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涛嘴唇蠕动着,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紫衣这歇斯里地的样子,又担心她把其他人招来,不管不顾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踌躇了一下,甩了甩衣袖,无奈地走了出去,唉!
“啊·······”紫衣看着周文涛毫不犹豫地走出屋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闪电撕开云层,照得屋子里忽明忽暗。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压住了紫衣的哭声。周文涛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着雨水浇在脸上,打湿了身上的衣服。他走出屋子后,没有直接离开,只是静静地守在紫衣的门口,警惕地注意着四周。他担心紫衣的哭声招来其他人,更担心紫衣鱼死网破地说出一些对澜心不利的话来。
紫衣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泪都被哭干了。才慢慢地抬起了头,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盯着外面的雨幕。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笑自己自作多情,笑自己傻呵呵地一头栽进了漩涡里。
那玉澜心她知道大少爷的心思吗?紫衣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答案是肯定的,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出周大少爷的心思呢?可她明知道大少爷的心思,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陷了进去而不阻拦,足见她的心有多狠。
紫衣微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语气却异常地轻柔:“玉澜心,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恰好一道闪电闪过,亮光映照下的紫衣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一般,阴森恐怖。
一场大雨过后,周文涛毫无疑问地病倒了,再加上心里有心事,郁积于心,当天晚上就发烧。整个府里的人都急得团团转,也没有人留意紫衣这边。待周文涛的烧退了后,想起紫衣时,她的屋子已经空荡荡的了。周文涛的心力不济,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人。
待他想起要去锦绣坊给澜心送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站在锦绣坊的门口,也不知道他心里顾虑着什么,犹豫了一番后,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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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坐在牢房里肮脏的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两只争食的老鼠,心里想着自己来江州的计划。她一路省吃俭用来到了江州,就是要报复玉家的。对青荷出手,不过是想给玉澜心添堵而已。而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玉澜心身败名裂!
玉澜心虽然回归玉家,可她长在周家的事实是永远也抹不掉的。身为周家的女儿,却和周家的大少爷,自己的堂兄关系暧昧不清。这样的人如何在江州立足?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入得了陆震东的眼呢?
要想引玉澜心出府,唯一的手段就是通过青荷!她当时跪着院子里,心里将事先准备的说辞重新演练了几遍。她相信玉澜心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任由着那样的留言漫天飞的。那么不好意思,你就要破财消灾了。
可是,自古以来都是兵不厌诈,她可不会收了钱后,便守口如瓶的。这样,既恶心到了玉澜心,自己又从中得到了实惠。何乐而不为呢?这样完美的计划,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可遗憾的是,玉澜心是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她今天竟然忍得住,一句话没有问就走了。那干脆的样子,让人牙痒痒!紫衣想起澜心脚步轻盈,毫不停顿地从自己身边离开,心里就一阵窝火。自己精心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没有用上。
“吱吱,吱吱”因为有新老鼠的加入,几只抢食的老鼠又打成了一团。紫衣眼神冰冷地看着闹成一团的老鼠们,伸手抓起一只,用力地抛到了对面的墙上。
“吧嗒”一声,老鼠从墙上慢慢地落到了地上,所到之处留下了一道红艳的血迹。老鼠掉到地上后,没挣扎几下,便断气儿了。紫衣看都没有看地上的那只死老鼠,冷哼道:“哼,没用的东西,活该被摔死!”那冰冷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打冷战。
其它几只老鼠争抢食物的动作只是一顿,抬头看了那只死老鼠的尸体一眼,继续对着眼前的食物争抢,丝毫没有受到那只死老鼠的影响。紫衣嘴角翘起一抹讥笑,“呵呵,看来人和老鼠都是一样的。天生地自私冷漠。”
“啊!!”紫衣突然尖叫一声,像是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气,更像是再给自己壮胆。她动作迅速地扑向了老鼠堆,抓起一只老鼠,不顾它的挣扎,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力地咬了一口。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慢慢地滴答下来,别提有多吓人了。
“啊!”澜心惊呼一声坐了起来,拥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迷茫地大量着四周。
碧纱橱这边的红绡听到动静,赶紧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就走了进来。自从澜心回到玉家后,总是喜欢房间里留一盏灯的。虽然有些暗,但是却能够看清屋子里的东西。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红绡坐到床边,看着澜心呆愣愣的样子,轻声问道。澜心不回答,她也不着急,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澜心的手。
感觉到手心里的汗,又看到澜心额头上的细汗。心里一惊,走到水盆旁,拧了帕子,替澜心擦着额头上的汗,轻声问道:“奴婢见姑娘的衣服也湿透了,不如换一身吧。”
“好啊!”澜心淡淡地说道,红绡赶忙将澜心的箱笼打开,看着里面的衣服,挑选了一绿色的家常衣服换上。收拾妥当后,澜心重新爬到了床上。
“我做了一个梦。”就在红绡端着脏衣服想要走的时候,清楚地听到澜心的说话:“梦里全是血,青荷躺在血泊里,旁边放在刚出生的婴儿。”
红绡放下手里的东西,握着澜心的手,轻声安慰道:“您这是太累了,才会有梦中的场景。放心吧,二姑娘现在已经没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