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儿,我再说一次我不允许一个死人住在这里!”蓝拓吹胡子瞪眼的对儿子说道。他昨天听说他带了个人回来,却没想到是个死人,而且还是个他讨厌的死人。
“父亲,请注意你的措辞。”蓝法裔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冰冷的眼锋朝他扫去。
“措辞?什么措辞?死人吗?难道她不是死人?”蓝拓接到儿子的眼神更是生气不已,他的儿子居然会因为一个死人如此看他。
“啪呲!”一声,握在蓝法裔手中的瓷杯被捏碎,鲜红的血液一滴滴落下,看得人心惊肉跳。
“如果父亲不满意,随时可以般去西边的府邸。”蓝法裔冷漠的看着蓝拓说道,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动静,仿佛正在流血的不是他的手。
“你为了她要赶我出去?!你是中了什么邪!一个死人你不埋了她,等着生蛆……!”声音戛然而止,蓝拓涨红着脸双眼冒火的看着蓝法裔,儿子因为她而要赶他出去,蓝拓的言语也越来越恶毒,却想不到儿子会隔空点他的哑穴。
“不要再说了,不然我怕控制不了我的举动。”嗜血的光在他的眸中闪烁,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你这个不孝子!”蓝拓的脸色由红转白,显然被气的不轻。
“拓伯伯,您先消消气,法裔哥哥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您先不要急着责备他嘛。”旁观了许久的聂西铃见状马上上前安抚道。
“哼!铃儿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曾经差点害死了你。”蓝拓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上次的事情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只怪皇父与裔儿都听信她的妖言认为铃儿是凶手,铃儿这么乖怎么可能杀人!
“拓伯伯放心,铃儿自己心中有数。来,铃儿陪您去□□通通气。”说着,她已经扶着蓝拓往外走。
“好吧,铃儿啊,你不能总是这么善良,有时候欺负你的人你也该回报一下。”蓝拓故意说给蓝法裔听。
聂西铃低着头没有让蓝拓看到她眼中的阴狠,她在心中冷笑,善良?她从来就不知道善良是什么,而她要回报的绝对不止‘一下’。
“善姬。”待他们两人走远后,蓝法裔站起身清冷的唤道。
“殿下。”善姬从暗处现身恭敬的回答。
“盯住她,一有举动……就解决她!”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心爱的人儿。
“是。”说完,善姬迅速的消失去执行她的任务。
***
“师父。她……怎么样了。”蓝法裔问得有些迟疑,他害怕自己唯一的希望也会破灭。想不到他蓝法裔也会有害怕的时候,看来他是真的沦陷了。原本他不相信探子回报,他找的人已经死了,于是带着随身侍卫鄞墒亲自去证实,当他看到躺在棺木中的人儿时,他心痛得几乎要停止呼吸。那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是死,她也只能躺在他的怀中!
人被他火速带回了天昊国,他这才发现她还是几天前的样子。照理来说,一个死去的人应该在这么多天后会僵硬会有尸气,可是她不但全身柔软,虽无温却不冰冷,全身干爽并不时飘着淡淡的花香,他想不明白,因此飞信传书给山上的师父‘青衣子’,希望世外高人的他能下山为他解答疑惑。
“无心跳、无脉搏、无呼吸、身体机能已完全停止……”清衣子每说一个字,就发现蓝法裔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但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又见到徒弟的脸色像是重新活过来般。
“她没有死!那要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蓝法裔急忙问道。
“徒儿,你的心沉沦了吗?”青衣子撩了撩白须问道。
“徒儿的心已经不在徒儿身上了。”看着师父清透的眼神,蓝法裔不隐瞒道。
“徒儿可知爱上她,你的情路会非常的坎坷。”青衣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已经预知到徒儿的未来了吗?”他一直都知道他老人家不止武功绝顶,歧黄之术也有涉猎。
青衣子摇摇头,道:“为师看不到她的命像,自然就看不到与她有关的一切。”
“师父的意思是她不属于这个红尘?”有着极高领悟力的蓝法裔猜想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间总有些不定的因素存在,就如同他的师娘就是来自未来某个空间的人,师娘称她们那里为‘唐朝’。她是否也来自那里?
