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佟安歌原本是算着时日等着夙钰回来,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夙钰,而是大理寺来抓人的官兵,说是佟安歌私通羯族之人,通敌叛国。
这阵仗,不只是佟安歌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墨染和箐黎也是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些官兵,忍不住说道:“我们郡主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晋阳长公主的义女,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呢?”
这罪名也太扯淡了吧!
“圣上有旨,你们是想抗旨吗?”领头官兵说着,一把将挡在佟安歌面前的墨染推开,伸手就要扣押佟安歌。
见状,佟安歌双眸一眯:“即便是皇上下旨抓人,在没有定罪之前我也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那官兵闻言双眸一闪,冷哼了一声:“那就请郡主和我们走一趟吧!”
“郡主……”
“小姐……”
“你们在府中等着,等皇上查清楚此事就会放我回来了。”佟安歌看向箐黎和墨染,对着箐黎使了个眼色。
“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紧走。”官兵不耐烦的说了一声,便将佟安歌押走了。
箐黎和墨染看着被押走的佟安歌,心中尽是忐忑,尤其是墨染,一颗心似乎都被紧攥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就通敌叛国了呢?”墨染说着,都快哭了。
箐黎倒是比她能好一点,但是脸上的神色也尽是担忧,她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不要慌,等到王爷回来之后,查明白到底通敌叛国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才能想出办法救郡主出来。”她说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现在夙钰不在,晋阳长公主在皇宫里,按理说应是知道此事的,可怎么皇上就直接派人来抓人呢?
*
这大理寺的监牢佟安歌也并不是第一次过来了,官兵将她押进去的时候,佟安歌忍不住自嘲的想,难不成自己也要在这个监牢里面来一个三进三出?
“进去。”走到监牢门口,官兵将牢房门打开,说道。
佟安歌抬脚正预备走进去,余光突然扫到斜对面牢房里面的人时,眉心一蹙。
贺锐……怎么会也在这里?
这也太巧了吧?
佟安歌在看向贺锐的时候,贺锐当然也在看着佟安歌,见她朝着自己看过来,贺锐的唇角微微一勾,带上几分笑意。
“还不快进去,磨磨蹭蹭干什么?”那个官兵见佟安歌的脚步停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闻言,佟安歌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个官兵:“这位兵哥哥,我给你个建议。”
这么突然的一句,官兵眉头一皱,不耐烦的看向佟安歌:“你想说什么?”
“挑个好日子,去寺庙里面好好的上几炷香,拜拜神佛。”佟安歌笑眯眯的说道。
那官兵听到佟安歌的话,脸上带上不屑:“要求神拜佛也该是你要干的事情。”就现在这情形,难道不该是她佟安歌去拜拜神佛求佛祖保佑自己不被砍脑袋吗?
佟安歌脸上的笑意不减:“或者你回去好好
给你背后的主子提个醒儿,可千万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把我弄死了,不然等我从这里走出来的那一天,你们都要完蛋!”
听到这话,官兵的眼神一闪,脸上的神色也瞬间有些变了。
佟安歌勾着唇走进牢房里面,脸上带着几分嘲讽,从一开始这个官兵带着人去抓她时候的蛮横样,佟安歌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得了什么人的暗示,现在一看,果不如然。
再者,她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实在是来得蹊跷,本来一路上还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在看到贺锐的那一瞬间,佟安歌突然想明白了。
这件事情,只怕是八成与贺锐脱不掉干系吧。
那官兵见佟安歌走进去,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迅速将牢门锁上,便离开了。
等牢房里面寂静下来,佟安歌看着对面好整以暇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贺锐,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果然是每次一遇到这个男人就没什么好事。
而贺锐好似全然没有发现佟安歌脸上对他不爽的神色一般,勾唇对佟安歌笑着说道:“佟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好巧啊。”
佟安歌忍住想要翻白眼儿的冲动,这种巧合她真是谢谢他了好吗?!
并没有搭理贺锐,佟安歌找了一处干草多的地方坐了下来,心中想着眼前的处境。
此事与贺锐有关不假,但她想不通,给她扣上通敌叛国的这顶帽子,到底是什么个缘由呢?
贺锐见佟安歌并不搭理他,也不恼,面上的笑容依旧:“佟姑娘就不好奇在下和姑娘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吗?”
