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走后,我经常去皇宫看太后,一是因为楚环走了,我想太后一定很是寂寞,二是嘉儿也走了,现在寂寞的却是我了,所以在太后的<清宁宫>里,我倒是长客了。
有的时候,宫中的其它妃子也到<清宁宫>来给太后请安。有一回,在御花园中,我碰到了怜月和弄月,我本想躲开她们,却见她们正向我走了过来,她们好象是在说什么事情。弄月很是高兴的样子,见两人已走近了,我忙见礼。”“噢,是皓月夫人呀,夫人是来看太后的吧?”我道:“是。”两人便说:“正好,我们也要去给太后请安,一起吧。”虽然我极其不愿意跟她们走在一起,但人家是皇帝的妃子,而且一个还是贵妃,我得罪不起呀。
“你要当心点,虽说这是你的第二胎,可也要小心才好。”怜月说。“是,姐姐。”弄月回答。虽然听到弄月又怀了身孕,按理来说,我该表示一下关心,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人我连理也不愿意理睬。我继续向前走着。“哎,皓月夫人,不知道你怀睿儿和花花的时候,是怎么养胎的,你看睿儿多聪明,花花多么漂亮、可爱。”人家既然问到我了,再不表示一点关心也说不过去,我于是问道:“弄妃娘娘是不是怀了皇上的龙子了?”“噢,夫人才知道呀,这也不是秘密了。”“是呀,不及给娘娘贺喜,娘娘不要见怪。”“哎呀,怪什么呀。你我姐妹还讲这些干什么!”这一路上都是弄月在同我说话,怜月还是象从前一样,一声不语。
进了太后的寝宫时,给太后请完安后,太后道:“听说你有身孕了,以后就不要再来请安了。”弄月道:“这怎么能够呢,这是礼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皇上要责怪我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天天给父母请安,如今到了宫中……”见弄月还在那里罗嗦个没完,太后便道:“你怎么跟只鸟似的,我又没让你说这么多。”弄月便不再言语了,显见太后也不喜欢她。太后又道:“没事了,你们两人回吧,我与阿然还有话要说。”两个人便告退了。
见旁边没有外人,太后道:“你这个妹妹的嘴呀,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受得了她。”我道:“太后,她不是我妹妹,我现在叫安然。”太后见我如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过了好半响方道:“如今环儿不在了,我身边也就没了个知心的人,你要常来看看我。“那是应该的,您也不是一个人,您还有皇上,还有您的那么多个儿媳呢。”她听了,又道:“亘儿处理朝政,事物繁忙,儿媳吗,到是本可以,就是各怀各的心思,我跟她们处不来。”
“母亲。”我见是睿儿,又二个多月没见了,自是十分高兴。我叫:“睿儿过来,让妈妈看看。”睿儿走到我面前,我见睿儿的身子又长高了,就高兴地说:“我的睿儿已经是大小伙子了。”睿儿腼腆地笑了。
“你就不为了看我,为了这个孩子也要常来我这里呀。”我说:“是,太后。”
看看天色渐晚,我禀太后,“太后,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噢,那就让睿儿送送你吧。”“多谢太后。”
出了太后的清宁宫,睿儿一下子就搂住了我:“妈妈,你接我回去吧。”我道:“为什么?”他说:“这宫里的规矩太多,我不喜欢。”“你在宫里都呆了二年多了,才说不喜欢呀,是不是有点晚了。”他却道:“自从环姑姑走了之后,皇奶奶每天又都在那里讼经理佛,除了几个宫女、太监外,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寂寞死了。”也是,现在他的日子还真不好过。“那你走了,皇奶奶怎么办,她不是会更寂寞吗。”睿儿想了想,“是,我知道了,妈妈。我不回去了。”我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你小小年纪,就要忍受这些。”睿儿没再说什么。我见已经到了宫门口,便对他说:“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你回吧。”他却执意送我,“妈妈,就让我再跟你多呆一会吧!记着要长来看我。”我的心一阵难受。