“是非非是,为师功力尚浅无法道破。”青衣子摇着头叹道,转首,他看着蓝法裔道:“为师能借用你手上的手链将她救醒并将她以往的记忆压制封锁住,但是能压制多久为师就不敢说了,总之,往后就看你自己了,你也可以向为师学习是如何留住你师母的。”
“师父……”蓝法裔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世人以为青衣子有多么的仙风道骨,那么他们就大错特错,师父为了留住师娘,可是不惜将师娘迷昏了强行拜堂。最后被师娘恨了许多年两夫妻才在师傅深情不移下和好。
“你自己看着办吧,相信为师,到了那时,你的做法肯定比为师更疯狂。”青衣子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他这徒儿看似性情冷淡,实际上当他真正想要一个人时那中爆发力才恐怖。
蓝法裔没有反驳只是将手上的手链脱下来递给青衣子,他想,在她醒来之前他还需要做些事情,禁止与她有关的一切言语已经事迹传入她耳中就第一件要做的,再来就是一个编完美的故事……
***
“小姐,您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去通知殿下!”蜚语一见到自己伺候的人张开眼兴奋的说着,并快速放下手中的水盆匆匆跑了出去。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另一头站着的流言也高兴的站在床边关心的问道。可是床上的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愣愣的看着帐顶。
“小姐?”流言再次轻声唤道。还好这次床上的人有回应。
“你在叫我?”平静的眸子看着她问道。
“是。”流言恭敬的回答,一对眼睛则是充满疑惑,殿下不是说小姐醒后可能会有些奇怪的反映,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是新来的丫鬟,流言,刚刚走出去的是蜚语,这里是法裔殿下的府邸。”流言有问必答。
“法裔殿下?他是我的……”平静的眸子带着暖暖的笑意,让人毫无防备就轻易被收服。
“未婚夫呀,小姐真是好福气,殿下可是天昊国最俊美的人呢!不但人美能力更是不得了……”流言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所崇拜的一切。
床上的人坐起身轻笑着听着她的话,顺便迅速的吸收她想知道的一切,好让自己空白的记忆能有些启示,从黑暗中醒来睁开眼她的脑中就是一遍空白,眼前的一切即陌生又带着点熟悉,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她不能泄露自己任何的一切,包括她的失忆。
床边突然刮起一阵旋风,一道深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认出来人的流言马上闭上自己的嘴巴,然后悄悄的离开房间在房外守侯。
“蓝法裔。”她很肯定的唤道。这男人正如刚才流言所形容的俊美,没有过多表情的无暇脸蛋,一身深蓝色的上乘衣饰,他给人一种优雅冷淡的贵族气息。
“你醒了?”蓝法裔伸手去触碰她,唯有这样他才能确认她是活着的。
“你想做什么?”她想也没想的抓住他离她的脸只剩毫厘的手。
“你真的活过来了,真好。”转手握住温热的小手,蓝法裔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放出了一抹柔和的笑,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满柔情。
她的心仿佛被一道暖流滑过,从睁开眼就一直戒备的心被他眼中无法骗人的柔情融化,看来他对她是真的,那么他就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咯。她可以相信他了。
“我忘记一切了。”她平静的道出事实。
“这是意料中的事,你被反贼下毒,差点离开我,好不容易找到解药却因中毒太深留下了后遗症,师父早告诉我,你的脑被毒侵害,醒后如果没有痴傻就会失去记忆。”说到差点离开他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知道她不是平常人,虽然相信他不是坏人,但是要骗过她也不是简单的事,因此他就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叫什么名字?”看不出他的话有什么破绽,她相信的问道。
“你叫千色。”蓝法裔温柔的回答,从今天起没有千玺,只有千色。
“好俗。”她想也没想的回答,千色,是有些熟悉感,但是真的好俗。
“呵呵……”闻言,蓝法裔失笑出声,然后朝她宠腻的说道:“你以前就抱怨过很多次了。”
“那为什么我还是叫千色呢?”千色很是疑惑,一个人的性格不会因为她的失忆而有改变。名字这么难听照她现在的想法应该会改才是。
“千色,你刚醒来,有些事情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我们以后慢慢说好吗?”蓝法裔淡定的说道,但内心则暗自虚惊,她的问题还真是难以招架。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真的是未婚夫妻?”千色问道,他的情她感受得到,但是她的爱,她却察觉不到。
“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事情,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的爱。你先好好休息。”蓝法裔的语气变得压抑且带着些痛苦,他放开她的手带着落寞的表情将门外的流言、蜚语唤进来。
“好好伺候小姐,稍有差池拿命来换。”没有再看床上的人,他提身离去。
“小姐,有些话奴婢不想闷着,殿下真的很爱您,因为王爷不喜欢您,所以殿下就把王爷安置在另一府邸,怕表小姐对您不利,他也将表小姐赶走,奴婢虽才来不久,但也深受感动。”流言满脸动容的说道。
说她听了这么多一点感觉都没有绝对是不可能的,但要说有很大的感觉倒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可怀疑的地方,唯一不对的就是她的感觉,她对蓝法裔的感觉不陌生,但却不像是恋人,她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并不代表她脑子坏了,该懂的东西她都懂。算了,一切都慢慢来,她好累,好想、好想……好想什么?她想不起来……
***
千色终于知道自己好想什么了,原来她一直渴望的就是坐在树上,呼吸着清爽的空气,享受着凉爽的微风昏昏欲睡,这才是她喜欢的……如果树下的人能消失就更完美了……
“千色,有教养的千金不该爬树。”树下的蓝法裔仰着一张让天下女人倾心的脸朝树上的人儿说道。
“法裔,优雅的男人不应该那么罗嗦。”千色懒懒的朝他说道。
“那好吧,我只好委屈一下了。”话音一落,他轻身一跃落坐在千色身边。
“那你可不可以更委屈一点坐到那边。”千色朝另一棵树示意道。
“不可以。”蓝法裔很直接的拒绝她,他怎么可能放弃待在她身边的机会呢。
“那好吧,你就委屈一点充当一下枕头好了。”几天的时间让她充分的了解他的霸道,千色不再多言,她自动自发的往他的身上靠,蹭了几下找到舒适的位置后闭上眼。她怎么现在才发现他的胸膛靠着是如此舒适呢?
蓝法裔注视着她带着轻笑的脸温柔的笑意也浮上他的脸,一颗心在拼命的鼓动,除了幸福与满足,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他心情的话语,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多希望她的记忆永远不要恢复,多希望她对他的信任更多一点,注意更多一点,在乎更多一点,爱……更多一点。
他会不会太贪心了?
伸手轻抚着她白嫩的脸颊,思绪百转千回,他是否真应该学师父把她变成自己的先,让其他人无法歧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