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不是那个意思!”徐竞文其实内心渴望和季清浅亲近,但无奈他自己又有不能言的苦衷。
“徐律师来看我有心了,我累了你请回吧!”季清浅已经躺下来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徐竞文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索性不再开口。
“改天再来看你!”留下一句话,他离开了病房。
但是他一直在思考季清浅的用意,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报复季家?
在他没有确定这个动机之前,他是不会轻易透露任何关于明天的消息的,毕竟老爷子是个狠角色,一旦事情败露,不仅仅是他有可能连季清浅也会被连累。
储蓝天推进门来。
“他走了!”
“你都听见了?”季清浅就知道储蓝天一定会偷听的。
“你病着还不忘记为白少张罗,你至于吗?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管他干什么,人家找到沈家的女儿就要结婚,有你什么事啊你傻呀你,替别人做嫁衣,谁会感激你?”
“蓝蓝,你觉得徐竞文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他当然不会,不过,只要你努力他一定会信的,时间问题!”
“可我没时间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是她最后冲刺的机会了。
当天下午,在季心洁的陪同下徐宁出了院,回到了季家大宅。
只是季远没有出现,他只是让佣人将原来徐宁的东西原封不动摆回原来的位置,但他的东西已大部分清走,搬到了徐丽丽的公寓。
“你爸真的和那个小贱人同居了?”
“妈,你别这样,你如果想让爸爸回到这个家,你得听我说,别有事没事吹胡子上脸的,你不是一般教我要动动脑子,到你自己怎么就不会了呢?”
“你放心,明天我会亲自登门道歉的,然后请求他原谅,我知道我该怎么办!”徐宁冷笑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侮辱她的,所以她一定会不让这些人好过。
“妈,你说真的吗?”季心洁表示怀疑。
“哼,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徐宁冷哼了一声。
“妈,不管怎么样,别和爸爸离婚就是,我不想到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跟谁,虽然我这么大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你们分开过!”季心洁在意的,其实是她的股份。
“行了行了,我要上去休息了,明天得好好会一会那狐狸精!”徐宁伸了伸懒腰。
她在医院睡了几天,都快要熬废了,还是会去舒服地睡一觉,再去做个美容,要以最佳的精神状态去见小三。
此时已经傍晚,中秋过后秋风已经起了有些微凉,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季心洁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季家,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到路口直接搭了的士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储蓝天今天下午送走了徐竞文后不久,季清浅就拜托她去医院看沈蓉并且叮嘱她不要这么快过来,让她多在那里呆一会陪陪沈蓉,储蓝天过去的时候,季清浅还让她带了一架纸飞机。
下午梁素来电话,她已经和张麻子见过面了,两人商量了一个对策尝试着把宋凝给弄出来。
这两晚一直睡得不太好,三七送来晚餐季清浅也没有吃多少,段裴说她有太重的心事,所以睡眠受到影响让她放宽一点心思,但她如何能放得开呢。
翻来翻去睡不着,季清浅找护士要了一颗安眠药,她必须好好睡一觉,因为头痛得太厉害了。
只是她还有一瓶药水没挂完,护士好心地说她会及时过来察看,让她安心地睡觉,季清浅吃了药翻了个身睡去。
她是真的睡着了,还作了一个梦,梦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一个巨大的墓地,还有妈妈和一个墓碑。
过了一会妈妈不见了,她去找妈妈,却发现周围到处都是那个墓碑,她看得头发晕眼花,她很害怕一直跑一直跑,却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摔倒了。
剧痛传来,季清浅惊醒了,发现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觉,她被一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奋力的挣扎但是上面有人使劲地按住她,她怎么也挣扎不了,只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好像要断气了一样。
她的手四处抓,可是捂着她的枕头像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她连叫喊的声音都不出来。
脚不断地蹬着,却使不上力去反抗。
紧接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小,动作也越来越弱,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幻散了。
季清浅最后走进了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中,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他看到了一个叔叔坐在一颗大树下,正看着她。
季清浅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只感觉像飘在云端一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吗?
