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季清浅接到了季远的电话,问她有没有送房卡,最后还让她晚间六点陪他吃个饭。
季清浅本想推辞,但季远说了,就父女两吃个饭,问问她母亲的情况,他认识一些权威的医生或者可以帮上忙。
季清浅推辞不过最后答应了,按着季远的地址,到了一间酒店的套房。
但是空无一人,她觉得奇怪,吃饭怎么会在套房里,想给季远打电话居然无法接通。
季清浅只能坐等,但谁知没多久,来赴的人居然是白墨北,季清浅一头雾水。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白墨北大大方方地挨着季清浅坐下,季清浅站了起来。
“爸爸说约我吃饭的,但不知道怎么没来,可能有事耽误,我先走了!”季清浅不知道季远什么意思,但她不想与白墨北呆一块。
“你就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可能搞错了吧!”
“他没搞错,信封里装的是这间房的房卡,下午他给我打电话约我来谈公事,如今,他人没来你倒是来了,你说怎么回事?”白墨北挑眉。
季远是故意安排他与自己在这个套房……
“他着急着想要项目,但季心洁却没从我这嘴里套出话来,因此只能把你推出来试一下,大概摸不透我与你的关系,所以借机把你送给我!”
季清浅内心一震。
尽管与季远不是父女,但好歹早年他对自己还是不错,多少补偿了少许她缺少的父爱,却没想到他的行为一点也不比徐宁无耻。
果然,她很傻很天真,季清浅脸色微变。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白墨北你说话别总扯上我,我没那能耐!”但季清浅仍然有些不信。
白墨北站起来,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客厅和房间的摆设花朵上找到了摄像头。
白墨北交给了田七,果然一打开他们刚才在房内一切都清清楚楚。
季清浅哑口无言,此时觉得狼入虎口。
“田七,处理干净别留痕迹!”白墨北对着田七交待。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季清浅松了一口气,幸好白墨北及时发现,不然的话这后面要是发生点什么,季心洁一定会杀了她。
“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白墨北冷凝的声音响起。
季清浅不说话,她已经从季家搬出来,接下来要自力更生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不会有下次了。
季清浅走后,白墨北稍做停留。
“白总,浅小姐昨晚已经搬离了季家,目前在找房子安顿,你看要不要我”田七的话最后没有了声音。
白墨北一记冷芒闪过,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季家有什么动静?”
“白天季心洁想拜托夫人但是被拒之门外了,另外,我发现季家好像派人跟踪了浅小姐,具体原因不知!”田七一一汇报。
“给夫人换个地方,再让外人找到你就回家种地!”白墨北目光犀利地瞪着田七,似乎非常不满自己的母亲被人打扰。
“是,白总,那浅小姐那边?”田七不怕死还是多问一句。
“继续盯着,非必要不要出手!”白黑北略有停顿才开口,房门虚掩,季清浅的身影早就不见了,但空气里依稀好像还有她的气息她的味道,他一次就忘不了了。
季清浅从酒店出来,沿着大马路走,此时天空打起了雷,轰隆隆的,她害怕,但她却咬着牙走着。
路上行人匆匆行过,她抬头看到一个小女孩由妈妈背在后上,虽然是这样的情况,这两母女依旧笑得开心。
她突然鼻子一酸,羡慕这个小女孩,如果可以她不想长大,这样妈妈也不曾老去,那她们就可以一直开心快乐下去。
雨,说下就下,豆大点打在人的身上阵阵发麻。
季清浅喜欢雨天,因为这样可以尽情地痛哭而不被发现,雨水会帮她掩盖所有的脆弱。
不消一会,便全身湿透。
昏黄的路灯下,只有一个削瘦的身影在走着,白墨北的车子正好往这个方向开,田七远远地便看到十字数口那个孤伶伶的身影,苍茫的雨夜,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失魂落魄地站着。
“白总,是浅小姐,这么大雨她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田七开口。
白墨北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看到白蒙蒙深处的那抹身影。
仿佛被这世间所遗弃。
他放下文件,眉宇间有些不爽的情绪。
田七的车速故意放慢了不少,他在等着白墨北的指示。
“开过去!”原本要拐弯的车,继续直行,开到了季清浅的面前,这时横穿马路的指标灯,红了又绿绿了又黄,季清浅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眼泪不断从眼睛里流出,然后冲走。
一直到耀眼的车灯打在她的身上,田七按了按喇叭,才让她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