于是,那几日,我几乎天天进宫。这一日,路过御花园的鲤鱼池时,我看见有几个妃子在那里说笑,都是皇上比较宠幸的妃子,有绿拂、映雪、怜月、弄月还有几个妃子,他们在那里聊着天,但显然她们是在聊弄月的胎儿。就听一个妃子道:“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那么宠你,也不见他平时对你有多么好,怎么我们的宫中都不留宿,偏偏就留宿你的宫中呢?妹妹,快教教我方法吧!让我们也学学怎样才能留住皇上的人和皇上的心呀!”就见此时弄月在那里故做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露。”那个妃子便把那一脸嫉妒相变成了不屑,那神情仿佛在说:‘有什么了不起了呀,不就又怀孕了吗!’而那个弄月还在那里得意洋洋,根本就象没看见那个妃子的眼光似的。而其它人则各做各的,没人理采她们两人。这时,绿拂突然看见了我,便叫道:“皓月夫人,你来了。”我见她看见了我,便走了出去。
见我来了,弄月就冲了上来,“哎呀,姐姐几日不见,可想死我了。”她这话我可不信,从前在家的时候就从不曾想过我,今天就更不会了。我正要回话,却听怜月在那里说了句话,“妹妹,你别姐姐,姐姐的叫,让人误会。”她平时就比弄月明白事理。弄月不好意思起来,这时,不知是我多疑,还是真的,就见怜月似乎给弄月使了个眼神,就听弄月道:“哎呀,我要解手去,你们谁去?”众人皆笑道:“你不是刚刚去过吗?又要去。”那个方才在我未出现时就在那里与弄月说话的那个妃子道:“懒人屡尿多。”却见那弄月也不恼,只是笑看着她,“怀孕的人都这样,要不你问问其它的姐妹。”那个妃子不说话了。
却听怜月道:“我也正想去,和你一同去吧。”这两人就这么走了,片刻之后方回。
回来后,见我没走,弄月又走向我来,把她头上的一支碧玉簪子拿了下来,插到我头上,“这支簪子是我最喜欢的,是皇上送的。现在我送给姐姐,就当是给姐姐的礼物。”我忙道:“我怎敢夺人所爱呢,而且这个还是皇上送的,我更不敢要了。”却听弄月又道:“本来,我从前有个姐姐,与夫人长得很象,简直就是一个人。那个时候,皇上还没有登基,本来,皇上是最喜欢我的那个九姐了。有一次,我见她头上插了只碧玉簪,很是美丽,当时非常羡慕。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八王子,也就是现在皇上送的,心里都要嫉妒死了。只可惜,我那位姐姐竟然死了。唉!真是红颜多薄命呀。如今再见到姐姐,就让我想到了她。也不知道我那姐姐地下有灵,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妹妹。”说完,还拿起帕子来试泪。我没言语,明知她说的这些个重情重意的话都是假的,却无法表示什么。却听绿拂道:“妹妹这张嘴呀,说话就象倒豆子似的,你们听清她说什么了吗?”众妃皆笑。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有个妃子说要回宫,便有人附合也要走。在众人抬腿要走时,我拉住弄月,“弄妃娘娘,请你把这根簪子拿回去,这东西,我实在不敢受。”我自己也没觉得推到弄月了,便听弄月一声大叫:“阿,你推我干吗?”就见她已倒在了地上,喊道:“肚子好痛呀,好痛,你还踢我。”
一阵怒火顿时窜上我的心头,要不是这么多妃子在这里,我真想真的踢她两脚,这不是在冤枉人吗,她是在做什么戏呢?
就见怜月匆匆跑过来,“弄月,你怎么了,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呀,皓月夫人岂是这种人。”而那个弄月竟在那里委屈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皓月夫人,我只不过跟你提了一下我那死去的姐姐,你怎么能下如此毒手呢!哎呀,我的孩子没了,怜月姐姐,我的孩子没了。”“什么?”怜月问道。“怎么会,你快确定一下,不要冤枉了皓月夫人。”“是真的,不信你看。”弄月拎起裙摆,众人都看见了从她下体流出的血。虽然,我知道她是冤枉我,可也是百口莫辩。
就这样,我就被关了起来。起初,我是被监禁在家中,后来,弄月又到太后和皇上那里去闹,结果我又被带到了宫中的牢房。说是牢房也不确切,因为这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而是关押妃嫔的地方,就是世人所说的冷宫。
一连几天,无人问津于我,我也乐得逍逍遥自在。就是担心家中的孩子。
就这样,终于迎来了三堂会审,是由先皇的妃子,如今的太妃,淑、德、贤三人组成的人马班子,因为贵妃在多年前就已亡故。
当我跪在那里时,心里竟有一种窦娥当时的感觉。那就是一个字‘冤’,二个字‘冤枉’,三个字‘冤枉啊’!
