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姒姒每次的船戏都是情到浓处的,不是刻意YY的~话说求各种打赏喔)
姑侄俩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那茬儿,话头又转到了佟如芜婚事的筹备上,抑或是中秋家宴事宜。
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见得你不提,不看,它便不会摆在你眼前,该在的终究在那儿,从不曾因你的不愿面对而消失不见的。
月上柳梢头,眼看着坤宁宫上下都已然点了灯,如蘅觑了觑,佟皇后瞥了眼,唇瓣勾起一丝笑意,人在这儿,心早都飞了。
“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回毓德宫吧,夜再深一些,路都难行了。”
听着佟皇后正经的话语,小娘子愣是听出了打趣的意味,是啊,夜再深再黑,宫里又不是不点灯的,就光她身边那几个丫头提的八宝羊角宫灯,都能照出一条街去,哪里就难行了。
虽是这样想,小娘子终究什么都没说,抿嘴笑着,缓缓起身下了脚踏,抚平了衣裙笑着道:“那三娘就不扰姑母歇息了。”
佟皇后宠溺地点了点头,小娘子便搭着素纨的手不紧不慢的走了。然而佟皇后却久久凝着小娘子消失的背影不言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小娘子与她越发像了,不仅仅是性子,就连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路也越发一样了,只一点,她万不想小娘子有朝一日,活的如现在的自己,外面是金玉,里面都是空架子,冷清的很。
如蘅回去的时候,齐毓还没回来,听闻宫里宫外这几日忙着中秋后的围栏秋狩,想来是为着这事儿绊着脚了。
洗漱完的如蘅坐在妆台前理妆,微微偏首道:“吩咐小厨房做点红稻米粥,并点爽口的小菜,爷日日劳碌。一会子回来吃些东西暖暖胃,只怕好睡些。”
双黛领着话就下去了,如蘅便遣了满屋子的人,只留了素纨和瑶影伺候着。素纨小心替如蘅拿木梳理顺着一头乌发,小娘子坐在妆镜前,静静凝着镜中,似有些走神。
“最近太子妃晚上似睡得不好,瞧着连精神都不好了。奴婢给您篦篦吧。”
听了素纨温温柔柔的话,小娘子没有多说,只略微点了点头,也算是允了。
一股子倦意渐渐袭来,如蘅单手撑着头,拇指轻轻按揉着一边的太阳穴,唇瓣不禁有些无奈,睡得好,怎么能睡得好?只怕在齐毓顺利登基前,她是睡不好的了。可又换句话说,等到齐毓正正经经坐上那个位置,她便能安生了么?
从她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是任重而道远的。
不知是人累还是心累,就这样撑着撑着,如蘅竟也睡着了,再迷迷糊糊睁眼时,却是瞧着身后的人仍旧在给自己舒舒服服地篦着头发,只不过人却换了。
迷蒙着眼睛,如蘅唇瓣缓缓勾起。微微偏首看着身后穿着家常袍子的人带着几分慵懒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毓替小娘子篦头发的动作没有顿,温文而笑:“有一会儿了,瞧着你睡了,就没叫你。怎的这么累?”
如蘅轻轻摇了摇头,抿着疏懒的笑意:“春困秋乏的缘故吧。”
说着小娘子又一挑眉:“小厨房温的粥可吃了?”
