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言语,苏老太爷都无视不听,还是固执地要把那些大块头赶出鱼龙街。两方争吵不断,吵吵闹闹的声音让苏昊天听着都头疼。
“你们就跟着那个孽种杂中一起去死吧。”最后苏老太爷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狠话。那种巴不得恨不得,立刻马上把容小宋执行死亡的表情,让苏昊天心惊肉跳。
“祖父。”这时,苏昊天忽然在苏老爷子面前双膝跪下,脸上严肃冰冷的表情,让苏老太爷瞬间停止了手上驱赶的动作。
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昊天,不满地问:“你跪什么,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苏老太爷说着,忘向了苏昊天身后的诡面魂娘。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年是我不该喝醉了酒,当年是我不该爱上了妧容,可是……都爱上了,都喝醉了,孩儿都生了。都是过去的事情,还老是把他挂在心中,把所有的错误和怒气都加罪在容小宋的身上……祖父……你不累么?”苏昊天说着。把那么多年来未敢在苏老太爷面前提起的,未敢再苏老太爷面前宣泄的情绪都在瞬间发泄了出来。
我不累么?我……很累。
当年……当年……
苏老太爷回忆起那个是时候,老泪纵横。一股藏在他心中永久的痛在瞬间被爆发出来般,“看”着天,仿佛对这老天的不公平无比的憎恨。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儿子,他的儿媳,都在二十四年前那场对抗邪龙的战役中消失,用身体填入了万鬼亡陵,修补那破碎的封印结界。而自己费尽了一声的修为,几乎把命搭在了那容小宋身上,用苏家封印,把容小宋身上属于邪龙的那抹魂魄封印住了,苏老太爷自己却成了一个废人。
一切都在错,在苏霸雄撬开了万鬼亡陵时就是错误了,他造就了苏家一代又一代人的痛苦,让苏家的子子孙孙们都被困在鱼龙街不能出户。
而容小宋的出现,无疑让邪龙更加肆无忌惮。容小宋就是邪龙制作出来的产物,所以……苏老太爷把所有的怨念都针对在了容小宋的身上。
可是……即便是容小宋是邪龙的产物,他身上也流着苏家的血。很多很多的矛盾,让苏老太爷对容小宋又恨,可是好多次又下不了手。所以他想尽了办法,想把容小宋赶出鱼龙街之外。容小宋在鱼龙街之外的生死,就事不关几了。
苏老爷子有时候在想,何不就把邪龙放出来吧。苏家已经守护了那么久了,也该休息一下了。要么就让全世界的人都一起来承担这份痛苦吧。有好几次,苏老爷子甚至把容小宋逼到了绝路,让容小宋去发怒,让容小宋去发狂。让邪龙出来吧……让全世界也来看看它可憎的面目。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经历这苏家代代子孙所受的苦。
“老爷子,你的心情我都懂。小宋儿也是个无辜的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苏昊天说着拉过诡面魂娘的手。两个人在苏老太爷面前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错在他们,所以苏昊天比以前任何一届苏家家主还努力,他甚至不断地钻研着可以消灭邪龙的办法。
就算苏老太爷此时内心愧疚,可是每当看到了诡面魂娘的时候,心中还是很气愤。一想到当年诡面魂娘怀着容小宋,母子血相连,她竟然能用她的血进入了万鬼亡陵偷取纵鬼珠,在瞬间破开了层层封印,让那些恶鬼厉鬼突破封印涌出的画面,苏老太爷一想到就来气。
“哼。我赖得理会你们。”顽固的苏老太爷,对诡面魂娘依旧是抱有偏见。冷冷一哼,甩袖子离开。
见着苏老太爷离开,苏昊天立即命令人去尸牢把容小宋接出来。只见,走了几步的苏老太爷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不能去接,如果他能从那天字尸牢里活着走出来,我就真心诚意地承认他是我苏家的子孙。以后……绝对不为难他。”苏老太爷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离开了。
见着苏老太爷离开,苏昊天马上问:“容小宋被关在了哪个天字尸牢。”
那尸牢是当年日、本侵,略者在鱼龙街附近建造的。当年是为了作人体试验,日本兵走后,那尸牢就被鱼龙街所用,归纳到了鱼龙街管理。
后来,苏老太爷把尸牢改造成了牢房,专门用来囚禁罪人的地方。而……天字牢房,听起来好听……其实都是囚禁,封印一些难驯的、不听话的杀不死的鬼兽。比如……容小宋所遇到的那些怪物,本来被收入了纵鬼珠之中,可是偏偏却不服从于苏家。所以……不能把他们留在万鬼亡陵,只能把他们都封锁在了那天字尸牢里。一直关着,一直关着……关到他们服从苏家为止。
“小宋爷,被关在了炼器鬼那天字尸牢里。”鬼哑小声地说道。
苏昊天一听“炼器鬼”瞬间松了一口气。
“走吧!”苏昊天拉上诡面魂娘的手,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道。
诡面魂娘一脸不满:“你还真丢下小宋儿在天字尸牢里啊?你真不怕你儿子死了啊!”
