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璃有身孕的消息,一夜之间也传到了南阳。
南阳王府的后花园里,南阳王坐在石凳上,而南阳王妃正蹲在一旁,修剪着花圃里的花。
一边动着剪刀,南阳王妃一边叹气道:“世成,亓灏都有孩子了,可咱们轩儿身边连个知己贴心的人都没有。”
南阳王一手捏着黑棋,另一手捏着白棋,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了,自然没听到南阳王妃的话。
南阳王妃见状,不悦的丢下手里的剪刀,站起身微恼道:“世成,轩儿可是你儿子,你怎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南阳王见王妃生气了,赶紧放下手中棋子,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是我不着急,你也知道,咱们儿子要是能听我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陈泽轩今年二十一,其实也不过是比亓灏大了一岁而已。
这要是以前,南阳王妃也不会这般着急。
可自打接到玉淑从京城传回来的书信后,她越发的担心起来。
再加上,一听说亓灏和顾瑾璃也有了孩子,她怎能不着急?
可看着南阳王,却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由得就更加来气了。
推开南阳王的手,南阳王妃沉着脸道:“你的话,轩儿多少还是听的。”
的确,陈泽轩对于南阳王的话,向来都是听从的。
尽管他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但对于南阳王却极少有忤逆的时候。
就好比如回京这件事情,他在对南阳王提过一次遭到反对后,这么多日子以来,他愣是闭口不谈一句。
虽然南阳王和南阳王妃不知道陈泽轩是否真的将顾瑾璃已经放下,可至少儿子在自己身边,心里总是踏实的。
南阳王“嘿嘿”一笑,揽着南阳王妃,柔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能是咱们轩儿的缘分还未到。”
南阳王妃想起这几日身子刚有起色的玉淑来,又蹙起秀眉,“还有玉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玉淑这孩子,心思细腻,又敏感,唉!”
“她也是个倔脾气,除了轩儿的话,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玉淑自小喜欢黏着轩儿,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好,以后咱们不在了,也好有个照应。”南阳王拍了拍南阳王妃肩膀,欲言又止:“不过……”
摇了摇头,他也叹了口气。
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南阳王妃自然知道南阳王想说什么。
握着南阳王的手,她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道:“世成,当年你本可以将她的身世瞒着我,可是你为什么后来还是告诉我了呢?”
南阳王将南阳王妃鬓间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捋到耳后,缓缓道:“我从未欺骗过你什么,要是在这件事情骗了你,我这心里也是极为不痛快的。所以后来,我才没忍住告诉了你真相。”
南阳王妃听罢,美眸湿润,她抿着唇,感动道:“世成,这辈子能遇到你,真好。”
如南阳王刚才所说,现在的玉淑,不是真正的玉淑郡主。
南阳王和王妃所生的女儿,在五岁的时候便因病而死。
自此,南阳王妃便思女成狂,疯了。
没多久,便是“藩王之乱”,南阳王领命去平乱。
在围剿广陵王的时候,发现了躲在角落里被血洗场面吓得目光呆滞的“玉淑”。
要知道,斩草除根,依着老皇帝的意思,凡是跟广陵王沾边的人,全部都杀无赦。
更何况是广陵王要造反,所以万万不可能留下他的余孽……
只是,看到那个满脸是血,像是傻了一样的小女孩,南阳王似乎看到了自己早逝的女儿。
于心不忍,他想着“玉淑”跟他与南阳王妃的女儿年纪相当,王妃看着她应该会心情好些,所以就瞒着大军,将“玉淑”给带了回来。
好在,南阳王妃见了玉淑,当真慢慢恢复了神智,也不枉她费了一番苦心。
不过,玉淑在醒来后,失去了记忆不说,而且她还有从娘胎里带着心疾,好在这心疾在不受刺激的时候不会害命。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玉淑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还有一个总是眼巴巴瞅着自己,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女儿”,神志不清的南阳王妃,她本就性子胆小,吓得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个月,南阳王发现,只有在面对陈泽轩的时候,玉淑那高度的警惕性才会稍微降低一些,故而南阳王便私底下嘱咐陈泽轩多与玉淑接触。
那个时候的陈泽轩,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不知如何去哄小孩子欢心,只能给她讲故事,弹曲子。
渐渐的,玉淑开始说话了,也敢与除了陈泽轩之外的人交流了。
当时,雷子被陈泽轩带回来后直接调去了暗处,后来才回到了陈泽轩身边,所以对玉淑的身世,他是不知情的。
至于府中的其他人,一律被南阳王和陈泽轩封了口。
而南阳王妃是在两年后才彻底恢复的神智,又等到玉淑十岁的时候,南阳王便告诉了她真相。
起初,南阳王妃得知玉淑不是自己的女儿,伤心欲绝。
可人都是感情动物,到底将玉淑当作宝贝一样疼爱了四年,她看着听话可爱的玉淑,又怎舍得割舍掉这段“母女情”?
