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倚风说到做到,见了夏弦月就是一顿招呼。
杨沧初见这大家风范的人发脾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打的是自家公子,上前想制止,却被公子拦住了。
“你是混账。”
不仅打人还骂人,杨沧可不乐意公子受委屈,可公子只是笑笑并没有生气,制止他上前劝阻。
“你怎么能……你们俩名分未定。”
“在我心里她早是我的妻子,大舅子。”夏弦月认真说道,那句大舅子也是诚心喊,并非调侃。
莫倚风是在为董纤纤抱不平,未婚先孕对女子总是不光彩的事,更何况她还待在天牢里,气色也不好,看她吐得没力气,莫倚风怒不可遏,将她妹妹现在遭的罪都怪到夏弦月头上,于是,两人一碰面,他就狠狠招呼夏弦月,要不是怕打死他惹董纤纤伤心,莫倚风气的想下狠手。还好,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对不起董纤纤,莫倚风揍他的时候,他没有用内力护身,这一拳一掌都打得他肉疼。
杨沧在旁很着急,眼看公子快被莫倚风打伤打残却不能上前,公子以眼神警告自己退后。
杨沧无奈,只好多备点伤药,莫公子下手可忒重了。
莫倚风出气出的差不多才罢手,夏弦月挨了好几拳,杨沧要给他上药被他推拒:“一点小伤,不碍事。莫公子,手下留情了。”
杨沧一探夏弦月的脉息并无内伤的迹象,再看公子的脸上除了莫倚风招呼的第一拳没有躲开,被砸破了嘴角,渗出点小血丝,勉强算破相,但看他气色如常,并无身体受损的颓势,杨沧放下心来,再看莫倚风不屑的神色,立时明白莫倚风不是真心要伤夏弦月,出手时都控制好力道,看着下手挺狠,却只伤及表皮,痛个两天也消了,并无大碍。
莫倚风只作没看见杨沧崇拜的眼神,冷冷地答道:“不能打死他让我妹妹日后守寡。”
杨沧嘴角抽了抽,暗道公子保重。
夏弦月比较乐观,莫倚风惦记他和董纤纤的婚事,令他莞尔,语气坚定:“待她出来,我们就成亲。”
“婚姻大事须经双方父母同意,家父为人严谨,可不认同私定终身那套。”再说,他们莫家的女儿出嫁必须得风风光光,私定终身和私奔等都折辱了自家女儿,所以莫倚风才对董纤纤未婚先孕的事格外愤怒,即便知道她和夏弦月是两情相悦,仍是没有打消教训的念头。
“请大舅子放心,待她平安无事,我一定到贵府,郑重地向令尊求亲。”
莫倚风见夏弦月态度认真,知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一腔怒气开始消散,开始苦恼怎么跟
父亲解释此事。董纤纤现下的身体状况,要瞒也瞒不住,父亲何等敏锐,这事可逃不过他的法眼。到时候,夏弦月可不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
莫倚风暗暗摇头,想到父亲将对付夏弦月的手段,不禁同情起他。
夏弦月没在意这些,他想到董纤纤心心念念想尝试的私奔只能泡汤,他俩还是得名正言顺地搞一场婚礼,可以想象那时候董纤纤的表情该有多失落。
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恢复成安全平常状态,杨沧见二人握手言和也感到宽心,退到屋外守着。
“那钥匙不好拿?”莫倚风直截了当地说道,夏弦月点点头却不放弃:“我尽力试试,一定要拿到。”
“皇贵妃亲自召见,邀你赴约,这醉翁之意可不在酒。”
夏弦月苦笑,他何尝不知叶染烟别有居心,但当务之急是先拿到钥匙救出董纤纤。
“你这拈花惹草的毛病必须改,往后纤纤为此与你置气,无人会帮你。”不一起踩你都不错了,莫倚风警告之余还不忘调侃夏弦月。
夏弦月但笑不语,不用莫倚风警告,他也舍不得她伤心难过,到时候受折磨的还不是自己?