淑太妃就跟她的号一样,是个贤淑的人,所以基本上都是德太妃和贤太妃在问我的话。
“你知罪吗?”德太妃喝了一口茶之后道。
“不知。”
“那弄妃的孩子是不是你给踢掉的?”贤太妃也问了我一句。
“不是。”
“姐姐,你看。”德太妃看向淑太妃。
“你就照皓月夫人的原话回了皇上吧!”淑太妃终于开口了。
“是,姐姐。”三位太妃就这样走了。
这就是审问吗?还真没见过,没有鞭子,没有板子,没有指钎。就是这么几个人那么地一问,若是天下的问案之人都是如此,那世上毕是没有冤案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真相了。
我依然天天好吃、好喝、好睡地待在那里。我就不信楚亘能把我关在里面一辈子,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来见我的。果不其然,就在大约半个月后,茉莉盛开的时节,他便带着茉莉花来了。
那天,我没有梳头,只是坐在那里,已经习惯了被人服待的我,让我现在一个人生活,还真是有点茫然。窗户是开着的,却见从窗户外伸进了一盆茉莉花。我忙接过来,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来,我还真有点寂寞。
我冲外面的人道:“不管是人是鬼,请你现身。”片刻之后,就见楚亘走了进来。进来后还说:“我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鬼了呢?”我没理他,只是用茶杯给花浇了点水。他看着我浇水的样子,“看你生活过得挺好的吗,自已很会找乐子吗!”我道:“把我关在这里,你心满意足了,跑这来消遣我。”他听了只是笑,也不言语。
我又问:“怎么处置我,想好了吗?”“处置你?还没想好。”“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呀?”“你不愿意吗?”“鬼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一辈子呢。”“我觉得挺好的,你能在这里,我也就不用担心看不见你了,也就不会想到你在别人的怀抱里而心情郁闷了。”这个人也太自私了!
“那你考虑没考虑到我是有家庭的人,我有孩子和相公要照顾,不可能在这里陪你玩这种游戏太久的。”“我知道,所以能多留你一天就多留一天。”“那你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问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想到了,就又问道:“这件事的扣是不是你做的,你命弄月来污陷我,就为了能让我进来。”“不是,弄月污陷你的事情不是我叫她做的,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他带着受伤的表情道。后来我想,楚亘也许真的没让弄月这样做,但也必是鼓励了。
我坐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便要梳头,他过来要来拿我手中的梳子,我一躲,闪过了。“不用,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事情还没弄清楚,你还想回去。”他冷冷地说。“什么没弄清楚,事情不是很显然吗,是弄月在污陷我。”我急了。他却道:“弄月的肚子流血,这是众人都看见的。你说你没踢,谁能证明。”是呀!谁也证明不了。“那谁也没看见我踢,对吗?”“是,谁也没看见你踢,可是弄月说你踢了,你就踢了。”他这话说得简直没有天理。
看来我现在只有求他了,“那你觉得是不是我踢的?”“不是。”“为什么?”“因为我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中居然有了一丝的温暖。“而且弄月有没有身孕,我还不知道吗?她毕竟是我的女人,我让她有,她就有。我不想让她有,她想有也没有。”我的心又凉了下来,原来如此呀,白白让我感动了一下。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放我走?”“难道留在我身边,你就真的那么难过吗?”他不回答我的话,反而来问我。“你要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心情也不会好的吧?”他想了想,说道:“可不把你关在这里,又能把你关在那里呢。要不这样吧,把你女儿接过来,再让睿儿经常来看看你,你看可好。”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发笑,“这样吧,你让嘉儿也回来吧,把他也接进来,我们一家在这里安个家,那你看可好。”楚亘被我说得哭笑不得。“好了,我尽快还你个清白吧!你就在这里再委屈几天。”
又过了一日,他竟命人拿了些纸和笔来,来人说:“皇上说了,夫人在此闲得无聊,可以写点东西,写信或是什么都可以。”
宫人走后,我想来想去,写点什么呢,给嘉儿写信,他必不能与我送到。从那回嘉儿寄回延余的信就可见。于是,我想起了从前见过的一段话,便将它写下来。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终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在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华落尽,一生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晴也无雨。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
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都向寂寞。
人随风过,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其实,这是一段歌词,但却很应我此刻的心情。我想现在也该是桂花开了的时候吧,就走到窗前去闻桂花的香味,可这冷宫里,那有桂花呀!
