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直扯着我背后的衣服,前方就是爆炸的地方了,就只差那么几十米。可就是这几十米,明明那么近给我的感觉却这么远。
“我说放开!!”我忍不住再次回头大声嘶喊了一下,可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我脑后突然受到一股强劲儿的压力,随即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一张笨重的椅子上,而我周围一片漆黑,我也看不清楚远处的路,甚至看不清现在自己被困在哪个位置和哪个地方。
刚醒过来我还有些懵,脑海里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那浓浓的火焰和那吓人的爆炸声,那些废车废铁被炸飞的样子就像是烙印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瞬间红了眼眶,挣脱了几下见挣扎没什么用,于是凭空喊了几声,“放开我!!”
果不然因为我这一喊,不远处突然打进来一道光,我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个屋子,而照映光进来的就是窗口。
没多久传来一个男的往后边吼了几下,然后外头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男人们走路声,哒哒哒的声音让人听了都禁不住毛骨悚起。
这么多男人走路声,就我一个女的被绑起来,会发生什么?
原谅我会这么想,实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多到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在我这样的年纪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还能活得每天起床都能笑出声。
但我知道,我会感觉到开心完全是因为我的身边有秦北琛这样的一个伟大后盾,有秦北琛这么优秀的男人保护着我,给我安全感,我又怎能不满足?
可这伟大后盾真的离开我了吗?我始终不愿意相信。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呆着,我要去找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屋子里的灯光终于被人打开后,我终于看清他们。
我现在就被绑在房子的中央,房子很大,左边有楼梯,右边有通道,屋子关灯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一阵凉意,加上我喊人的时候屋子传来淡淡的音频,从音频中可以得知这屋子应该是小别墅类的房子。
房子的装饰看起来有些豪华,甚至是摆饰都摆放得十分整齐,可以看得出来这房子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清理。
看着地板上反光出来的倒影,我想这屋子看来不仅是小别墅,就不远处墙上挂着的那个刀剑画,单纯这画都值得10万块钱以上。
这屋子的主任看来不仅是一个十分喜欢生活的人,还是一个十分富有的男人。
为什么我要说是男人,因为单从屋子的构造上,屋子的主人估计能被我猜了个遍。
“放我走。”我一看到站在中央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路十里对吗?”站在中央的男人正是柱子,柱子表情有些冷,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愤怒,“没想到就是你这个人害了琛死了。”
听到他说秦北琛死了,我的心都禁不住跟着缩了一下。
“他是你害死的。”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柱子,嘴角逐渐开始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秦北琛是你害死的。”
我朝他轻轻的说道,仿佛没有丝毫的激动和不满,更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柱子轻轻的扯了扯唇,显然对于我的话他没有丝毫的同感,相反的还将一切定在了我的身上,“路十里,我和琛可是这么多年的兄弟,琛因为你背叛了我,你觉得谁错?”
我咬着红唇,阴笑出声,“你错。”
闻言柱子脸色也跟着阴冷了下来,随即轻声说道:“我在香港的时候就该把你这个祸害打死,这样琛一定不会背叛我,一定会选择我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哈哈哈大笑出声,沉下脸来,“喂,你脑子太吨了,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站在你这边,他是站在正义那边的。而且......世界是公平的。他做过警察就注定脱离不了警察这个行业。你被骗,只能说你蠢。”
闻言柱子彻底被我的话给激怒,随即突然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我的小腹上,我忍着疼痛倔强的抬起了头,眼里丝毫没有惧怕两个字。
都已经自杀过几次的人还怕死,那我是得多懦弱才这么这么没出息?
柱子的火就像是一把燃烧了就熄灭不了的火把,只见站在中间的他朝身旁站着的十几个黑衣男人大喊了一声,“枪,给我枪。”
听到这个字,我轻轻的扯了扯唇。
他奶奶的,还真被莫熏染那个贱女人说中了,我看来真的是得和秦北琛做一对死鸳鸯了。
但,那又如何?
父母死了,秦北琛死了,我所有在乎的人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噢,不对,有,我有牵挂的。
莫熏染那个女人以及眼前的柱子,就这两张脸我死了都记得。如果有机会在生,我路十里发誓,如果不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我愧对秦北琛之灵。
“路十里,我柱子这辈子除了死,什么都不怕。呵呵,既然你害我损失了一个兄弟,那么我就要用你的命来偿。”说完柱子突然拉开了枪柄上的开关。
“咔哒”的一声仿佛在给我打预防针,不得不说我还是懦弱的,我的心也因为这么一声小声响吓得心脏漏了半拍。
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那冰冷的枪口被他猛地举了起来对准了我的眉心,仅仅几秒,我能感觉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跳声都这么急促,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那种紧张是无法言喻的。
我终于明白了对于人来说,为什么有些人在面对恐惧时会尿裤子了,因为当一个人真的被吓到了一定的程度,那种恐惧就像是可怕的牛皮糖,黏在你的五脏六腑,吞噬着你内心所有负荷力。
我听到柱子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动,因为枪就对准着我的眉心,我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任他处置,只不过我是一个比较固执的羔羊罢了。
就在他开枪的那零点零零零零一秒钟时,突然他的手一抖,那枪猛地打在了天花板上。
我免于一死,我也有些懵。
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好像.....有些异常似的?
“shi-t”他狠狠的大骂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咒骂的对话看向后头时,他的声音却猛然停止。
仅三秒,我听到了另外一道陌生的女性声音,有些尖锐但那语气间却能感受得到话中带着的浓浓霸气。
“你在做什么?”女人说道,她被柱子挡住了,我一时也没能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似乎很高,应该有一米七多,身子和腿都很长,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柱子在看对来人时立马不敢吭声了。
谁最有低位和权威,我想这个并不难分辨。
柱子的上头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我,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放了她。”
短短的三个字不仅听愣了柱子,还把我给听愣了。
柱子愣了愣后连忙出言说道:“boss,她是害死琛的那个凶手,你居然让我放了她!她是警察,和我有仇!!”
闻言那个叫做boss的女人轻笑着勾起了柱子的俊脸,轻声说道:“和我反驳?”
一句反问让柱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脸就被那个女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让我觉得稀奇的是柱子居然在被她打后还这么淡定的忍着痛走到了一边。
什么叫做心塞,大概就是我这样的把。
想我死都不给我死了个痛快,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奇怪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咬着唇,有些怨恨的盯着柱子,却没想到这个奇怪的女人突然低下头来打量了一下我,那锐利的眼神在我身上瞟了几下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路十里。”我看着面前的女人,心底里也开始打量了这个奇怪的女人。
“很好。”闻言她轻笑着说了一句,最后将矛头丢给了柱子,轻声说道:“放了她。”
闻言柱子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最后还是选择放开了我。
一山还有一山高,我想估计就是轮回报应吧。
“你为什么要放开我。”我皱眉头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反正我不认为你会这么好心放我走。”
闻言女人轻笑了一下,一手将我扯了过去,我的衣襟给她揪的够紧,她突然靠近了我一下,说道:“怨恨。”
闻言我彻底愣住了。
怨恨?什么意思?
“你的眼里有怨恨,只有怨恨的人才能带着仇恨做事。”女人笑着说道:“我欣赏你,你过来做我手下。”
闻言我微微一怔,不仅是本人怔住,柱子更是僵住了那张脸迟迟吭不出声来。
“boss,你疯了吗?她这个臭女人是警察!!”闻言柱子激动得整个人站了起来。
“激动什么?”
boss笑了笑,那种眼神仿佛在告诉着我,她对我的兴趣远不及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