她走过去想问那个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那个人却抢先开口了。
“清儿,别过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吧!”
“你认识我?”季清浅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清儿,你的妈妈还在等着你,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快回去吧!”
“你是谁?”
“清儿,你要记住任何事,咬咬牙没有什么过来去的!”
“可是,我不懂怎么回去,我找不到路了!”
“想想你的亲人,你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季清浅看着那中年人,渐渐地消失不见。
她再想问什么,已经无影无踪。
“大叔,大叔!”季清浅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四周,根本没有找到出口。
白墨北还在白氏办公,接到三七打来的电话,闯了好几个红绿灯来到医院,看到季清浅被推出抢救室,还罩着氧气罩,整个人比那天更弱了。
“怎么回事,你们都瞎了吗,她要是有事,你们都要陪葬!”瞪着那几个保镖,白墨北要吃人一样。
“够了,你别在这里叫了,你如果关心她,就不应该让她出事!”段南喝住了白墨北。
刚才,他吃过晚饭后储蓝天打电话给他,说不放心季清浅一个人在医院,所以让他来看看,于是他就开着来医院,他走得有些匆忙所以在病房门口撞到了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
当他替那护士把东西都捡起来时,正好季清浅的病房门打开了,出来一个护士行色匆匆的样子,他并没有太在意,但当他推门进去时才发现了异样。
季清浅的手是拉耸地吊在床前,一只枕头放在旁边,他才察觉出了异样,马上叫来了医生。
季清浅已经窒息了,此时因为脑子缺氧所以还没醒过来。
“松开!”白墨北拉开段南的手,然后接过推出来的车,将季清浅推开病房去。
段南跟在身后,瞪着白墨北异常的生气。
“救醒她,不管你有什么方法,否则,你们都要下去陪她!”白墨北冷漠地扫了一眼身后几个医生。
医生打了一个寒战都不敢出声,一直知道季清浅是重要的病人,所以医院非常的重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乱子,院长站在一边直哈腰,一句话也不敢回。
“你该查查谁干的,这分明就是谋杀,这么明目张胆!”段南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想必是因为他撞到了那护士发出了响声,所以惊动了那个凶手,在最后时刻松了手匆匆离开,否则如同储蓝天说的一样,季清浅肯定要香消玉陨了。
到底是谁对她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可以冒这么大的险做这件事。
“三七,看来白家留不得你了,三番四次出事!”白墨北阴冷的目光扫过。
三七不敢吭声,田七站在一边也没敢说帮腔说话。
这真是防不胜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七,快去调查吧,这些保镖要换掉,谁也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谁有问题!”还是段南替他解了围。
“都跟我走!”三七感激地看了一眼段南,然后将今晚值班的几个保镖带走。
段裴本来是白班刚刚下班回到家,听到消息又匆匆赶过来,连着储蓝天一起。
储蓝天一看到季清浅这个样子,差点没有晕过去,眼泪流出来。
“别这样,蓝蓝!”段裴扶住了她。
“白少,我求你放过清清吧,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没命的,既然你保护不了她,不如放手!”储蓝天真的万分痛心,季清浅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的。
每一次事故都让她心惊肉跳,她真的很害怕下一次,就是操办她的葬礼。
白墨北抿着唇,线条冷硬得像岩石一般。
“蓝蓝你别乱说,如今还没查清楚谁干的,你别冤枉人!”
“白少,你妈妈不喜欢她,季心洁因为你恨她,徐宁想她死,连梁文静也对她虎视眈眈,你说,这些和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中间做了那么多事,你以为她会和这些人的关系这么恶劣?”
“蓝蓝,你说的这些都是没根据的!”段裴皱着眉头。
白墨北目光看向病房里的季清浅,她很瘦,躺在床上好像根本都没有人一样,只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有生气一点。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咯咯作响,手上那原来的伤痕被他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