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疾病导致的胃酸倒流一直困扰着张国容,在录音期间张国容的喉咙就一直是他最大的‘敌人’,胃酸倒流导致嗓子被灼伤,声音的质量一直达不到张国容的要求,就这样专辑也就一直拖,断断续续的录完了几首歌曲,最重要的《我》张国容一直拖着没录,一直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好的,再来一遍!”录音棚内,张国容穿着长袖衬衣,外面还披一件毛衣,李阆瑸和唐合德都有些担忧的站在外面,时刻注意着张国容的状态。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此时张国容强忍着胃酸倒流带来的不适感,录着歌曲,沙哑的喉咙可以看得出他病情的严重。
“Leslie,我感觉不错,就这样吧!”外面控制台上坐着的就是这次专辑的制作人和合伙人,黄耀明,也许‘达明一派’的称呼会更加的熟悉,当然现在只能是0.5派了。
“不行,我感觉状态还不行,我们再试一次吧,真是不好意思了!”张国容倔强的脾气又起来了,一直不肯出棚,让工作人员都是非常的担心,张国容的状态黄耀明是非常清楚的,但是看着张国容简单而坚定的回答,只能再次放起了伴奏。
“快乐是...咳咳...咳...”开口张国容就开始咳嗽,并且还一直止不住,张国容挥挥手示意停下录音,唐合德和李阆瑸都快步走近了录音棚,唐合德手上端着热水,喝了两口的张国容才感觉好些,靠在墙边休息了起来。
“就这样吧,用以前录的版本,我感觉挺好的!”唐合德在一旁劝着张国容,张国容不为所动,反倒是看着一旁的李阆瑸问道:“你也觉得我不行了?”语气很直白,问的李阆瑸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够了,关孩子什么事?是你要休息了!”唐合德粗暴的打断张国容,语气有些不满,张国容没有理会唐合德,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唐合德手中,又站在麦前面开始等待下一次的录音,唐合德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了,继续!”张国容看着李阆瑸和唐合德都出去了,于是开口说道,这次很好,张国容自己也非常满意自己的发挥,能看的出来他脸上的兴奋,很久没有看到张国容是这幅表情了。
结束录制的张国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脸上的写满了渴望,看到李阆瑸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点子,不住的朝着李阆瑸挥手,李阆瑸走近棚内,有些奇怪的看着张国容,“我们两合唱一次吧!”。
张国容说完,满脸都是渴望,眼神也炙热了起来,当然听到这里的李阆瑸比张国容更加的兴奋,更加的激动,他只能不住的点头,表达着内心的情感,张国容拍了拍李阆瑸的肩膀,随后又走了神。
“师父。”李阆瑸小心的呼喊着张国容,回过神来的张国容冲着李阆瑸笑了笑。
“想不到你长这么高了!”张国容伸手和张国容比划了一下个子,李阆瑸和张国容认识的时候李阆瑸才165左右,这几年个头早就突破了170了,隐隐和张国容差不多高了,张国容再拍李阆瑸的肩膀时候就感觉到了不便。
“是啊,都是大人了!”张国容伸手揽住李阆瑸的肩膀,如同朋友一般,让李阆瑸感觉有些难堪,但是也有几分的激动。
“师父,我们开始吧。”李阆瑸小心的和张国容商量着,后者则是点了点头,李阆瑸拿起一旁的耳机,专心的听着伴奏。
熟悉的钢琴前奏响起,李阆瑸内心马上条件反射的就映出了那段时间将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的歌词,现在看来不仅是亲切更多了几分难言的情感,这些歌词就如同李阆瑸的皮肤一样,熟悉而自然。
开头一段,张国容先开口唱,这也是和李阆瑸商量好的,因为病患的原因,张国容的声音比往常低沉,还带着几分沙哑,有着别样的风情,听着听着李阆瑸就皱起了眉头,刚开始在外面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一个问题。
张国容的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一个很玄乎的感觉,但是李阆瑸就是觉得张国容缺少了自信,渐渐的歌曲的基调也走偏了,没有那种压抑中带着激励人向上的情感,反而多了几分暮气,如同一个老人。
这些都是李阆瑸不希望发生的,他不希望看见张国容就这样消沉下去,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到了李阆瑸的部分,突然李阆瑸伸出手做了一个制作人都知道的升调的手势,这一切都被黄耀明看在眼里,看着李阆瑸手中比划出的二字,黄耀明没有迟疑,很快就将调子给升了上去。
开始时,张国容还没有察觉什么,只是觉得调似乎有些高,也没有想很多,这毕竟不是他演唱的部分,“我就是我...”到了这一部分,李阆瑸的声音仿佛从胸腔中迸发出来一样,高亢而带着朝气。
不同张国容风轻云淡的演唱,李阆瑸此时颈部的青筋暴起,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结尾的一个‘我’字拉的十分的唱,一下子就将前半段的那点颓势给一扫而空,李阆瑸高音非常的扎实,没有那种刺耳的感觉,反倒有几分浑厚。
声音透过耳机传达到张国容的耳机中,张国容仿佛听见了最嘹亮的呐喊,看见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对着世俗,对着命运发出了最有力的声音,那种不屈服,不妥协的精神,仿佛一副画卷一样展开在张国容的眼前。
李阆瑸的声音仿佛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最初所追求的,不要忘记自己所拥有的最平凡的快乐,这些让张国容都很感动,渐渐的张国容忘记了演唱,静静的听着李阆瑸唱着,眼神中仿佛跑马灯一样的思考着什么,脸上也有了几分生气。
一曲唱罢,李阆瑸摸了摸脸上的汗水,嗓子传来的刺痛和灼烧感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他没有理会这些,他想把这首歌唱完,想把自己心中的东西表达给张国容,想把自己从张国容这些学习的东西展现给张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