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吓得尖叫一声,却被维钰伸手一把拉转马身,飞速闪开。
维钰高声骂道:“你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有本事冲着我乔维钰来啊!看打!”
还未等那陈元彪回转身去,维钰早就飞起一脚,将他从马身上踹到地上,咕噜噜,直跌的连连翻滚了好几个跟头,这才止住,早就是头破血流,衣服脏污一片了。
两个家奴一看,这个姑娘厉害至极,不敢再去向前,急忙纵马过去,拉起陈元彪来,三人快速调转马头,朝陈府奔去。
陈元彪那空着的大马一看,也嘶鸣一声,急忙紧跟而去了。
“好啊,维钰小姐真是威风啊!”
立时,百姓又聚集起来,齐声为维钰喝彩了。
维钰坐回马上,拱手对众人施礼,真是自豪万分。
就在此地,房上站立许久的一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不迟疑,飞身紧追那陈元彪而去。
只是眨眼功夫就追到三人马前,飞身一脚出去,就将陈元彪从家奴身前踹下地去。
陈元彪又是咕噜噜连着滚了好几个跟头,一头撞在一家店前的石阶之上,立时头上冒出汩汩鲜血来。
这房上之人,此时飞身过来,一把拎起陈元彪来,照着他的脸,就是十几个巴掌扇了过去,嘴里大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贪恋我神仙妹妹的容月貌?我间醉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都要对我的神仙妹妹小心仔细,唯恐惹得她生了气!你竟敢伸手去拉她、搂她!真真是气死我了!”
说到这里,这间醉竟然挥动自己手中的雕小扇,立时冒出一把锋利尖头,咔嚓几声,就将陈元彪方才拉过、搂过维钰的右手齐腕割断,又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十几米开外。这才略微觉得有些解气,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飞身上房。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待得两个家奴反应过来,急忙奔过去扶起陈元彪时,他早已是昏死了过去了。
两个家奴立时魂飞魄散,急忙扶住陈元彪,翻身上马,没命般朝陈府疾驰而去。
间醉脚下生风,很快就来到靠近维钰那匹大马的房前,缓下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们,一边看着眼前维钰那不停对着紫凝说笑的背影,一边心里犹如灌入了无数蜜般,甜滋滋一片。
说来也真是怪事一桩了。
自打这间醉,被玲珑维钰几人制服抓获。就一眼看上了这乔维钰。
当日,李冰洁强迫维钰嫁给间醉不成,反倒认了许多亲属出来,自己也平白无故就在这世间,多了一个姐姐出来。
对于这些家庭变故,对于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爹爹,间醉感到倒没有什么。反倒是乔维钰,这原本已是到手里了的鸭子,竟然就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真是让他气恼不已。
自此以后,他的心里,就都鼓鼓囊囊。全是那乔维钰的音容笑貌了。
而且,更让他感到恐怖难忍的是,他的眼里,再见到那些容月貌的美丽女子,竟然就都觉得丑陋异常。毫无兴趣可言了。
对此,间醉着实吃惊不小,却也深深明白,自己活了快三十岁,见识遍了这天下的美女,也尝尽了无数风流韵事,更揉碎了无数少女的心,却从未皱过半分眉头,更未在心里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难过。
但现而今,这乔维钰却已是将自己的一颗心全部收拢,聚集,又合成了一颗完整的心出来,只是一心一意的装了她进去,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女子了!
间醉烦恼至极,却也甜美至极。这才初次品尝到了“相思何须”的滋味,究竟是如何折磨和甜美了!
直至今日,他才真正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女子。
这个乔维钰,就如此突然来至自己的面前,使得他从一场大梦之中,惊醒了过来,初次打开了自己的双眼和心境,让他夜里难寐,白日难安。
他日日夜夜就想着乔维钰的一笑一颦,一怒一骂,一举一动……真真是让他这个,自诩风流,无拘无束的公子哥儿,完完全全就变化为一个,终日里愁肠百结,忧思重重,痴情缠绵的多情公子哥儿了。
他实在是想念这乔维钰的要命,就情不自禁,每日里悄悄守在曹府之外,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今日竟然看见此番事情,实在是让他恼怒万分,无法忍受。
此时此刻,他慢悠悠跟着维钰和紫凝马后,在房顶之上,一边想着甜蜜心事,一边不时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真是感到幸福满溢,想要放声高歌了。
就在这时,却无意间扫眼看见身后不远处,一座高墙屋檐之后,似乎隐约有人跟着自己,不觉就眉头一皱,留心去看。
当他闪过一道屋脊,躲在后面去偷眼细瞧时,果然见得一人,一身灰色紧身衣,方头大脸,正自鬼鬼祟祟,紧跟着自己这里而来。
他待得来人走到跟前,就突然扬手飞出手中扇中的银针,却见得那人连连后退几步,伸手快速接住银针,细声细气的低声说道:“公子,休要出手伤我!我只是报信之人!”