见身后的人微一颔首,如蘅便转过头不再说话,抬手准备将篦子拿过来,谁知人家倒是不给,一手揉着一缕发丝。一手拿着篦子有模有样地篦着。
如蘅瞧了轻声打趣道:“手头上倒熟络的很,不知道给多少个小娘子篦过。”
孰不知身后的人不起不恼,反倒得意的一挑眉:“我也不过有样学样,照着方才素纨的手艺来的,可见你这是在夸为夫。”
如蘅哑然失笑,罢,再正经的人也有装大尾巴狼的时候,如蘅也不再管,舒舒服服坐在那儿,任由他篦着自个儿的头发,或者说是把弄……
“最近前面不太平,舅舅这几日恐怕不安生了。”
蓦然的一声,如蘅睁开眼,透过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人面色和然的絮絮道:“户科给事中曹得宁今儿当着文武百官大摇大摆给父皇递了折子参了舅舅一本,说舅舅识人不清,骄纵下属,以至于舅舅的门生,现任江南盐道的许国昌暗地里明码标价,买官卖官,拖欠国库。”
如蘅一挑眉,仔细听着齐毓的后话。
齐毓手中顿了顿,摩挲了一下手里柔柔的发丝,语气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舅舅当即跪地请求父皇处罚,摘下花翎准备请罪,可父皇却给苏培全递了一个眼神,苏培全亲自下去将舅舅扶起来,人人都以为父皇会有什么大的动静,却终究是留而不发,只把事情交给老四去调查。”
如蘅眉头凝了凝:“想必又是马氏的功劳吧。”
齐毓唇瓣漫不经心的一勾:“八九不离十了。”
给事中,六部各部都设有七八人,在大周不过正七品,可就不能因为品级就小觑它,虽说位低,但架不住人家能辅助皇帝处理政务,又有监察六部弹劾百官的权力,一句话,那些个给事中就是百官既恨又怕的言官,在他们的口诛笔伐下,就是官至大学士,内阁大臣,都坐的不安生。
如蘅倒是唇瓣勾了勾笑:“父皇到底是把事情交给了四皇子,意味不言而喻了。”
老四是太子一边儿的,这一交到他手里,还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在皇帝心里,到底贺氏不能倒,至少现在不能,毕竟贺氏是能扶着毓德宫的,更何况贺氏一倒,岂非马氏一家独大。如今皇帝虽已是不惑之年,但到底不糊涂。
“明知这一纸奏折参不垮贺公,马缙仍旧走了这一步,怕也只是试探父皇的意思罢。”
齐毓似是而非的一笑:“大抵是吧。”
话语刚落,齐毓已然摩挲着小娘子的头发,嘿,倒还玩上瘾了。
如蘅到底也没把头发夺过来,朝着镜中一看,突然有些微微发怔,如今她还算年轻。有朝气,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七年之痒,久了久了。会不会也有相看两厌的一天?
有句诗念的好,至亲至疏夫妻,可不是如此么?
“阿毓。”
蓦然地一声软语,齐毓微一愣,倏尔唇瓣勾笑:“怎么?”
如蘅伸手握住齐毓放在她肩上的右手。一股温热熟悉的气息淡淡萦绕,透过镜中看去,身姿挺拔,的确,论容貌气度,齐毓注定是众星捧月的,而她,真的阻挡的住么?
如蘅煞然掩了眸中的半分无奈半分酸涩,唇瓣的笑淡淡的:“今儿姑母跟我说了些事儿。”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一个笑眸告诉自己他在听。如蘅的手轻微紧了紧,又缓缓松了些:“父皇打算将川陕巡抚蒋锡宁的妹妹许给老四做侧妃。”
抬眸看去,见身后的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蘅便知道,他大抵也跟自己一样,压根儿没往那一重想,终究还是她率先捅开了:“如今老三,老四,老五,都纳了正妃侧妃。皇孙也让父皇抱了一个又一个了,就咱们宫里……还空着几个名分。”
话一说完,如蘅觉得半个身子都轻松了,可是却突然觉得嘴唇有些发麻。抿了抿唇,怎么说,有点苦,就像是生吞了一把黄连一样,咽不下去,就只能苦在嘴里。
身后许久没有回应。如蘅突然觉得有些急有些慌,以至于手都有些微微的抖,缓缓抬眼看去,却见齐毓心疼的看着她,终究有些无奈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道:“空着好,人多了还得多几个人的口粮。”
如蘅微一滞,没想到在这么正经的时刻,他也能不正经起来,因而小娘子有些气鼓,一瞧着这样,齐毓终究微微躬下身来靠在小娘子耳边,压低了声音温温儿道:“没有那么多妾室,后院反倒是安宁,若平白多了几个人见天在眼前晃着,莫说我不适应,你大抵也不适应的,更何况,人多了,就禁不住想要争,我还是喜欢内宅安宁些,有你,就够了,人多了反倒顾不过来,琐碎头疼的事儿也只会多不会少。”
如蘅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般,唇边又荡起笑意,只听得耳边那人轻声道:“你也别管这些劳什子事儿,左右有我顶着,你怕的什么,你啊,就乖乖养在屋里给我生个小郎君就是了。”
“难道生丫头就不好了?”如蘅杏眼一瞪,一脸的不甘。
“好,好,只要你给我生就行。”
宠溺的话刚说完,凑在小娘子耳边说话的齐毓眸中骤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小娘子还没说话,便觉得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近,齐毓轻轻一咬小娘子的耳垂,如蘅禁不住嘤咛出声,手中微微一紧,身子也战栗了一下,一瞬间跟撩起了火苗一样,只觉得身子热热的带着点闷,额际微微浸着汗,发丝轻轻黏在额角,莫非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旺的缘故?
