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重伤的阿发见到狱长,当然懂得如何推卸责任和嫁祸于人的鬼蜮伎俩。
阿发贼眼骨碌碌一转,立刻就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将全部责任推向斯田福身上。
阿发装出楚楚可怜、痛苦不堪的样子,呻吟答道:“我深夜起床去洗手间,不小心碰了斯田福伸出走道的一只脚,将斯田福搞醒了,于是斯田福就叫人将我打成这样!”
那个狱长,是陈得方早已收买好的,当然就知道该怎么办。
狱长下令狱医和狱警用囚车将阿发送去医院抢救后,马上吹响了集合哨子,命令集体大仓所有囚犯,立刻走出牢房外面的空地集合。
当所有囚犯都走出牢房外面的空地集合之后,狱长喝令囚犯全部蹲下,还要全部囚犯将两手向前伸直,手心一定要向上。
这时雨也停了,牢房外面的空地被探照灯照得如同白昼,在荷枪实弹的狱警虎视眈眈包围下,近百囚犯蹲在地上鸦雀无声,伸出双手,惶恐不安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今晚发生了不幸的事件,有人被打成重伤了,现正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是谁将他打成这样的?乖乖的给我站起来!”狱长手持电棍,一边讲,一边在蹲着的囚犯中间穿插走动,不时盯着斯田福等人向天的双手和脸色变化。
一阵沉默,没有人站起身。
陈得方是蹲在众监犯的最后一排,陈得方这时抬头向狱长使了一个眼
色,狱长走到李冲面前,陈得方点了点头,狱长即命令脚下的李冲道:“你站起身!”
之后狱长走到了斯田福面前,陈得方又点了点头,狱长又命令脚下的斯田福道:“你也站起身!”
如是者,“大粒麦”和“曹孟德”都先后被狱长叫了起身。
之后狱长高声喝道:“将这四个站着的囚犯,押入小仓关起来,等候刑事起诉!”
几名荷枪狱警,听见命令后,立刻将他们四人推出队列,押去小牢房。
被押出队列的他们四人,除了斯田福是默不作声外,其余三人都在大叫冤枉!但狱警还是不由分说,将他们四人押进了空地对开的一间小牢房锁了起来。
这个十来平方米的小牢房,是专门用来关押危险重犯的,听说凡关进这个小牢房的人,都不能活着走出监狱,他们不是被枪毙就是被判无期徒刑,囚犯们都戏称这个小牢房为“死牢”。
“死牢”内有一个开放式厕所,还有两张破被子和一个自来水龙头,水龙头下面有一个小蓄水池,用来装冲厕水。但“死牢”内没有床,只有几张破草席铺在水泥地上作床,囚犯实质只能睡地铺。
“死牢”近屋顶处有一个半平方米的小铁窗,而铁门是疏铁条焊成的,新鲜空气就靠门与窗的对流取得。
他们四人被关入“死牢”后,都担心那个阿发会不会一命呜呼!因为只要出人命,他们都要受极刑,他们四人谁
也不想任何人因此而被枪毙或判无期徒刑。
在“死牢”这第一晚,大家惶惶不可终日,都无法入睡,只能躺在地铺上相互讲些笑话来开解。
但一切都似乎没有效,他们仍然不能掩饰焦虑和恐惧的心情。
“这个铁窗能否打开呢?如果能!我们就从窗口越狱!”身材魁梧的“曹孟德”异想天开地说道。
“让我爬上去看看!”身材矮小瘦削的“大粒麦”自告奋勇,说着就跳起身,用双手一把抓住窗沿,跟着腾出一只手猛摇铁窗枝。
“曹孟德”见“大粒麦”无法坚持得太久,也使不出多大力气,于是就走过去,用肩膀将“大粒麦”那双已经离地的脚顶起。
“大粒麦”骑驳马,站在“曹孟德”的肩膀上,用双手猛摇窗上的铁枝。
但“大粒麦”使劲猛摇了几下,发觉铁枝牢固异常,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大粒麦”于是说道:“无用,不能打开铁窗!放我下来吧!”
“曹孟德”蹲下腰,“大粒麦”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铁锈说道:“不行,真的不行!用手无法摇松和拆除铁枝,除非有钢锯片将它锯断。”
李冲躺在地铺上一直在看他俩如何“破窗”,这时慢条斯理地对“大粒麦”说道:“你真是白天要见昙花开、黑夜要叫鸽子归巢——怎么有可能?送进来的物品都经过金属探测器严格检查,钢锯片又怎能混入仓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