再说了,就算是再四年难过下去,死去的女儿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她渐渐接受了真相,对玉淑也更加好了起来。
就好像是,把自己亏欠女儿的爱,都加倍补偿在玉淑身上。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玉淑已经十三岁了。
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好快。
她与南阳王夫妻二十多年,难得南阳王对她始终如一。
能得夫君如此,是她的福气。
南阳王虽上了年纪,可容貌却仍旧不减当年的俊逸。
他笑了笑,宠溺道:“傻丫头。”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玉淑是广陵王的遗脉,此事万万不能让皇上知道,否则……”
南阳王妃也深知老皇帝心狠手辣,她点点头,应声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你放心。”
“只是,我就怕玉淑她……”
人似乎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南阳王妃的话还没说完,便不经意瞥见了站在柱子后面不知道听了多久的玉淑。
脸色煞白,她下意识的站起来,失声道:“玉淑……”
南阳王身子一颤,急忙转身,只见玉淑满脸泪痕。
两眼一黑,她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玉淑!”
南阳王脸色一变,一声疾呼,三步并两步直接冲到了玉淑面前扶住了她。
赶紧掐着玉淑人中,南阳王焦急的唤道:“玉淑,玉淑!”
南阳王妃也一脸慌张,吓得对不远处的丫鬟喊道:“来人,快去找大夫!”
丫鬟应了声,立即跑出了院子。
芙蕖院里,亓灏和顾瑾璃二人并排坐着,秦峰立在二人面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亓灏薄唇紧抿,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瞪着秦峰。
而一旁的顾瑾璃,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就连爱月,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杜江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荷香看看秦峰,又看看亓灏,心里为秦峰捏了一把汗。
“怎么不说话了?嗯?”亓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
秦峰缩了缩脖子,忐忑不安道:“王爷,属下……属下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亓灏冷哼一声,眯着眼睛道:“连阿顾的药你都敢动手脚,将来谁能保证你不敢再做其他胆大妄为的事情?”
秦峰低着头,小声嘟囔道:“我不也是为了王爷好嘛。”
爱月耳朵尖,她将秦峰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指着秦峰的鼻子,爱月提高了声道:“王爷,你看看他,他不仅没有认识到错误,还口口声声狡辩!”
“这次是把主子的药给换了,下次万一给主子的饭菜里加了药怎么办?”
秦峰一听爱月指责自己,立即反驳道:“你去药房抓的是避子药,我只不过是让大夫把其中几位药给换成了安胎药罢了,对顾侧妃的身体又没有什么损害,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再说了,王爷对顾侧妃那么好,顾侧妃给王爷生个孩子又怎么了?”
说着说着,秦峰的语气有些委屈:“孩子早晚都得生,早生晚生不一样吗?难不成,顾侧妃不仅不想给王爷生孩子,而且还不想长久留在宁王府?”
许久之前,有一次秦峰从军营回来,看到爱月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好奇心之心也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见爱月去了药铺,又抓了几副药,他忍不住打探了一番,得知是避子药后,很是吃惊。
想着爱月一个黄花大姑娘,应当是用不着这东西。
想来想去,这药也只能是给顾瑾璃熬的了。
想着三番两次的找自己的麻烦,所以他便在那之后偷偷吩咐了大夫把药给换了几位。
由于顾瑾璃也懂医理,所以秦峰还特意嘱咐大夫,一定要把换掉的几味药找外形、味道神似的药材来代替。
之所以敢如此大胆,秦峰是觉得顾瑾璃既然已经和亓灏在一起了,那么就不该避孕。
避孕,就意味着她还是没有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亓灏。
究其根本,还是顾瑾璃不爱亓灏,亦或者说没有亓灏爱她那般爱得热烈专一。
亓灏在秦峰心中,那可是至高无上,完美无缺的人物。
这天底下,只有他们家王爷不喜欢旁人的时候,哪能允许有人不喜欢亓灏?