小娘子正揣摩着,却猛地发现自个儿什么时候已经睡在床上了,再一转眼,床纱早已落下,纱外只微微弱弱亮着一盏灯,为着夜里口渴喝水不至于摔倒罢了。
转而看眼前的局势,如蘅在里面侧躺着,齐毓躺在外面,两只手轻轻揽着小娘子柔软的腰肢,床外是隔着纱的暗黄灯晕,而床内就像是四处搁了炭炉一样,温度一点一点向上爬升,透过柔柔的光晕,如蘅看到了齐毓明朗的眸子正定定看着自己,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三娘。”骤然的男声,温然中带着一点喑哑,好像是从喉腔发出的,闷闷的。
“嗯。”小娘子偏过了眼神儿,虽说大婚已然几个月,为什么她还会有一丝丝紧张。
齐毓的右手缓缓从小娘子的腰肢一路顺着蜿蜒而上,指尖就像是一蹙小火苗,点燃了如蘅一丝又一丝的悸动。待滑至衣襟处,齐毓熟门熟路的解开一颗又一颗盘锦扣子,骤然小娘子猛地握住齐毓的手,齐毓微一怔,却见小娘子颇有些气鼓道:“为什么每次在正经的时候你都能不正经。”
“噗嗤”一声,齐毓毫无意外的笑了,敢情自家媳妇儿不高兴的是这个,倒把他吓一大跳,想到此,齐毓便又起了打趣的心思,缓缓凑到小娘子耳边,吐着温温儿的气息闷声笑道:“我这会子做的就是正经事儿,想来父皇和皇后娘娘也是极力赞成的。”
得!如蘅嘴角一僵,这话儿顶的好,看着眼前的人得意的一挑眉,突然觉得像只会算计的小狐狸。
打趣是打趣完了,正经事儿还是要继续的,齐毓轻车熟路的解开了小娘子的衣襟,登时如蘅感觉到属于他的温热,一点一点落在自己的肌肤上,一阵燥热下,只觉得衣衫的后面都湿透了,如蘅一个闷声凑到齐毓身前,紧紧攥着齐毓的衣襟。
齐毓微微一勾,唇瓣轻轻覆在如蘅的唇上,手里却是丝毫没有停,一路滑过小娘子的后脊,感受到覆在身上的那抹掌心的温度,如蘅身子猛地一颤,顺手便勾住了齐毓的脖子。
齐毓的眸子微醺,声音微微也有些喘息,却还是坚定不移:“三娘……我只要你。”
如蘅微微一怔,看到眼前的人定定看着自己,眸子亮亮的,就像是十四岁生辰的那一夜,他为她点燃的烟火。
夫妻或许就是这般,从前再炽热的爱慕终有一天也会化为平静,在柴米油盐的磨合下,渐渐变成了相知相依的亲情,直至一日割也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