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深处,几道模糊的身影遥望。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当断不断不但损失了几人,反倒还彻底的把事情做绝了,以后再要行事估计盯着的人会不少,到时候看各位如何收场?”
“哼!没想到地底之时居然让他走脱,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我等终究不能左右大局,且先看着吧,一再的试探那小子估计会麻烦不断,但在他之前我等都会先行败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焉知谁人才是那猎物,好生自处免得殃及彼此,不然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当时就有人愤然离去,最后这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晚风轻盈拂过发梢,秦宁一头的长发披散,抬头看着半轮玄月高挂。
莺时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羡慕的看了秦宁几眼后,走到他身后伸手想要为他整理一下,奈何太过矮小,于是她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秦宁的背上,专心的给秦宁梳理起来。
“这回杀了几个怎么不见有人来了?”秦宁没有拒绝莺时的好意,就随她去了,心中还在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寒衣悠闲的坐在一旁,闻言轻声道:“要是正主要动你早就平了这一方界域了,现在看来是有些人在暗中使坏,我倒希望他们能够锲而不舍的来招惹你呢!”
秦宁一愣,转头看向寒衣,但随即头皮就是一阵剧痛,他暗暗心惊,这一头长发可不是凡物,莺时没有被长发割伤了手,反倒是差点将头发给他薅下来。
见秦宁龇牙咧嘴,寒衣掩嘴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些不安分的人做得多了,难免会惹来自身的麻烦,你或许是个麻烦,但冥界之中麻烦也不少,借此机会肃清一番岂不是好事,都想动你但总要有人先出手不是?他们不急我们又何必在意?”
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秦宁咂咂嘴,但一想到以后日日提防,他就是一阵头大。
就在这时,一阵劲风从远处而来。
一位信使御空前来,缓缓的停在了秦宁三人面前不远处。
他公式化的行礼之后,就将一卷轴隔空送到了过来,而后说道:“城隍之职不可轻慢,小人奉命前来传信,详情都在此卷轴之上,那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
见信使诚恳表情,秦宁点了点头。
信使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莺时撇撇嘴笑道:“跑的倒是挺快啊,怎么不如之前来人那般霸气了?”
寒衣轻笑,起身说道:“杀鸡儆猴总归是有了成效,再说一个信使何必计较这些,人家都如此作为你还要打脸岂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三人返回无间界。
见秦宁三人归来,众人都是一喜,但随即表情都是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的始终有意无意的落在了秦宁的身上。
叶芊嘴角抖动的厉害,但感觉不合时宜也就强忍着走到了一边默默的打坐去了。
伏葵已经苏醒,在陆子良布下的阵法中恢复,听到动静后起身就冲了上来。
看着已然无恙的伏葵,秦宁心中愧疚丝毫没有褪去,看着伏葵眼中的欣喜之色他眼角微微湿润。
“哥,你没事了?”伏葵拉着秦宁仔细的看了一圈,高兴的问道。
伏葵的记忆可能还停留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那时秦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着实是吓坏了她,现在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秦宁的安危,胜过了自己。
虽然想说的话有很多,也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秦宁的举动寒衣看在眼里,她叹息一声道:“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不,你的文书来了,自己看看吧。”
伏葵没有去接卷轴,依旧盯着秦宁,直到他点头后才放下心来。
但当伏葵伸手时,寒衣却是收回了卷轴,怒道:“你眼里只有他一人是不是?这都几次了啊?我是没脾气是吧?”
伏葵心知刚才的做法有些不妥,更是知道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
秦宁还在感激寒衣适时地解围,但随即就被这一幕给弄的左右为难,伏葵对他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这种温情他不忍苛责,但伏葵多少也是伤了寒衣的心,她可以为了秦宁和寒衣反目,连她都提防着。
而寒衣事事都在为大家为自己,遇到这种事难免有些怒气,现在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是谁都会不高兴的。
见秦宁一脸的窘迫,众人也是无奈的转过了视线,这种情况说了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只能是假装没听见。
寒衣只是有些在意伏葵的这种提防之心,连她都是排除在外,话赶话也就说了出来,但看到其他人的反应,尤其是秦宁的为难之色,她有些后悔了,一直以来都是理智大于情绪,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就突然发作了,现在想补救都是来不及了。
“那个,你......”秦宁本想说让伏葵打破僵局先行道歉的,但看到伏葵那关切的目光,她的眼中根本就容不下别人,一时间刚刚想好的说辞一张嘴就卡了壳。
莺时招招手呼唤廖苏,这是她在这里最好的伙伴了,仅次于秦宁的那种。
廖苏大步走来将她扛在肩上,笑嘻嘻的问道:“啥事啊?”
也就廖苏说话没有顾及,除了他之外很少有人这么和莺时说话,一是畏惧其实力,二是种族不同,难免的疏远彼此。
“嘿嘿!吃了你呗!”莺时踢着两条腿坏笑道:“你太弱了,我得调教一下,以后也能多少帮点忙不是?”
廖苏欣喜,两人渐行渐远。
其余人也朝着各自的居所或是值守位置赶去,这里待下去没有意义,免得大家都难堪。
眨眼这里就剩下了秦宁三人, 见状秦宁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没有我乱来小妹就不会出事,而妮子你也不用如此过早的显露出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闹的如此的不愉快......”
伏葵默默的低下了头,却是执拗的拉着秦宁的手。
寒衣神色缓和,静静的站在身旁。
“我有时候很疑惑,我为什么是我,而好多人和事我感觉自己都像是过客,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走马观花,直到梦醒才发现一切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可以触手可及,也虚幻的让我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去哪里,会去做什么.......”
听着秦宁的话语,伏葵刚要开口,就听到寒衣先一步打断道:“没事,我陪你。”
伏葵默默的松开了秦宁的手,向着一旁走去,这一刻她知道秦宁最需要关心的是寒衣,而她不会在乎这么多,只要秦宁安好就够了。
“你去哪里?”寒衣见状问道:“你哥倒是没事了,但我还是受了不轻的伤,你不打算给我治疗一下吗?”
【你还有伤?她也刚苏醒不久,不如我来?】秦宁一惊,连忙说道。
【只是说说话罢了,难道我真要为此和她产生隔阂不成?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本就没有什么错,你要记住这一点,只是我有些失态了。】寒衣传音道。
秦宁点头离开。
而伏葵就和寒衣并肩坐在城头之上,聊了整整一夜。
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但看着两人轻松的表情,仿佛一对儿漂亮的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