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杉擦了擦额头的汗,轻道:“我想要一份断肠山的地图,原来的那幅不见了!过来找一找!”
刘杉的理由找得十分蹩脚,可却十分有可信度,地图本来就不是准备很多,更何况刚才两人出去了一会儿,很有可能丢在了那里,也没有去捡的必要了!
段离微笑,点了点头,把那杯茶向着刘杉的方向推了一下说:“坐下来,陪我坐一会儿!”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截然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尤其是一个聪明人!他解决的方法要么简单到今人发指!要么繁琐到让人目瞪口呆!
段离似乎介于二者之间,面对需要复杂的事情时,他的态度似乎十分不耐烦,总想着直接用最简单的方法去完成这一件事!可面对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时,段离显得极为重视!
斗篷之中总是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开封成门口处,一个灰衣男子戴着斗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柄特殊的剑背在背后,男子并没有握剑,也没有催动真气驱使长剑,但那一柄剑就是在诡异地升起,又落下。男子似乎习以为常,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只是随意地把斗篷上的兜帽放了下去,将长剑的剑柄挡住。
男子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拆了东墙补西墙。确实遮住了那一把诡异的剑,但却把更致命的东西露了出来!灰衣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衣服里取出了一张面具,戴在了脸上。
杀手!尤其是不需要伪装的杀手!对于自己的面容要求极为严格,他们原来的面目已经连自己都忘了,哪里敢奢望别人还记得杀手的模样!每一次的任务对他们而言就是一次新生!用一个全新的身份,来取得别人的信任,再利用别人的信任,杀死对方,得到那一笔不多的酬金!
对于灰衣男子来说,面容不算太重要,即使在一场打斗中被弄得面部狰狞,凶神恶煞一般!回到那个地方,完全可以按照你原来的模样再给你弄好!而那个地方叫做:李唐!
男子看着往来的行人,略微皱眉!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走了过来,一个飞扬跋扈的马车夫用自己的马鞭抽打着路边的行人,似乎以此为乐!车里的人似乎也对此视而不见!
男子起身,没有一丝杀气从体内流露出来,有的仅仅只是一股难耐的愤怒!马车的速度很快,男子走得更快!马车上的车夫看到有人居然敢靠近马车,不由得抬起了手中的马鞭!似乎男子只要敢靠近,便会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灰衣男子微笑,速度奇快,躲过了马蹄,右手握住了那柄剑,猛地一抽,一剑劈在了马的缰绳上!一剑劈下细小的缰绳怎么可能不断?轻快了许多的骏马感到了没有了累赘,便跑了起来,自由的跑动!全然不同之前的飞扬跋扈!
没有了骏马的背负,马车不稳,似乎快要倒在路上,那车夫狼狈地对着人群众多的地方滚了过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群中不是所有人都没有一丝火气,看到了马车夫滚了过来,身强体壮的直接把马车夫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打在了车夫身上,似乎要发泄一下被他抽打的愤怒!
一个赤红色的身影从跌倒的马车里冲了出来!一个穿着朝服
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马车上,看着灰衣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灰衣男子抬起头,对着朝服男子笑了一下,说:“没有任何人,只是我在等人的时候不喜欢太吵,而你犯了我的忌讳!不能怪任何人!”一句话不对头,便要大打出手?这就是江湖?
灰衣男子的言论令朝服男子冒起了冷汗,等人的时候不喜欢别人飞扬跋扈,只要见到就要大杀四方?朝服男子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说道:“阁下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普通人不可能挡住我的马车!”
不得不承认,朝服男子的判断力十分仔细。看他身上的朝服应该不是什么高官,但有一股正气,一股固执流露!
灰衣男子没有出剑,不,应该说是剑根本就没有出鞘!
灰衣男子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卷宗,看了一下说:“王魁文?三年之前中了进士,现在是龙图阁的史官!清正廉洁,算是一名好官!对不起,是我李火搞错了!请见谅!”
王魁文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不算好,车夫太过于飞扬跋扈!是我管教不严,让你见笑话了!”略一抱拳,轻轻欠身对着李火鞠了一躬。
李火略微后退一步看了看四周,忙扶起王魁文,说:“我等的人来了,还有一点事,就此别过!”说着戴起了兜帽,遮住了脸离开了!
王魁文看着离开的李火,轻声道:“不愧是江湖人士,如此随心所欲,真让人羡慕!”习惯性地摸出了一杯酒,倒在了口中,朗声道:“当浮一大白!人生得一知己,不悔今生啊!”