“今晚小心些。”莫倚风递给他一道符咒,让他贴身保存,解释这符咒的用途:“这是隐身咒,只要符上沾点酒水,你即可隐藏自己。”
夏弦月也不客套,大方收下。猜不透叶染烟今夜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但有道隐身符傍身,逃脱也容易,避免有理说不清的窘境。
“以你的能力也不能打开幽冥锁?”
莫倚风如实回答:“这幽冥锁是得道高人所铸,这幽冥锁锁妖多时,浸染了不少妖邪之气,所以威力无比,只得靠历代道家掌门相传的钥匙打开,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那幽冥锁是极邪之物,那钥匙便是极正之物,这钥匙一般由本派掌门保管,长期受道家经法熏陶,钥匙能打开幽冥锁,皆因它一身正气。”
所以,请务必拿到钥匙。
他知道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拿到钥匙。
索然无味地看着面前的玉盘珍馐,他并无食用的欲望,冷眼旁观对面的女子要做什么。
她自斟自饮,又敬他一杯,他不搭理她,叶染烟也不生气,一杯接着一杯喝,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夏弦月眉心微蹙,瞟了眼屋内的环境,宫人都被屏退,屋内静悄悄,只有燃香袅袅,飘散在屋内,烟消云散。
视线拉回到对面的人。
叶染烟穿的很艳丽,甚至是奔放。
绛红色的大袖松垮垮地从肩上滑落,露出她的大
半香肩,裹胸的坷子裙紧紧地包勒住她凹凸玲珑的身段,她脖颈戴着的钥匙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进她的乳沟里,说不出的香艳。
“公子,你想要这钥匙,就得先陪我喝一杯。”叶染烟像个任性的孩子,缠着夏弦月一定要喝下一杯酒。
夏弦月眼光闪烁,似是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心底一凛。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不动声色,依言照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错过叶染烟眼里一闪而逝的得意。
看来,他所料不差,这酒和这屋里的熏香都有问题……
“来,再喝一杯。”叶染烟深怕他不喝,赶紧加筹码劝服他,“只要再喝这一杯,我就把钥匙给你。”
见夏弦月听话地喝完,还拿出帕子擦擦嘴角,看到他喝光了杯中酒,她掩饰不住面上的窃喜,因喝了不少酒,她开始晕眩,只觉得眼前这人怎么那么好看,让她欲罢不能地喜欢,难以忘怀?
“公子……”她在酒中下了催情粉,还有燃香里的催情香,她的药效开始发作,意乱情迷地走向那朝思暮想的人,伸手去触碰他美好的容颜。
只是,这手还未碰到,他的身影竟一下子不见了。
叶染烟眼神迷离:“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她天真地以为他跟自己捉迷藏玩,浑身涌起的热意让她晕眩难受,差点跌倒在地。
有人适时地扶住她。
“公子,抱我。”她想也不想就扑进他怀里,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她忍不住想靠的更近。
理智全无,她主动凑上香唇吻上男子。
他似乎不情愿,她恼了,紧紧地拥住他,希冀他赐予的温柔缠绵。
引燃的热情再难阻止,叶染烟感到身子腾空,他抱着自己往内室去,她眸光迷离,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湿润的掌心抚上他的面容,笑得妩媚多情。
暗卫紧紧地吻住拥住她,明知道她将自己当做了另一个人,却难以抑制狂喜,因她的主动,他也失去了克制。
他一直躲在屋檐上看着他们,看着她在燃香里放入催情香,在酒中放入催情粉,只为引得那男子的青睐。可是,她不知道,当她希冀地看着夏弦月喝下那杯酒时,夏弦月已将酒都吐在了那手帕上。然后,他看到夏弦月莫名其妙的消失,而叶染烟的药性却发作了。
他不能看她被催情药折磨致死,虽然心里有一份卑鄙的喜悦,却因为她的主动靠近,让两人都堕落进一场狂欢的迷梦。
床幔落下,一晌贪欢,不知梦里人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