间醉这才闪身出来,冷冷看着此人,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跟踪我,究竟所为何事?”
这人抱拳行礼,朗声说道:“在下只是大理寺一名小小捕快,原本只是日间寻常巡逻,却无意间,瞅见公子出手伤人!你本就是我们大理寺抓捕的通缉要犯,此刻不知收敛,却又出手伤害陈大人的公子!却也真是无法再放你归山了!”
说完这话,这人马上翻脸,伸手抽出背上所背朴刀,嗖的一声就直奔间醉面门而来。
间醉冷声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刚刚骗人不要伤你,你却就突然出手伤我!真是官府走狗,胡乱张嘴咬人的功夫,真是十足到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下不停,手中雕小扇之中,不断嗖嗖嗖飞出银针,脚下更是快如闪电,接连几脚踢至这人要害之处。
这人刚刚躲过银针扫射,却来不及躲闪间醉直奔腰间的一脚,砰地一声,就被踹了个正着,立时扑倒在地。
间醉呸的啐了一口,狠狠说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才三两下,就败下阵去!”
就在此时,耳边却听得接连几道寒光到来,急忙连退几步,站住身形,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前左右,竟然已是站立了七八个同样灰衣之人了。
间醉心里明白,今日自己已被大理寺众多捕快盯上了,心里焦急一时半会儿,再也看不见自己心上人的身影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自定下心神,冷声骂道:“一个走狗不够,一群走狗来到!你们就一起上吧,免得让我一一动手,费时费力!”
那几人齐声呐喊,各自挥动手中朴刀,直奔间醉而来。
间醉不慌不忙,飞起身形,于乱刀之中,腾挪闪躲,只见一袭白色纱袍,衣襟飘忽,恍如仙子一般,甚是风姿飘逸。
此时此刻,如果那乔维钰在一旁观战的话,只恐怕也是,不得不惊呼这间醉,的确是天下最为风流倜傥之人了。
不多时,这些人就已是几十招过去,却丝毫奈何不了间醉半分,不觉就有了些焦躁起来。
其中一人,突然就拿去脖间挂着的小哨子,用力吹响,立时一股尖刺之音响起,很快,不远处就有人同样吹响此音应和。
间醉一愣,知道此人是在召集人手对付自己,心里也不觉就有了些烦恼。
这时,就见两道黑影闪过,自己身旁就多了两人出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正冷冰冰看着自己。
间醉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这两人,身手明显高出方才这些人许多倍去,单单这脚下轻功,就似乎与自己不相上下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孤身一人,而对方已是人多势众,且有高手助阵,就抖擞精神,在心里暗自说道:“维钰妹妹,你就暂时先等等我,待我将这些人都收拾干净了,再去见你!”
想到这里,他挽起自己长袍下摆,收紧袖口,再不搭话,便飞身过去,手中左右开弓,照着这两人头顶拍下。
左面高个瘦子,一个矮身,躲过间醉一拍,再纵起身形,伸脚踢向间醉腰间。
右面矮个胖子,却笑嘻嘻并不闪躲,反而伸手用刀一格,只听得当的一声,立时阻住了间醉的用力一击。
间醉一愣,知道前者腿上功夫了得,而后者臂力惊人,就更不敢轻敌,手中小扇突然一转,立时飞出无数银针出去。
高个瘦子快速收回脚去,扭转身子,在空中翻转,突然就提出左脚来,正好踢在了间醉的肩上。
间醉肩头立刻就裂开了一道伤口,原来,此人的双脚之上,竟然藏着短刀。
间醉负痛急忙倒退几步,却被那矮胖之人欺身过来,一道劈到了左腿之上,立时感到腿上一阵剧痛,低头去看,已是一道深深刀口出现,立时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