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刚制定的卧底计划,居然就被他知晓了,而且,不知道是示威还是另有企图,他居然还要曾剑波留下叶小刀。
脑中更是回想起另外一件事,上次找张柏芝问陈钢的消息,也是刚挂掉电话,神秘人就将陈钢是变性人的事告诉张柏芝,起初叶小刀还以为是手机被窃听了,找人检查却并无异常。
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个神秘人是移动公司的内部人员?可以监听叶小刀等人的通话?这也说不过去啊,昨晚三人商量此事可并没有用手机通话,他又是怎么听到的?
不管怎么说,眼下神秘人已经知道叶小刀的计划,肯定有了提防,再留在曾剑波的身边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而且,曾剑波被抓住的把柄看起来很严重,但真要豁出去了,偷自己父亲的东西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寻思了片刻,叶小刀决定还是留在曾剑波身边,因为他摸不透神秘人下一步要做什么,陈钢跟王喜都已经死了,鬼知道他会不会干掉曾剑波?
“你有什么打算?我是说你偷换珠宝这件事。”叶小刀转而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被我爸爸痛骂一顿,从此不再相信我的能力。”曾剑波笑了笑:“这跟眼下也没什么区别。”
叶小刀建议道:“有没有尝试去跟你爸爸沟通,将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呢?”
“没用的,如果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我爸爸的话,那就是刚愎自用,他的世界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他自己。”曾剑波叹息一声,旋即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陈钢王喜是不是跟这人有关?”
叶小刀笑了笑:“事情没有水露石出以前,不敢随便下结论。”
“下一个会不会是我跟沈亮?”曾剑波说话声有些发颤。
“沈亮?”
“那件事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做的,既然陈钢跟王喜都死了,我跟沈亮自然也逃不脱。”曾剑波脸上的恐惧越发浓郁。
闻言,叶小刀心中一动,“你们四个人做了什么事情?”
曾剑波反应了过来,知道说漏嘴了,连忙掩饰,“我们四个人曾经一起结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该不会是这句话灵验了吧?”
叶小刀微微一笑:“曾剑波,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曾剑波没料到叶小刀会这么问,楞了一下:“作为一个陌生人,你这么操心我的事情,难道不是警察?”
“我做过五年的牢,没有哪个警察会有这样的前科。”叶小刀淡淡道:“并不是向你吹嘘我的经历,而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我这样的人,如果要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
闻言,曾剑波脸色一变,色厉内茬的叫道:“你要做什么?”
叶小刀将烟头一弹,过滤嘴在空中划过一道暗红色的轨迹,朝着池塘落去,攸而白光一闪,空中火星四溅,‘夺’的一声轻响,柳树树干上有一柄飞刀颤巍巍的抖动,而飞刀的刀尖,赫然钉着叶小刀适才弹出去的香烟过滤嘴。
曾剑波顿时大惊,朝叶小刀望去,只见叶小刀掌心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柄飞刀,薄如蝉翼,冷光闪烁。更让曾剑波骇然的是,叶小刀的目光正在他的脖子胸口处来回扫描,似乎在挑哪儿方便下刀。
“喂,你别乱来。”曾剑波厉声道,声音却有些发颤。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四个人做了件什么事?”飞刀在叶小刀的掌心中盘旋,幻出一圈圈银色的光环。
曾剑波连忙结结巴巴的说:“在英德中学念书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就很要好,甚至还学着电视里头,来了个组合,叫做东方神兽。我是青龙……”
叶小刀心中一动,“王喜是白虎,陈钢是朱雀,沈亮是玄武?”
“对啊,你怎么知道?”
要是告诉你陈钢王喜临死前都跟这玩意扯上了关系,还不得吓死你?叶小刀笑了笑:“我就随便猜猜,你继续说。”
“有一天晚上,我们四个偷溜出去,在网吧玩到半夜,当时也是比较无聊,四人便将网吧的女网管骗到宾馆开了间房,然后……然后,我们对她进行了侵犯。”
“你们四个人都有侵犯?”叶小刀眼睛眯了眯。
“是的。”
“然后呢?”
“当时那个女的并没有怎么反抗,我们以为没事,走的时候还丢了一千块给她,但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居然跳楼自杀,并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一定要报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八年前。”
“是东方宾馆么?”叶小刀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八年前确实有女孩跳楼自杀,但并不是曾剑波说的那样被人轮番奸污,而是跟男朋友吵嘴,一气之下跳楼自杀。
“是的。”曾剑波嗫嚅着解释:“事后,我们找了个同学背黑锅,说该网管是她的女朋友,因为吵架导致女子想不开才跳楼自杀,再加上大人出面打点,这件事便压了下去。”
有钱有势,自然很多事情都能摆平。叶小刀心中叹息了一声,转而想到一个问题,皱眉问道:“你的同学个个都是富二代,谁会愿意帮你去背黑锅?”