看到自己的马车倒在了地上,王魁文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说:“老吕?下去把这辆马车给我砸了!回去换一辆,咱们的面子可被人挡住了!”
李火呼出了一口气,从背后摸出了一把剑,一把冒着火的剑!江湖之中只有一柄可以冒着火的剑,妖异,邪魅。江湖之中的死亡多数是由冷兵器造成的,少数诡异的死法便是由一个特殊的杀手组织造成的,而他们有一个特殊的名字:流火!李火据传闻便是他们的首领!
火剑被称之为:祝融!传说之中操纵着火焰的大神!相传是一种古老的矿石经过特殊的技艺打造之后,可以在剑内产生一股特殊的“火气”,经过内力的刺激,便可以让剑着火!
李火看着王魁文走进了一个小院子,抬头看到了一块牌匾:王家!王侯将相的府邸有资格可以称之为:府。比如杨氏一族的风波府!又比如将军府等等!
下等人或者低俗之人的家只能称之为:院。比如说:王家大院,乔家大院等等。甚至有一说法是:商人依靠积累发家致富,妓女依靠肉体积累财富,声明!商人的府邸是大院,而妓女的“府邸”也是院,比如:怡红院……
中间的所有阶级都有一个平凡的称谓:家。家也可以理解为家族!一个传承超过百年的大家族,即使是国家也不敢对其动武!显然王魁文的“王家”显然不是这种大家族,否则即使是李火也不敢轻易惹出一些家族的高手!
李火略一翻身,跳过了围墙,到了王家内部。火剑上一股股热气环绕,李火似乎感觉不到热,握在剑柄上面无表情
!只是速度极快,所有下人都只是感到一股热浪袭来,不过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王魁文的书房极为宽敞,放着的也不是书,而是一坛坛美酒。倒了一杯酒,王魁文躺在了椅子上,一边轻饮,一边哼着小曲!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年男子走了进来,满脸的皱纹但不改他精气神内敛的神意结合!
老年管家嗅了嗅美酒所特有的酒香,显得极为贪婪,轻道:“老爷,上次的事,老奴办好了,希望老爷可以帮老奴这个小忙!”
王魁文手中的酒杯放下了,看着老年管家,问道:“本老爷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什么事了吗?我让你做什么事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老爷”居然赖账,老年管家模样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甚至手都高高扬起,可偏偏就是不能下手!最后老人有一丝黯然,恨恨地瞪了王魁文一眼,骂道:“就当老夫栽了,吃了一次亏,但是王魁文,你的嘴脸早晚会被人发现,即使你做得再隐秘,也会被人给发现的!”
王魁文脚步平移,恰巧挡在了老人的面前,问道:“我让你做什么事了?嗯?难道随便来一个人,本老爷就要替她办事不成?回去吧,本老爷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你可以走了!”
李火就坐在王魁文的正上方,一根横梁上,李火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王魁文和老人的唇枪舌战!暗自点了点头说:还以为是一个好官,原来也是一个贪官污吏!杀了倒也可惜了,可是我们李唐掌管天下之后,就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种衣冠禽兽!
王魁文的一言一语都有别的理解方法,不会冤枉好人暗喻的就是要帮忙的,给了他好处的便是好人!而好人要对付的自然就是坏人了,在权钱交易之中往往有一类人会被栽赃陷害。至于那一句“随便来一个人,本老爷就要给他办事?”说的恰恰是二人之间的合作愉快!显然王魁文已经进行了多次这种特殊的交易!
老人显然听出了王魁文的话中之话,略行一礼说:“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离开了!”经过那一排排酒坛时,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似乎想要吸到更多的酒香!如果可以的话,但也不虚此行了!
剑出现得没有一丝预兆,甚至没有一丝杀气,没有一丝让人流冷汗的杀意!老人只能看到一道火光一闪,脖子上一轻,似乎解脱了许多。手摸上了脖子。疼,再然后就是一个灰衣男子收起了长剑,没有再看一眼“尸体”,看着王魁文轻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
王魁文看到李火一瞬间出现站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还打了一声招呼!王魁文强定心神,冷静道:“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
李火略一欠身,说:“在下李火!想要阁下替在下办一件小事罢了!”
王魁文一听是找他办事的,不由得想要把这个恶徒赶紧打发走,急忙问道:“有什么事要在下帮忙的,一定尽全力!”
李火点了点头说:“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头颅罢了,我来开封也只是为了杀你,还是把你的头颅借给我,完成这一件事之后,我就可以去一个远离江湖纷争的地方,而你的头颅就是我的敲门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