听到这话,佟安歌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她:“自然是被人抓进来的,难不成还是鬼?”
又这么无情的被佟安歌噎了一下,贺锐挑挑眉,眸子里面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几分,他这表情看的佟安歌心中忍不住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这若是换了别人,被自己这么一见面就怼一下的,大约早就拒绝来往了吧?
可是眼前这位倒好,不拒绝来往也就罢了,反而还有一种越挫越勇的架势是什么鬼?
佟安歌想不明白眼前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事儿?没坏吧?
“佟姑娘似乎对在下的成见很深啊?难道在下有什么的地方得罪了姑娘吗?”贺锐看着佟安歌,开口的语气听起来无辜极了。
他这话令佟安歌想到一句话:你的存在就得罪了我!
“得罪?如果不是因为公子,只怕我还没这个机会到牢房里走一回。”
贺锐挑眉:“姑娘这么说,焉知不是因为姑娘的缘故,所以在下才有幸到这牢房里面走一回的吗?”他说着,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仿佛自己此刻根本不是在大牢里面关着,而是游山玩水一样。
闻言,佟安歌蹙蹙眉,看向贺锐,压下心中看他不爽的那种感觉,想着此刻还是先弄清楚,贺锐到底是怎么被抓进来的,然后再想想对策,看怎么出去再说吧。
贺锐见佟安歌的脸色变了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在下可是
受了姑娘连累的缘故,好好的商人做不成,现在反倒被人扣上了敌国奸细的帽子,实在是冤枉的很呢。”
看着他这幅模样,佟安歌轻哼一声:“贺公子,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个人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给人一种很是轻浮的感觉,佟安歌向来对这样的男人敬谢不敏。
“在下有个疑问,佟姑娘对夙王耐性十足,为何一见到在下就像是见到敌人一样,难道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姑娘吗?”说着,贺锐似笑非笑的看向佟安歌。
闻言,佟安歌忍不住眉心一皱,厉眸看向贺锐,那严厉的目光似乎要将贺锐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贺公子要是每一次的出现都能识时务,我相信也不至于招来这么多的白眼和厌烦。”
“哦,原来是贺某没有夙王那样出现的识时务啊?”
佟安歌翻了个白眼,想要拒绝和这个智障继续交谈下去。
眼见佟安歌恼了,贺锐也收起了继续玩闹调笑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展开,呈现到佟安歌的面前:“他们在贺某的房间里搜到了数十封这样的信,便断言贺某与姑娘之间有牵连,贺某不知,姑娘什么时候给在下写了这么多封信,却不告诉在下呢?”
佟安歌在看到那封信上面的字迹之时,脸色微微一变,她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虽然隔得远,但是那信纸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还有下面的落款,也是她的名字,甚至还有她的印鉴。
“谁去搜的你房间?”佟安歌沉声问道。
“自然是官府的人了,不过,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姓乔。”贺锐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半点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好像他们此刻不过就是在闲聊,根本不是被关进大牢里一样。
而佟安歌在听到贺锐的话之后,眼底掠过一抹嘲讽,果然和她预料的不差,这件事情的确和乔家脱离不了干系,若说这京城里面谁最想让她死,恐怕也只有乔家的人会对她如此的恨之入骨了吧。
只是,事情牵扯到贺锐的身上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乔淑妃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贺锐与羯族有关系呢?
佟安歌这么想着,看向贺锐的视线也带上了几分审视。
这目光,令贺锐挑挑眉:“佟姑娘不会是在怀疑在下说假话吧?”
“我只是好奇,贺公子的身份,乔家是怎么查的如此清楚呢?”她一直让夙钰去查贺锐的身份,都没能查出个详尽来,现在乔家的人对着她出手,将贺锐也牵扯进来,看来,乔淑妃和乔舒望是已经掌握了贺锐所有的身份背景了吧!
听到佟安歌的话,贺锐的眸底极快的掠过一丝暗芒,“在下怎么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就被扣上了敌国奸细的罪名,思来想去,贺某在京城里面规规矩矩,从未犯过任何事,焉知不是无端受人牵连。”
佟安歌闻言冷哼了一声,也知道想要套贺锐的话是没有什么可能了,她眯眯眼:“除了这些信,他们还在你的房间里面搜到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