“呃,那个同学并不是富二代,他进入英德中学只不过是想扩展人脉,算是打肿脸充胖子吧,光是学费就让他家里负债累累。”曾剑波眼中掠过一丝不屑,“我们经常用他的名义去外面玩,出入网吧宾馆都用他的名字登记。”
见叶小刀满脸的不以为然,曾剑波连忙撇清,“骗那个女孩出去的是沈亮,我们三个都只是凑热闹的。”
点了点头,叶小刀掌心中的飞刀瞬间消失,摸出手机给杨队长打电话说了此事,要他多加留意沈亮那边。
这边刚挂电话,曾剑波的手机却是响起,接听后,他面容古怪的看着叶小刀,“威胁我的那人打电话来了,要我现在去月形山山顶。”
……
月形山位于凤凰市龙潭区西北,从空中鸟瞰,山形如弯月,故此得名,虽然海拔不高,却是树木郁葱,晚上更是凉风习习,入夜后前来纳凉的人很多,但现在的话,烈日当头,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
就算山不高,但在这种时候走上山顶,两人也是汗流浃背,好在山顶凉亭旁边有一家小卖部,门口摆了个冷藏柜。
曾剑波走过去,丢了张百元钞票,自顾自的打开冷藏柜:“老板,拿两瓶水。”
小卖部老板是一名五六十岁的黑瘦老头,虽然老,却一点都不糟,顾盼之间双目有神。接过钱看也不看扔进抽屉,似乎在翻找零钱。
叶小刀心中一动,刚要上前,那老头猛然抬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手中多出来一把黝黑的匕首,直接朝曾剑波胸口捅去。
势道凌厉,风声飒然,这是要往死里捅的架势。
“小心!”叶小刀厉喝一声,手中飞刀骤现,一道白光掠过,飞刀朝着老头的手腕激射,同时,整个人猎豹般扑了上去。
那老头手腕一抖,黝黑的匕首瞬间分成两截,前面一截黑漆漆的东西朝着叶小刀的飞刀迎了上去,后面一截亮晃晃的继续朝曾剑波的身上刺去。
原来,这是把双层匕首,那黝黑的部分既是匕首,又是刀鞘。
叮的一声,飞刀将黑色的刀鞘撞飞,而老头的匕首却也刺中了曾剑波,不过,因为飞刀的干扰,老头的匕首并没有刺中曾剑波的心脏,而是刺在了心脏下方位置。
此时,叶小刀也已经到了曾剑波旁边,抓住其衣领往后一拖,转而一脚飞出,踢向老头持刀的手。
嘿然冷笑声中,老头退到了身后的货架旁,抓住货架往外一甩,货架上的各种零食啤酒等如同雨点般朝叶小刀两人砸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叶小刀抓起桌面的热狗烤箱,一番挥舞,叮叮当当声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纷纷被格挡。转而扔下烤箱冲进小卖部,只见后门大开,门后是通往山下的小道,老头的身影已在十来米以外。
就凭这速度,叶小刀知道追上老头概率不大,骂了一句,回到曾剑波身边观察伤势。虽然没刺中西藏,但这一刀刺进去很深,血流如注,伤情颇为严重。
连忙进行简单的包扎,同时打电话给杨队长说了这边的情况。
将曾剑波送到医院处理好伤口,医生说是伤到了肺部,建议住院观察,刚开好病房,叶小刀正和杨队长在门口商议,一名脸型狭长的中年汉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正是曾剑波的父亲曾青山。
得知曾剑波并无大碍后,曾青山脸上的焦灼神情尽去,将曾剑波骂了个狗血淋头,无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类的。转而看了看叶小刀等人,“你们是谁?”
曾青山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我是曾剑波的保镖。”叶小刀淡淡回答,“这是杨警官。”
“凤凰市的治安应该整顿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些持刀行凶。”曾青山先是冲杨队长发了句牢骚,回头冲着叶小刀大发脾气:“你这个保镖是吃屎的啊?我儿子受伤了,你却是屁事都没有,有你这么做保镖的?”
听他的意思,躺在床上的应该是叶小刀才合理。
要不是我在旁边,你儿子估计早就见阎王了。叶小刀笑了笑,说道:“你儿子一天只给我20块,你觉得这个薪水能请到高手吗?”
曾青山一愣,又冲着曾剑波一顿大骂:“你个没用的家伙,八年前那件事情就不该替你擦屁股,让你抓进去好过现在一事无成,你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对得起那个姓文的同学吗?”
因为伤及肺部,曾剑波说话带点咳嗽,“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你要是再这样,老子一毛钱都不给你。”曾青山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杨队长安慰了两句,转而招呼手下加大保护力度,叶小刀见没什么事了,便告辞走人,临走前提醒了杨队长一句,沈亮那边也要多加留意,杨队长点了点头,说是已经安排人手。
谁知,第二天下午,杨队长正在跟叶小刀商议案情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听了一会,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沈亮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