最初是出于戏弄爱月的心理,再加上对亓灏的盲目崇拜,使得亓灏突然“喜当爹”。
至于秦峰是如何暴露的,还不是因为他刚从军营回到王府,听说了顾瑾璃有身孕的事情,一个得意忘形,激动的嘴巴没把住门,给杜江说漏了嘴。
杜江觉得此事事态有些严重,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亓灏的时候,却又好巧不巧的被偷听的爱月听到了。
爱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像是发现了惊天秘闻一样,既兴奋又愤怒的跑回了芙蕖院,将秦峰的罪行义愤填膺的抖露了出来。
果真,亓灏和顾瑾璃听罢,二人很是吃惊。
随即,便将秦峰给唤了过来。
对于犯下的“罪行”,秦峰自然是供认不讳的,只不过他这振振有词的认错态度极其不端正,让人心里怎能不窝火?
“混账!”亓灏脸色更加冷了几分,他冷斥道:“爱月说的果然没错,你当真是不知悔改!”
“杜江,将秦峰拉下去,挑断手脚筋!”
厉喝一声,亓灏摆摆手,示意杜江动手。
“呃……”杜江没料到亓灏会这般严惩秦峰,毕竟秦峰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亓灏,迟疑了会,他试探道:“王爷,秦峰他是有错,可看在他没有害人之心的份上,不如……”
顾瑾璃和爱月、荷香三人也有些意外,不禁神色紧张起来。
“王爷,属下知道错了,属下真的知错了!”一听要被挑断手脚筋,秦峰“砰”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抱着亓灏的大腿哀嚎道:“王爷,属下要是成了废人,还怎么在您身边做事?”
“呜呜……王爷,属下不能离开您呀!”
他虽是没哭出声来,脸上也没掉眼泪,可却拉长腔调,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尽管有点夸张,可却丝毫不做作。
他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亓灏就是他的人生信仰,是他的天,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围绕着亓灏转的,为亓灏忙前忙后,出生入死,他乐在其中。
他对亓灏的感情,是敬仰,还是追逐。
他不怕死,最怕不能待在亓灏身边。
当然,杜江也是如此,这辈子都是为亓灏而生,为亓灏而死。
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亓灏不为之所动,一脚踢开秦峰,皱眉道:“拖出去!”
“王爷!”秦峰被一脚踢开,虽说亓灏的力道只用了三四分,但他的后背装在了桌角,疼得倒吸一口气。
爱月咽了口唾沫,忽然有些后悔起来。
她告诉亓灏,只是单纯的想借着亓灏的手来小小责罚一下秦峰,谁让他每次看到自己,总是故意惹自己生气?
可真看到秦峰面临着如此残酷又眼中的刑罚,她又不忍心了。
扯了扯顾瑾璃的袖子,她小声道:“主子……”
顾瑾璃看着亓灏,见他神色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也担心他动真格的,于是轻声劝道:“杜江说的也对,秦峰没有坏心,不如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杜江和秦峰都跟在亓灏身边多年,是亓灏的左膀右臂,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在这世上真的为数不多了。
如果因为自己,而让亓灏失去了一个贴心的侍卫,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最重要的是,伤害的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传了出去,该多让他手下的人寒心呢?
长此以往,亓灏会因为她,而变得众叛亲离……
到时候,她就是以死谢罪,也偿还不起欠亓灏的债了。
“王爷,您就饶了属下这一回吧!”见顾瑾璃为自己求情,秦峰眼睛一亮,又燃起了希望。
亓灏沉吟片刻,终于对秦峰道:“既然阿顾为你求情,本王便看在阿顾的面子上,暂且饶你这一次!”
“倘若日后你再犯,本王绝不轻饶!”
“是是,属下记得了!”秦峰连忙又磕了个响头,然后感恩戴德的对顾瑾璃道:“属下多谢顾侧妃!”
顾瑾璃轻咳两声,沉声道:“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爱月。”
这话一落,爱月和秦峰同时一愣。
秦峰刚才其实注意到了爱月的小动作,但他却不想承认爱月是在要顾瑾璃帮他说清。
既然顾瑾璃将话挑明了,他也只好对爱月拱了拱手,小声道:“谢谢。”
“你是嗓子坏了,还是哑巴了?”不等爱月反应,亓灏又瞪了秦峰一眼:“大声些!”
