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白秋月还是镇定地与他说话。
“我先不告诉你。”那人语气带着神秘。
等到了一个地方。
那人才放下了白秋月。
“天呐。”白秋月不禁惊呼,眼前的树上,挂着灯笼,这些灯笼很是雅致,比刚才猜对灯谜拿的灯笼还要美。不过一看,那灯笼也早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掉落了。
眼前的灯笼的烛光摇曳,在一根根系在树上的绳子上,也染黄了夜色,光芒中,每一个灯笼上的图案都那样清晰,竟然每一个灯笼上都画着美女,而这些美女的姿态各异,有的拿着扇子,有的对月祈福,有的蹲下逗弄着小狗玩……
这些灯笼高低错落,大小各异。在微风中摇动着。
而白秋月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热度,微一侧脸,却看到那个带着青面獠牙似鬼怪面具,那人却并没有摘下面具,而是拉着她的手,在这些灯笼间穿梭。
黑夜里,白秋月觉得这一面具有些慎人。于是不再看他。
而那人却突然把她肩扳过,正好面具与她相对,他的语调打趣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挑选弥勒佛或是笑脸娃娃的面具,这样喜庆一些。”白秋月毫不犹豫道。
“你是在怪我把这个面具挑得丑了,没有办法……”他耸了耸肩:“那不符合我,我心里没那么乐观,而是阴郁的像个魔鬼。”
“我觉得你不像个魔鬼。”白秋月道。因为魔鬼,是不会给人这么温柔的感觉。
“听你的声音,我想到了一位故人,只可惜他去世了。”白秋月忧伤得说。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这个男子不解问道。
“听别人说的,他活在我的回忆里了。”白秋月忧伤道。
两人在灯笼间,在灯笼的掩映下,两人的影也投在灯笼上。他一只手碰着白秋月的肩,一只手却扶着脸上的面具一端,声音带着戏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没有死呢?”
白秋月却惊讶得看向他 。
这人轻笑了一声,脸微微一低,那只手就突然利落的一揭:“哗~”他虚势喊了一声,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白秋月闭了眼一回才又睁开,却被他哂笑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戏谑:“我这模样有没有吓到你~”
看到了他的模样,白秋月的瞳孔不禁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她完全想不到这种熟悉的感觉竟然是对的。
直到他唤了一声:“月儿~”
这个称谓只有那个男人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知道!他果然是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是幻觉!他竟然完全没有死!
听到了他的声音,往事突然一股脑在大脑里上演。那种遗憾,那种分别的痛苦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彻底哭出声来!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你没有死!”但是他们不可能再续前缘,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柳渐汐也抹了抹脸上的泪。
意味深长得说:“我其实在你身边默默守护你,你忘记廖枫了吗?”
白秋月这次恍然醒悟,原来柳渐汐就是廖枫,廖枫就是柳渐汐,怪不得两人这么像,但是廖枫不会说话。现在想来,要是廖枫会说话那一定是露馅了。
“月儿,你受苦了…”柳渐汐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温柔得亲了亲她的手。
白秋月这才把手缩了回去,很戒备的样子:“男女有别,我现在已经嫁给将军了。”
柳渐汐苦笑一声:“哦,也是,月儿,你爱他吗?”
“我爱。”白秋月坚定得说。
“那最好了。”柳渐汐喃喃:“只是他怎么会让你做妾呢?而且他也不能保护你,要是上一次我不救你,你恐怕早就没命了。”
白秋月想起来那时候自己快死的那一天有个人救了自己。才意识到是他。
白秋月哑然。
好久不见,她仔细端详了他的五官,一双眸子不同邵逸飞的锐利,他带着忧郁,多情而又温柔,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却带着一丝丝戏谑。头发以竹簪束起,越发衬得他闲雅的气质,而他的背脊很直,让人感觉就像个君子那般,他一席竹绿色的衣衫更衬得这个人翩然如画。
只是他右眼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
“怎么了?我的模样吓到你了?”柳渐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 。
“没……”白秋月回答道,但在她的记忆里,柳渐汐是没有这道疤的 。
柳渐汐看了她一眼,竟然笑着摇了摇头。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白秋月问道。
“说来话长。”柳渐汐叹了口气之后就讲述了他的遭遇。
原来,自白秋月走了以后,柳渐汐被暴打了一顿,他就一直卧病在床,柳父也因为儿子的不争气复发了顽疾。柳渐汐调养几天后迫于生计,只得外出去卖画。没想到有一日柳渐汐回去却发现他的画室毁于一旦,一场熊熊大火毁了这一切。而他的父亲就是在画室里面,他这日为他整理画作。没想到的是,纵火者以为是柳渐汐就一把火烧了他的画室,他的父亲就活生生被烧死了。柳渐汐冲到火中要救父亲,没想到被一个人拉住。而火焰灼到了他的右眼处。而那个人是灼华夫人的乐师,路过这里游玩,看到了他冲到火里的危险画面就把他拉走,他很痛苦,晕厥了过去,醒来就已经到了灼华夫人的府邸了。然后就带上了面具,以另一种身份活着,取了一个名字,并冒充自己不会说话。
白秋月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家人害了他,于是就问道:“纵火者是我的家人吗?”
“是的。是马素芹得知她的儿子疯了以后就把错责都怪到我们头上。是她的报复。”柳渐汐苦笑。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白秋月抱歉道。
“不用说抱歉。那段时间也多亏有你陪我。只是可能是命里的劫难吧,是劫也逃不掉,而你的家里人在不久后也遭遇了一场火,白府一夜之间被烧成了灰烬,可能人在做天在看吧……”
白秋月叹了一口气:“命运弄人……”
“是啊,命运弄人……”柳渐汐突然深情得看向白秋月,温柔道:“月儿,倘若我当初也选择了你,你会跟我远走高飞吗?”
白秋月喃喃道:“那时候的自己应该会。但是现在的自己只想做好一个好妻子 。可惜没有如果。”白秋月淡漠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对了,以前你给我的手镯到底是什么同意呢?”
“其实是,我爱你……”柳渐汐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白秋月难以置信,以前期望过得到的答案在这一刻竟然变成真的了。但似乎这答案如何也一点不重要了。
“嗯,是这样啊,那那个手镯我还还你……”白秋月似乎并不惊喜,而是想把自己手上的手镯摘下,但是一摸却发现没有。她想起她洗澡的时候摘掉放在家里的橱柜了。
“很抱歉,手镯不在身边……”白秋月带着歉意道。
“不用还给我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的道理!”柳渐汐略有些失望得看着白秋月淡漠的反应。“月儿,你真的变了,变了好多……”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群人喊白秋月的声音,白秋月让柳渐汐走,自己循着声音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