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渐深
“依为父看……”秦启赓见四下无人道:“是有人故意加害太子。”
“太子该是个戒备心是一般人百倍的人,谁又能算计的了他。”
“太子爷吃不得荔枝,沾一点都要起疹子,呕吐,结果昨天,他吃了两块糕点却是用荔枝的汁液和的面,知道后当即就犯了病,干呕不止,接着哮喘就犯了。听侍读说,太子吃第三块糕点的时候,里面有个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欢迎品尝荔枝糕’……”懒
雨楼听罢,呵呵笑道:“怪不了太子身旁的人粗心,就算太监先尝了,他们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平常的东西,对太子却是致命的。当时看到纸条,太子的脸一定都气绿了吧。”
秦启赓见女儿还没意识到危险,语重心长的道:“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是单纯的整蛊,太子爷真的险些丧命。这会还躺着呢,估计以后吃东西都有阴影了。找御膳房查,也没查出所以然来。”
“有人想要太子的命?”她开始察觉到了杀意。
“知道太子忌惮荔枝的人不少,但一般人都仅仅以为是不喜,并不知晓太子对荔枝视若毒药的。”
“是太子亲近的人?”
“嗯。”秦启赓面色凝重:“怕就怕大家想不到是此人。”
“父亲难道已猜测出了人选?”
秦启赓颔首:“如果是此人所为,下一个遭殃的便是咱们秦家。”虫
“爹,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让女儿想想对策。”
“你所嫁的惠王。”
岚筝和雨楼闻言皆是一惊。岚筝在花墙后面躲藏,心中思量,这秦启赓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他要和自己的女儿摊牌?
雨楼笑:“不可能是岚筝的。他每天傻乎乎的,还在背《论语》呢。”
秦启赓怅然道:“惠王和太子芥蒂颇深,以至于现在太子出事,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惠王。希望不是惠王,若是他,秦家早晚会堕入万劫不复。”
雨楼早就觉得父亲怪怪的了,此时抓住机会追问:“爹,你到底要说什么,便直接说了吧。”
秦启赓最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尤其是上次撞到独孤岚筝欺负雨楼的事情,加之这次太子遇险,都使得他的内心的承受力到了极限。他要给女儿提个醒,若是惠王恢复了,马上逃离他。
“雨楼……惠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爹有直接关系。”
躲在暗处的岚筝大惊失色,秦启赓竟然跟自己的女儿坦白了……不过,他更关心的是雨楼的态度。
雨楼皱眉:“什么叫有直接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和太子联合,害的岚筝?”
秦启赓忙去捂雨楼的嘴巴:“嘘——小声点!爹只告诉你,若是发现惠王有奇怪,一定要逃离他!他为了报复爹,一定会对你不利。”
雨楼想想今早岚筝的摸样,摇首道:“爹你放心,至少目前岚筝还没有什么奇怪。”
至少还看不出有加害她的举动。
秦启赓听了她这句话,心中稍稍放心了:“那就好,若是惠王恢复了,一定不会绕过秦家。”
“究竟是怎么回事?岚筝害怕红蝶,你和太子究竟是怎么害的他?”
“别问了,爹永远不会告诉你的。”秦启赓说完,问了雨楼一个问题,正是这个问题,将雨楼和岚筝刚刚靠近的关系生生扯裂:“雨楼,你怨爹害了你的丈夫吗?”
岚筝听罢,握住蔷薇带刺花茎的手微微颤抖,他太想知道雨楼的态度了。她爹害他至此,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雨楼咬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会怪爹,你一定也是身不由己。”她不是当事人,本就没资格置疑和憎恨。但是她会用一生的时间弥补父亲的过错,父亲害了岚筝,那么她就陪着他偿还罪业。
岚筝错愕,她竟是这么回答的。身不由己?那个男人已经同她全盘托出他的所作所为,她竟然毫不在意!手又被蔷薇刺刺穿了,一点都不痛,没有感觉,只看着血珠越滚越大。
“雨楼……如果有可能,父亲还是希望你能离开惠王府,另寻他处安身。”
雨楼苦笑:“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为了救哥哥,你让我嫁给惠王,皇后娘娘说了一句,六个月没有身孕便废妃,您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为的不就是保住我的地位么。现在又说这番话,到底要我怎么样?”
岚筝又是一惊,原来她与自己发生关系是因为有母后在背后逼迫。他全懂了,为什么她明明很厌恶,但在关键时刻却又顺从了。仅是因她想要在半年内有身孕,保住地位。他将手指放进口内,吸着渗出的血珠,心底一片冰冷。
秦启赓懂忙道:“皇后娘娘没跟你说,她已收回那番话了么?”
“嗯,说了。”
“你不必急着给惠王孕育子嗣了,没有孩子拖累,以后另做打算,也会容易许多,雨楼,你该还没有身孕的吧……”
雨楼怕父亲再多语纠缠不休,随口道:“还没有。”
岚筝想笑,原来是这样。难怪最近抵死不从他,就是因为已经没有外界压力了,她不需要他了。他揪下蔷薇花,攥在手中,将花瓣化作了一手的花泥。
雨楼受够了父亲,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话语。
她早在心底做了打算的,不管岚筝会不会好,以后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陪伴他。
“爹,你和娘从小就指望我做王妃,现在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了,你们就不要再要求我什么了。”
“但是惠王他……都怪爹,没有坚持住,你若是当初能嫁给晋王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无关乎惠王还是晋王。”我秦雨楼认准的,都会陪他到底。
秦启赓还要再说,此时天空零零落落飘起了小雨:“下雨了,我们回屋再说罢。”
雨楼道:“今天早起得晚,头脑不清楚,本想透透气,却又下起了雨,晦气。”说完,转身同父亲一起离开了。
此时岚筝手中的蔷薇花已是泥状,沾到手心,留下一掌的猩红。
她说,无关乎惠王还是晋王……
岚筝自嘲的笑,看来他还没有恢复,还是笨的可以,竟还觉得她对他好。
她于他根本没有感情,她所作的一切仅是在维护家族利益。
雨楼送走了父亲,眼瞧这雨越下越大,派人去找,也寻不见岚筝,急的团团转,亲自撑了伞去找,终于在荷花池边看到了岚筝,他没有任何雨具,呆呆的站在池边淋着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