秦峰脸一红,尴尬的挠了挠脑门,声音大了几分:“谢谢!”
虽然是爱月先告的密,可她刚才确实也算间接的为自己求了情,该谢的还是得谢。
爱月“嗯”了声,面色很是不自然。
顾瑾璃有身孕的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亓灏摆摆手,示意这一众碍眼的人都出去。
待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都离开后,房间终于只剩下了亓灏和顾瑾璃两个人。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对视着。
亓灏望着顾瑾璃,语气自责道:“阿顾,都是我管教不利,以至于让秦峰做出这等十恶不赦之事。”
听着亓灏用的这词语甚是“言重”,顾瑾璃摇头道:“总归是没有要害我,你无须自责的。”
“阿顾,你当真没有怪我吗?”亓灏揽着顾瑾璃,再次问道。
顾瑾璃察觉到亓灏的嘴角微微上扬,便皱起了秀眉,仔细的打量着他。
见他眼神略带笑意,她眸光微动,再想起亓灏之前奋力耕耘,没日没夜的一直折腾她要孩子的事情,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想要她有孕的人,多不胜数。
而最想要她有孕的人,那必定是非亓灏莫属。
因为秦峰的插手,那本该避子的汤药却换了安胎滋补的药材。
自己“意外”有孕,最高兴的人,也就数着亓灏了!
而她,现在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除了坦然接受,也别无他法了。
“你故意的。”手在亓灏的胳膊内侧用力拧了一圈,顾瑾璃幽幽道。
“嘶”,亓灏疼得捉住顾瑾璃的手,装模作样道:“阿顾,我怎么了?”
顾瑾璃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你本来就没打算处置秦峰,却偏偏做出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来,还不是想让我主动开口饶过他?”
“呵呵,阿顾果真是冰雪聪明。”既然被顾瑾璃看破,亓灏也没狡辩。
他拉起顾瑾璃的手,吻了吻,嬉笑道:“阿顾也知道,秦峰和爱月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跟斗鸡一样,非得斗个你死我活才行。”
“我让你出面,还不是想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得到缓和吗?”
“你的丫鬟,我的侍卫,归根结底,都是自家人。”
“哪里有自家人窝里斗的道理,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顾瑾璃推开亓灏,一边往床榻方向走,一边道:“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一把拖住顾瑾璃的胳膊,亓灏笑道:“这青天白日的,你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要不然,我们出去转转?”
顾瑾璃甩了甩胳膊,却仍旧没有把亓灏给甩开。
无奈,她只好闷声道:“我不想出去,你要愿意,就陪我在屋子里看会书。”
“行。”亓灏立即把顾瑾璃的医书从书架上拿了出来,不忘记表爱意道:“只要跟阿顾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无所谓。”
“肉麻。”顾瑾璃一脸嫌弃,把书接了过来,就懒得再理会亓灏。
亓灏也没辩驳,而是好脾气的坐在她身边,不过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肚子,心情甚好。
宫中,尹素婉从太后的寝殿里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双儿便从外面进来了,“主子,二小姐给信儿了。”
“哦?”尹素婉一听,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她又要指使你做什么?”
双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来,小心翼翼递了上去,“二……二小姐要奴婢……要奴婢给您下药。”
“是吗?”尹素婉冷笑一声,用细长的指甲挑开了包着药包的绳子。
一团白色粉末暴露在了视线内,她捻了一点放在鼻间闻了闻,又问道:“这是什么药?”
“二小姐说,这是很厉害的春药,让奴婢下在您的茶饭中,想让您和……和那云国使臣……”后面的话,双儿不敢说得太直白,偷偷瞄了尹素婉一眼,她继续道:“二小姐说,只要事成了,您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尹素婉紧紧的攥着药包,颈间的青筋暴跳。
半晌,她才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她,就说这药包被掌事的嬷嬷给发现了,让她死了这条心!”
若是旁的事情,尹素婉还可能让双儿谎报消息。
可这事,事关乎自己的清白和名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遂了尹素汐的心愿的!
“是,主子。”双儿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尹素婉想将药包丟在香炉里,可手抬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中。
“春药么?”美眸冷光闪闪,她将药包收了起来。
这东西,总有一天她会用到,亦或者变本加厉的还给尹素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