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陆震东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呐!
柳澄心里嘀咕着。看着优雅华贵的澜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再想到,他这次去东海,走的是高升的门路。更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杨欢抓了一把杏仁儿放在手里,低声说道:“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陆震东会宝贝地不得了。”他那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浓烈的酸意。
柳澄掂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细细地嚼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杨欢的牢骚。
陆震东拿着连射弩的图纸,向皇上换取去东海的资格。
没有依靠军武之家的永宁侯杨家,也没有走安宁侯府柳家的路子。可以理解为,他心高气傲,不屑于走捷径。又可以认为,他对这两个朋友十分珍视,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柳澄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想着。
同样的道理,杨欢心里也明白。只是······唉,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澜心一边同大公主说着话,眼角的余光扫向了宴席间。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个人,见二人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暗道:时间,还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清楚地检验出,朋友之间的感情的深浅。
陆震东决心做一位纯臣。而永宁侯府和安宁侯府如今都已经站队了。他们三个人注定不会如以前那般鲜衣怒马,烈焰繁花了。
“皇上驾到!”总管太监的一声高唱。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除了太后老佛爷意外,其他人都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准备迎驾。
一番高呼万岁之后,皇上坐在主位上,大手一挥,朗声说道:“大家都平身吧。”
令人诧异的是,坐在皇上身边的人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盛装出席的贵妃娘娘。宋贵妃衣着华丽,妆容得体,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目光流转,仰慕而眷恋地看着皇上。
一道道香气四溢的菜品,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
皇上示意身后的小宫女们将酒杯满上,他笑着说道:“朕与诸位爱卿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啦!今天之所以有这个机会,还会归功于我们的尊皇郡主。
郡主蕙质兰心,不但解了大宗的燃眉之急,更是造福了大宗朝的黎民百姓。而且,早年时期,朕与玉家的玉王爷颇有渊源的。今天,朕很高兴。代表天下苍生,敬尊皇郡主一杯。”
澜心慌忙从座位上离开,跪拜在旁边的空位上。惶恐不安地说道:“皇上折煞澜心了!皇上勤政爱民,心系天下。这才是万民之福,苍生之幸。玉家能够有机会替皇上排忧解难,是玉家几辈子积来的福气。”
众大臣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本来以为皇上册封玉澜心为尊皇郡主不过是一时起意的,没有想到,竟然和玉家已故的老王爷有关系。
皇上这样毫不遮掩地说出事情的原委,到底是何意呢?
皇上笑着说道:“尊皇郡主起身吧!既然郡主如此说,那就我们同饮此酒,愿大宗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万岁后,一起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干了里面的酒。
几杯酒下肚后,殿上的气氛也渐渐地活络起来了。皇上和几位过来敬酒的大臣推杯换盏的,还不忘身边的贵妃娘娘。两人偶尔交换一个亲昵的眼神。
随着常公公的一个眼色,一队怀抱乐器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训练有素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接着,一队舞者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看到精彩之处,贵妃娘娘会轻轻地拉着皇上的衣襟,笑容甜美地交流上几句。皇上也会耐心地听她说话,偶尔也跟着点评几句。
其他的几位妃嫔,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已经见惯不怪了。无论是真心不在乎,还是装着不在乎。众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没有人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而坐在席间的那些大臣们,有的抿着嘴呵呵地笑着,似乎心情十分舒畅。尤其是宋家的几个人,脊背挺得笔直。面带红光,眼睛熠熠生辉,连说话都比其他人有底气。
有的大臣,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喝着就,偶尔和身边的人交流几句。眼神碰撞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和忐忑在里面。
有的人扫了一眼坐在皇上身边的宋贵妃,在抬眼看了看其他的几位皇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不受气氛的干扰,自娱自乐地喝着酒,吃着东西,欣赏着歌舞。
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想在事情明朗之前,提前站队。有了从龙之功,便有了显赫的地位和泼天的富贵。
殊不知,世事难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输掉的,不仅是荣华富贵,还有那全府上下的身家性命。于心何忍呢?
不过也是,自古富贵险中求。不见棺材是不会落泪的。
澜心一边吃着桌子上的酒菜,一边想着心事。一道目光落在身上,久久没有离去。澜心淡淡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杏黄色衣裙的少女端着酒杯,斜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Www ▲тTk an ▲¢ ○
不用猜便知道,那个少女便是三公主。更何况,她的长相,和宋贵妃有着五六分相似。
澜心端着酒杯,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珍嬷嬷连忙端着酒壶走了过来,借着斟酒,贴在澜心的耳边,低声说道:“正是三公主。她旁边的,正是二皇子妃。”
据说,二皇子妃出自宋家。贵妃娘娘为了将来揽权方便,特意挑了一个最没有主见的人做儿媳妇。
三公主挑衅地看了澜心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只听有人醉醺醺地问道:“皇上,都开席这么半天了,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呢?”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脸上的表情一凝。连声乐声都戛然而止,见常公公摆手,都屏气凝神,鱼贯而出。
宋贵妃更是两眼冒火地盯着开口的那个人,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几个窟窿。
虽然心里恨极了,可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敢做的。因为开口之人,正是安平侯柳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