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梳洗打扮完下楼,尤雅已经到了,正在准备早餐。
天下母亲都一样,不管有钱没钱,哪怕家里有佣人,妈妈还是会选择亲自下厨给自己的孩子做饭。
做的还是热腾腾的饺子,全都是妈妈温暖的味道。
连恩安静地端坐在餐桌边,时不时帮尤雅搭把手,俨然一帅气又听话的大儿子。
只是这大儿子表面乖巧,可那一身交领开叉的睡袍实在是有些刻意吸睛。
入眼便是性感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胸口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一览无遗,仿佛在昭告天下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看得我春心荡漾的,心里却犯嘀咕:这臭男人现在真是没羞没臊啦?!这还是在长辈面前呢!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尤雅一抬头,朝我望了过来。
我人“蹭”的站直,一个条件反射对她用上了飞航班的礼仪鞠躬。
尤雅倒是一点都没意外我在这里,很随和地笑了起来,招呼道:“快下来吃早饭吧。”
“好......”
略羞涩地走到餐桌,本想就近一坐,谁知连恩突然长臂一伸,非拉我到他身旁的椅子,按着我的肩膀坐下。
尤雅看着我们两个,摇头失笑。
我一张脸霎时烧起来,一个奶凶奶凶的眼神射向连恩。
连恩抬了抬眼,感受到了,忙给我夹饺子。
一只又一只放进我碗里,白白胖胖摞成一座小山,还贴心地把蘸料移到了我碗边。
“尝尝看,妈包的。”说完,继续一脸悠然地吃饺子。
我面上凶萌地瞪他,但是内心偷着乐。
开动前,不忘对尤雅礼貌地说:“谢谢教——”
“还叫教官呢?”
——母子俩异口同声,我呆住。
呆了好几秒,羞羞地低下了头,满脸通红喊了一声:“妈......”
喊的明明是尤雅,连恩却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嗯~”。
满意到一口吞下了一只饺子,还响起了吧唧嘴,一边快乐咀嚼一边还在抖腿。
我不禁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可惜,肌肉太硬,掐不动也掐不疼,反而掐得他嘴角弯起,愈加嘚瑟。
尤雅默默地瞧着我们两个打情骂俏,即便优雅地捂着嘴,也掩饰不了的欢喜。
“好了,婉然快吃吧,我包的是白菜加牛肉馅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嗯!”筷子夹起一只饺子,沾了沾酱。
一入嘴,皮薄馅鲜,汁水四溢,美味得我顿时双眼放光:“唔!太好吃了吧!”
见我喜欢,尤雅笑得更舒展了。
目光落在连恩身上,无限的慈祥与温柔。
“尽管我们以前常居在英国,但也不会忘记中国人的传统文化。”
“传统就是靠人传承的,若没有了人传承,自然也就消失了。”
“所以每个月我都会给他包一次饺子,有时他不忙,我就教他自己包。”
“饺子虽小,可就是这小小的一只只,不仅教会了这些小猴子们什么是传统,什么是家。”
“更是让他们知道,养育他们长大要花多少的心血。不像外国人,总是用微波炉热通心粉和奶酪给小孩子吃,既少了营养,又少了意义。”
“哇!那你也会包饺子咯?”我问连恩。
连恩没有回答,快速干完了一碗饺子,把空碗递给了尤雅:“再来一碗。”
“......臭小子!”尤雅嗔他一眼,却还是接过了他的碗。
“那您能不能也教我包饺子呀?”我主动向尤雅提出。
“你这么笨学得会?”连恩一句毒舌打岔。
气得我拿筷子戳他:“闭嘴!”
尤雅盛了满满一碗饺子,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只要你想学,我都可以教你。”
晨光照亮屋子,满室的温馨。
刚吃完饭,连恩的手机响了起来。
应该是公司打来的,只见他一秒从大儿子变回了霸道总裁,转身投入他的飞机大业中。
帮尤雅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她突然说:“婉然,别弄了,你跟我来。”
“啊?”
我心里蓦然升起一丝忐忑。
看她的样子是想和我谈心,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在飞机上闯下的祸,以为她是要谈这个。
结果她拉我到沙发坐下,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给我。
“这个东西,是时候转交给你了。”
我怔怔地接过,打开——竟是一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
三角形的切割,但看着又不太像宝石,更像是钻石。
自己对这方面还是有些小研究的,虽然红钻石和红宝石都是红色的,但是这两种红色的差距很大。
红宝石颜色相对丰富,从正红、暗红到紫红。
而红钻石也叫浅红晶石,不是传统的正红色,颜色相对较浅,红中偏粉或偏紫。
就跟这一颗的颜色一样。
不确定地问:“这......这是红钻?”
“是的。”
我微抽了一口气,赶紧还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尤雅却推了回来,把它塞进我的手里,坚持道:“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们连家的规矩。”
“连家的每个儿媳妇都要戴上家族遗传下来的戒指,但是......”说着,她的神情骤然黯淡下来:“我现在.....只能给你我的这一枚。”
“诶?”我敏锐地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没忍住多嘴了一句:“你的这一枚?”
“事实是,这枚红钻戒指,是连恩的爸爸打算向我求婚时为我定做的。”
“它叫Moussaieff Red,九点一五克拉,意为:就要我。”
......
一听Moussaieff,我顿时咋舌。
穆塞耶夫稀有红钻,全球前十贵的钻石,完全就是收藏级别的!
没想到此刻就握在我的手里。
光是摸那么一下下,就感觉要上头了!
“而之所以定做,是因为连恩的爷爷,当时不肯把家族遗传的那一枚戒指给他。”
“......”
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尤雅握了握自己的手,又松开,忽然一笑,笑得很无奈。
短暂的静默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是爷爷相中的第一儿媳人选,说真的,我连第二人选都不是。”
“我没有什么家世,更没有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所以,他爷爷一直认为,我没有资格做他儿子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