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蓉的看护,她出事了!”
“……”
保镖最后捂住了她的嘴,但是来不及了。
“她说什么,她说沈蓉,妈妈出事了吗?”季清浅原本坐在轮椅上正要上楼的。
她蹭地站了起来,然后往那看护的方向走去。
“坏了!”储蓝天想去扶季清浅但是被她甩开。
季清浅站起来拉到伤口,腿上的伤还有背上的伤也被拉开,她忍着腿跑过去。
“放开她,你刚才说什么,我妈怎么了?”
“你给我两万,我告诉你!”那看护这时看清季清浅,就知道她是沈蓉的女儿没错,因她们很像。
“好,给你两万,你快说,我妈怎么了!”季清浅抓住看护的肩膀大声地质问。
“她,她的头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好像快不行了,白少不让我说,我是偷偷过来的!”墨镜男让她见到季清浅一定要说这话。
“妈妈,怎么会这样!”季清浅听到,差点栽倒,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浑身发抖,想迈开脚步就跑。
“清清,别激动,白少已经去处理了,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能走路,我们先回病房!”
“你说过给我钱的,两万块,快给我钱,因为你妈的事,我被白少开除了!”那看护生怕季清浅跑开,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
“找她要,她会给你钱,你松开我!”转过头,指了指储蓝天。
“给我钱,给我钱!”
季清浅趁机就往外冲,她要去找妈妈,她害怕是季家人所为,那人说妈妈流了好多血,她的脑子里闪过许多零乱的画面,也是妈妈流了好多血的样子,她头痛欲裂,用尽全力地跑。
储蓝天想甩那看护,却被她死死抱住。
“快追啊,不能让清清出去,她会出事的!”段裴一再交待,季清浅要静养,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保镖一路包抄,想将季清浅给拦住,这时,一个护士端着托盘,似乎是想要给病人打针,季清浅冲过去就将她的一个针筒给抢了。
“别过来,你们要是过来,我就扎自己,你们有胆就来!”拿着针筒对着自己脖子,季清浅喝止保镖。
一群保镖吓得退后几步。
季清浅捂着自己的肚子,一瘸一拐地奔出了门口。
“快通知白总!”保镖一路跟出去一边示意其他人给白墨北电话。
追出来时,季清浅已经上了一辆车离开。
“清清,伯母会没事的!”
“徐大哥,幸好遇到你!”否则她身无分文绝对不会有人愿意搭她。
到了医院,那边的人已经先一步知道了消息,沈蓉刚好醒来,季清浅到病房时就看到了沈蓉头包着纱布的样子。
她一阵心疼。
马上去找了医生,才知道沈蓉的病情恶化,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彻底变疯,而失去唯一做手术的机会。
那金属醉片一旦切断某根神经线或者进行大脑的组织内里,就无法再手术或者吃药来解决。
季清浅听后,觉得好像被千斤巨石给压着,她要面临最残酷的选择。
可她,明明不想选。
但她的脑子里又响起了白墨北的话,没有人能代替她进行选择,子女也不可以。
像丢了魂一样季清浅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沈蓉吃了药又睡过去了。
“清清,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安心人过来保护伯母,看护我也可以替你安排!”
“好!”季清浅点点头。
徐竞文眸光一亮,季清浅意外地没有拒绝。
她愣愣地出了精神病院,一个人端在路边,路灯下她身体的倒影很小,黑黑的一团。
徐竞文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身上穿的是病号服,有些不合体的宽大。
“清清,别害怕有我在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伯母的病会好的,我会替你找到专业的医生!”他脱下那外套,披在季清浅的脸上。
季清浅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她在哭泣不是因为妈妈这病的凶险,而在乎妈妈的病痛她却帮不上一点忙,每一次她出事的时候,她都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她妈妈从小就保护着自己,一路成长虽然没有爸爸,但是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比别的小朋友要可怜,因为她总是尽力地扮演好父亲与母亲的双重是角色。
她也叛逆过,埋怨过,后来她理解了妈妈的艰辛,她总是迫切的成长,想要保护她,可如今她明白,有的事有的人等不起。
徐竞文听到了她压抑的低泣声,将季清浅扶起来,季清浅低着头,徐竞文看着她感觉到内心一阵酸涩,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
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上面的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正看着着一幕,末了他发动车子调头离去。
白墨北知道季清浅出了医院后,他就赶了过来,无奈下班高峰期堵得不行,他绕了许多路才赶过来的。
他知道季清浅一旦发现沈蓉出现,一定会心力交瘁,只不过她的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车上。
“清清,为什么你的手机我一直打不进,白墨北又不让我去看你!”
