次扣下扳机时,脖颈却是一紧,竟是被人从身后锁住。
这一回,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开枪了。
因为他的面前,一只破碎的啤酒瓶在灯光的照映下泛着寒芒,而趁着这个间隙,在胡云人难以置信的眼中,徐秋生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枪来,正对着他的脑袋。
“我说三炮,我看你还是改行当预言大师去算了,这货一发现自己的枪靠不住时,果然马上就怂了。”
此刻挟持住胡云人的,正是从侧后偷摸过去的石辰,他关掉了开关,用那只啤酒瓶碎片戳了戳胡云人有些发白的脸:“怎么这回不笑了,你不是挺喜欢笑的吗?来,给小爷再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