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勾,入冬的夜显得异常的冷寂,霓裳侧坐在秋千上,借地微蹬,凛冽的寒风呼呼刮过她粉嫩的脸颊,冰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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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怎的还不睡?”劲风袭过,只一瞬间,刚刚还稳坐秋千上的人便稳稳落在了他的怀中,犹带着冰雪的冷冽。
“等王爷回来啊!”霓裳展颜轻笑,柔和的月光淡淡地笼罩在她的脸上身上,美若坠落凡尘的仙子。
“你最近的脉息似是很弱?”宫残修皱眉将她拉的更近了一点。习武之人该不会这般惧冷的,只是她的体内……
“我身体虚,冬日便会格外的畏冷。”霓裳侧首靠向他的怀中,借以掩饰她的眸中那惊慌而过的不安。
“身体不好还这般折腾?回房吧!”语毕斜搂住她的腰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王爷!”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旖旎的暧昧。
“何事?”暗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若非重要的事,绝不会如此慌乱,宫残修沉声问道,却是并未回头。
“左相府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一百三十六口人无一幸免!”
霓裳僵硬着身体将头更加贴近了他的怀里“我听错了!告诉我,我听错了!不可能的,下午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呢?”她喃喃出声,一再的告诫自己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会出现幻听的,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裳儿!”宫残修眸色担忧的看向怀中的她。
“不要!不要!”翻身而下,猛地朝院外奔去,卷起的雪花纷纷飞舞,狂乱而又凄迷。
宫残修疾步追了上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纵身朝左相府的方向飞身而去“我陪你!”
艳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夹杂着浓烈的焦糊味在这彻骨的寒冬里格外的清晰。“别去!”拦臂挡住了欲往火海中冲去的她,他低声说道。
“我不相信!”她的眸中闪烁着久未出现的嗜血的光芒,熊熊的烈火倒映在她的瞳眸中,分外凛冽。一步步地走近,长长的甬道上凌乱地躺着一具具尸体,俱是一剑封喉,殷红色的液体在这滔天的火光中诡异凄迷。“不是……不是!”慌乱地翻找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她茫然的寻扎着,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强压住了那股子吐意,她笑的极尽苍凉: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回去吧!”宫残修进前一步,将她揽入了怀中,让她的脸靠向他的前襟,隔绝了这熊熊烈火之下的惨烈。她僵硬地抬眸对上他的正欲说些什么,却是被黑暗中那频频闪现的光亮吸引了眸光,举步行去,她的身体瞬时瘫软了下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下午还好好的!明明下午还好好的。她犹记得他一脸向往与幸福地回忆着他的年少,怎么转瞬之间便只剩下这么一具冰冷无情的尸体呢?她想哭,却觉得眸中酸涩的让她睁不开眼睛。那一枚刻着“翼”字的纯金令牌铬在她的手心,痛的她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宫残修冷眸扫过那枚令牌,冷冽的寒意便由他的周身四散开来,冷的人的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他俯身对上她嗜血的眸子,说得字字重如千金“我没有!”
她亦抬眸,毫无焦距的眼中渐渐清明起来。仿若用尽毕生的力气,在宣誓着一个神圣而又郑重的承诺 “我信你!”她信他,毫无条件的相信他,纵使这般明显的证据握在手心,她仍选择听从他的辩解。
“我会着人查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