“是吗?”季清浅的脸色一冷,白墨北到底瞒着她做了多少事。
“你姐快结婚了,你要当伴娘吗?”
“哦,不用了吧,你看我这额头脸上的伤,哪好意思!”
“你知道他要结婚了,你没想过要离开他?”徐竞文看着季清浅哭肿的双眼,声音有些冷。
“徐大哥,我的事,我会处理好!”
“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离开白墨北,他是个魔鬼,他不爱你,但却又不想让别人得到你,所以他最后一定会把你毁了!”徐竞文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他一想到季清浅成了白墨北的女人,他就痛,他就恨。
“我还有什么值得他费心的地方?”季清浅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斤两。
“清清,姑父提出让你和我订婚的提议,你拒绝了,但是我会等你,如果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徐竞文强忍着不满。
“徐大哥,你不必再花时间在我身上,我也不想耽误你!”
“清清,我不介意的,你跟我走吧,带着伯母离开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不,徐大哥,我还有许多事没做,我不会离开的,麻烦你送我到医院门口!”季清浅哭过后,内心平静多了。
她知道,她与白墨北很快就要结束,她不会哭闹,也不会质问,她只会平静地离开,她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你还要回去,清清,你不觉得自己的日子像坐牢?”
季清浅一笑。
“三年都过来了,何况就这么些天?”
“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清!”
“徐大哥,不必说了!”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医院季清浅打断徐竞文的话。
她终是要回去把戏演完,然后安静地退场。
妈妈的病,她决定别想办法,她不想再和白墨北有一星半点关系。
“清清,你这样我很担心!”徐竞文有些不甘,季清浅可以轻易地将过去的一切抹去,可她与白墨北才相处几个月,她却可以这样容忍他。
“徐大哥,如果真的有事,我会找你的!”
“清清!”
季清浅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医院里走去。
徐竞文气得打了两拳方向盘,整个人有些张狂。
“白墨北,我绝对不会让你毁了我心爱的宝贝!”
储蓝天急得团团转,季清浅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正想着,就看到她回来了。
“清清,你没事吧,白少去找你,他没送你进来?”储蓝天打量着季清浅。
季清浅看着储蓝天着急的样子,扯出一抹笑意,然后伸出手将储蓝天抱住。
“蓝蓝,让我靠一会!”季清浅觉得头痛脚轻,出去一躺,好像元气都抽干了一般,她靠在储蓝天身上,终于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白墨北是看着季清浅走进医院的,他以为她一定不会再回来,她应该很生气,他所想隐瞒的事,都暴露了。
但她却回来了,她的脸色很难看,他想上前去将她抱起来,可是,他却犹豫了。
他竟然有一种怯意。
“清清,你怎么了,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储蓝天的手抹到了季清浅的背后。
季清浅只感觉好累的样子。
“清清,我们回病房,让段裴马上过来为你检查!”
谁知季清浅才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白墨北从拐角冲出来,将她扶住。
“白少,快,清清好像很不好!”
季清浅在陷入黑暗前看到了一张着急的脸。
熟悉的味道在身边,她早就察觉,他一直都在。
“只是太累了,身体还是很虚所以晕倒!”段裴细心检查过后,松了口气。
“幸亏没事,白少,你不是去接她的,怎么她自己回来?”储蓝天觉得疑惑。
白墨北不吭声坐在一边。
“准备些吃的,一会儿她醒了肯定会饿,让她吃一些才能恢复体力!”段裴与储蓝天对视了一眼,知道可能有什么事。
“蓝天,麻烦你照顾她,我回公司了!”白墨北见季清浅没事,便要离开。
“唉呀,算了,我留下来吧,你们都走都走,真是够了,明明关心干嘛要搞得这么僵,出去出去别回来了!”储蓝天有点窝火地推着段裴离开。
两个男人出了病房,段裴看了看白墨北。
“你在生气?”
“我很忙,没功夫和你废话!”
“清清可能知道了你要结婚的新闻,记得跟她解释清楚,别让两个人产生什么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