不是我在做梦吧,怎么想到什么就来什么呢。我在睡梦中竟真的闻到了桂花的香味,那味道丝丝入嗅,直进我胸怀,怎么鼻子上还有点痒,我睁开眼,看见楚亘拿着一株桂花坐在我的床前。
我只是这样闻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你就这样躺着呀,让我给你拿着花,你可真是这世上第一人呀!”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忙起身见礼,他却把我压下,“不要动,这样也挺好的。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说完,他就躺在了我的身边。我心中大骇,就要再次起身。他拿一只胳膊压住我,“就一会。”我还要说话,却听他说:“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你是有夫之妇,但就允许我这片刻的放纵好吗?”我一听此言,也就没动。
我从旁边看着他的睡姿,象嘉儿一样的长长的睫毛,一样的直挺的鼻。说句实在话,他比嘉儿潇洒,比嘉儿有才华,就象是风中的一棵拂柳,摇曳生姿。但嘉儿对我来说又是不同的感觉,他就象是一棵挺直的白扬,高大挺秀。是个能让我倚靠一生的男人。现在我竟觉得仿佛是嘉儿在我身旁,就闭上了眼。
“你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就听他问。“想你和嘉儿其实挺象的。”“你是不是想嘉儿了?”“嗯”他猛地起身,我见他举起了手,忙拿自己的手往脸上一挡。“你干什么,我又不打你。”他好笑地问。我脸一红,“那你举手干什么?”“有只蚊子。”我一听也笑了。
他走下去,站在桌旁,看到我写的那页纸,看了好长时间,“这就是你对我的怨词吗?”他问。“不是,只是一时想起来这首词,心有感触罢了。”“那还是怨我呀!”见我不说话,他就又坐到我床前,“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看着我。“就那么过的呗!”“我知道你不想说,必是日子过得不好,要不也不会写出这样一首词来。”他好象还在那里回味这段词,而我想起带着小鱼延街乞讨的往事,心突然感到很痛,“你不知道吗?睿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百家饭,眼中露出了疑问。我道:“就是乞讨来的饭。”“什么,吟月,你居然带着睿儿去乞讨。”他眼中带着明显的伤痛。“不乞讨又能怎么办?我们身无分文,居无定所。”“那你怎么不回来找我呢?”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你是死也不会回来找我的,看来我伤你太深了。”
想起从前讨饭的日子,我的心不能够不痛,可再往前想,突然想起了那个为我死掉的三江了,于是,我又开口道:“皇上,能不能求你件事?”他道:“何事,说来。”他说这话时是双眼放光的,仿佛我要求的事能解掉他心中的愧疚感般的。“我有个哥哥叫三江,就是从江中救起我的那个人,后来也是为了救我被人杀了。求皇上为我那哥哥厚葬,再为他报仇。”他道:“是谁杀了他?”“是京城太守的侄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办到的。”
他又问:“吃饭了吗?看你这几日好象又瘦了。”“没吃,不想吃。”“怎么会不想吃呢,一定是这里的饭菜做得不好,不合口吧?”我摇了摇头,其实我虽然在冷宫中,却也没受到虐待,而是象贵宾一样,被人召待着。
思量了一会,他又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善待你们母子的。”“如果说你想要善待我,那就把我放了吧!”“你真的就这么想走吗,想离开我吗?”我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离开了。
后来,一连数日,他都会来,每回来,都会把宫中的一些好菜带来。就这样,每日里与他对箸下饭。有一日,他竟说:“看,我们现在多象夫妻呀!”我白了他一眼,“白痴。”他竟是呆了,好半响方道:“吟月,你好多年没对我这样说话了。”
就这样,在我被监禁三个半月后,他终于放我出去了。而弄月以污陷朝庭命妇的罪名也被打入了冷宫,住的就是我住过的那间屋子,可却没人来给她送佳肴。
其实审判她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问一下当时她有没有让太医查过有了身孕。后来,又把她的贴身宫女抓起来,严刑拷问。事实真象很快就出来了,宫女证明她没有身孕,太医也声称弄妃没有让他们看过。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必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她是我妹妹,有没有那个心机,我还不知道吗。只可惜了,被别人利用,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那个利用她的人却藏得很深,任谁也想不到会是她,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就在我要回到家时,才知道,为什么楚亘会放我回去。原来是因为嘉儿回来了,他就不好再囚禁我了。
楚亘的心让我感到很害怕,难道每个做帝王的人都这样吗,想要利用你的时候才对你好。不用时,就闲置一边或者干脆干掉。
我刚刚走出冷宫的门,太阳直射向我,竟有种重回人世的感觉。我忙用手去遮挡阳光,从指缝里看见有人向我走过来。我想看清楚是谁,可不想却被来人抱了个正找。我马上想踢向那人,可一到他怀中的感觉,我就知道,是那个思念很久的人回来了。
我的泪水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嘉儿,你回来了!”“是的,我回来了。”是他的声音,还带着旅途的辛劳和见到我的激动。我把他推开,“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我看到他变黑了,变瘦了,虽然憔悴,但精神却很好,越来越象个男人了。
他为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我知道,阿然,我不在你身边,你受冤枉了。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没人能够再欺负你了。”听着这个男人的话,我的泪又流了出来。“你别哭,别哭呀你。”他开始手足无措起来。“我哭是因为我感动,我的男人会保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