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伤得很重,人又上了年纪,看上去好像就快不行的样子。另一回虽然伤得也不轻,但他看上去很有精神,一直搀扶着三当家。
胡延要求马车和千里宝马,李元亦一一答应,他挟持着萧名乐带着两个受伤的人退出皇宫的南华门。
“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了,快放了名乐!”李元亦保持距离的跟着胡延他们去了南华门,他们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曲子偐待在他身边,不敢再轻举妄动。
“等我们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她!”胡延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回头对李元亦说。
“胡延,你敢说话不算数?!”李元亦着急了,眸子变得越发的阴沉。
“我说过会放了她,但没说什么时候放她!”他又带着萧名乐后退了两边,对着旁边的两个人说。“三哥,小海,你们快上马车!”
“二当家,我不行了,你们走吧,带着我,你们走不了的!”三当家虚弱的说。
“三哥,别说傻话!”
“二当家,你和兄弟们保重啊……”三当家说着,口中吐出一口血液,他咬舌自尽了。
“三哥……”
“三当家……”
“小海,上马!”胡延当机立断,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可是三当家他……”小海还有些犹豫。
“快!”胡延一吼,小海点点头,带着三当家的尸体,上了旁边一匹枣红色的马,胡延带着萧名乐上了另一派白色的马。
“胡延,放了名乐!”李元亦指着他大声地命令。
“我说过,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了她!”胡延看了李元亦一眼,然后带着受伤的萧名乐纵马而去。
“名乐……”
“追!”李元亦急忙上马,大手一挥,大批的御林军马上和他一起追赶出去。
胡延带着受伤的萧名乐策马奔驰,看着怀里的她虚弱要昏迷的样子,担心她能不能撑得住。他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你怎么样,不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事……走吧!”再不走,他就快追上来了。
她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道路,虚弱的开口。“走吧……”
一年后,福禄县。
‘咚,咚,咚……’县衙门外有人击鼓,县令即刻升堂。
衙役站立两旁,县令白悦溪穿着蓝色的官服坐在中间。左边文案负责记录,右边站着他的师爷负责出谋划策。
白悦溪坐定,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启禀大人,民妇王李氏。大人,民妇杀了人!”堂下跪着跪着以为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白悦溪眉头一凛。“你杀了何人?”
“城内汪院外的儿子!”
‘咚,咚,咚……’王李氏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击鼓。
衙役把击鼓的人带上来,原来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她一进来就扑到王李氏的身边。“娘,娘,您怎么这么傻啊?大人,人是我杀的,不关我娘的事!”
“不,不,人是我杀的,莲儿,你别乱说话!大人,人是我杀的,是我……”
白悦溪与师爷对视一眼,师爷潇洒的转了一下手里的折扇,指着女孩问。“你姓甚名谁,因何杀人?”
“大人,民女王小莲。昨日汪志才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入府,想要非礼于我,民女誓死不从,失手把他打死了……”王小莲拉了拉衣服,说着还有些紧张后怕的样子。
“不是,不是,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王李氏抢着认罪。
忽然门口一阵吵闹声,有人硬闯府衙,衙役拦着他他却应该闯进来。“小莲……放我进去,放开我,人是我杀的……”
那人硬闯进来,跪在地上向白悦溪磕头。“大人,人是我杀的,不关小莲和王大娘的事!”
一个死者,现在却出现了三个凶手?
白悦溪与师爷对视一眼,刚要说话,外面衙差进来禀报。“启禀大人,外面汪员外来要人,说要抓拿王小莲等人给他儿子偿命!”
“什么?!”白悦溪站起来。县衙之内,官府重地,他竟敢如此猖狂。
汪员外汪知远带着自己府上的教头,打手和护院在前厅等着,白悦溪和师爷一起去前厅见他。
师爷上官无音,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风流潇洒,俊良不凡,是白悦溪的得力助手。
白悦溪边走边和他说着案情,上官无音却低头想着一件事。汪知远,汪知远,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走到前厅的入口,看到里面坐着的显得很不耐烦的人老翁,他一惊,马上后退两步。
他终于想起来了,汪知远是前任刑部尚书,他在宫里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怪不得他会觉得他的名字这么耳熟。
上官无音一摸自己的脸,未免被他认出来,他还是不要进去惹这个麻烦了。
上官无音后退两步,转身就想走,身后却传来白悦溪奇怪的声音。“无音?”
“哎呀,大人,我肚子疼,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他捂住肚子喊疼,后退着往回走。
“可是……”白悦溪有些担忧。“我怕,我自己镇不住他!”
一看汪知远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好惹,他真是有些不敢自己去见他。他凡事习惯了有无音陪着,有他在身边,他就能壮胆。可他一不在,他就胆怯。
“没事的大人,这里是县衙,你是县令大人,他不敢怎么样的!不行的话,让风捕头陪着你!”他说完就捂住肚子急匆匆的跑了。
上官无音一路跑回内院,一手扶着院内的连理树喘气。
这下恐怕麻烦了,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调查这起案子,恐怕难免会和汪知远碰到面了。
一年了,离开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逃出关于他的一切吗?
“无音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你没跟我哥在一起啊?”白梦吟带着两个衙差正想出门,路过看到上官无音一个站在树下,好奇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