苏昊天挑挑眉:“怕什么,只是一群炼器鬼,又不是三眼火凤凰,如果是三眼火凤凰,你儿子现在早就没命了。”
“炼器鬼鬼多势重,容小宋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除了会炼器,还很擅长团队作战。”
“你要信得过你儿子!”苏昊天安抚着诡面魂娘,脸上的笑容逐渐化解了诡面魂娘心中的忧虑。
苏昊天,外表轻松,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地。只能把所有的胜算都寄托在容小宋的身上了。若是容小宋打完了这战,希望苏老太爷,遵守诺言,不要再追究了。
……
“我是苏家人。可是……我又不是苏家人。”
在看到了炼器鬼对自己血液的贪婪后,容小宋咧嘴一笑道。
“是苏家人就是苏家人,哪里来的是是否否说法。”那老白毛,伸手捏了捏容小宋布满伤痕的脸:“好一具细皮嫩肉的皮囊。那啥……叫苏蔡的家伙把我们骗到这里已经多久了?”说着手指掐算了一下:“已经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那老不死的还活着吧。他肯定死不了的。”
“丫!原来你们时被那糟老头骗进来的。”容小宋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共同的敌人,有了共同的话题。
“一说到那糟老头我就生气。现在想想,我恨不得……”容小宋想了想:“恨不得把他头顶上的稀疏白毛给拔光了。”说完了这话,突然感觉不对劲,因为老白毛的头顶也是一头稀疏的老白毛。
只见老白毛脸上气鼓鼓的,生了牛脾气般,那朝天的大鼻子喷出了黑呼呼的一阵气体。
“我觉得,我还是趁早把你吃了好。”说完,手上的利甲,就要朝容小宋刺去。利甲如刀,一刺一割,就能把容小宋身上的那些皮肉给分出来了。
“哎呀。你怎么不拿我去炼器呢,像我这样的人,起码能炼出一把仙剑吧。”死到临头,容小宋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这样还想当仙剑。我炼器那么多年,炼出来的,真正配得上仙剑一命的也就是升龙剑了。”老白毛说着,已经拉着容小宋的手开始去皮了。
“丫!丫!疼,你不能这样弄我,其实我是邪龙附身,如果你们乱动我,把我身上的封印给破了,对你们也不好呀。”
那老白毛下手真不手软,自己白乎乎的手臂就被硬扯出了一片嫩皮。
“邪龙附身?”那老白毛郁闷地问答:“我只知道苏家守卫的万鬼亡陵里面有一条邪龙,比那三眼凤凰还厉害得多多,没有想到……苏家还有一个邪龙附体。真是奇怪了!”
老白毛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打量着容小宋来。忽然问:“小兄弟,在你死前,我帮你打开身上的封印要不要。”
“打开封印?我不要!”容小宋赶紧地摆手道。然后又开始挣扎,试图挣脱那讨厌的铁链。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些铁链当年也是我们制作的,没有想到,自己制作的东西,竟然用来囚禁自己了。”
“孩儿们。不管他了,我们把他吃了。”老白毛伸手招来了很多弟子和徒孙,全部人围绕着容小宋,个个呲牙咧嘴地,准备好开放了。
“啊~呼呼……”
就在这个时候,在黑暗里出现多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沙哑中透出了不可侵犯的威严,一上来就对着那些炼器鬼说道:“怎么?来活人了?你们是想把他独享,不给我食用么?”低沉的言语,魄力十足。
“不!不!老祖爷,你还没醒,我怎么舍得享独食。”说完把容小宋推了堆:“老祖爷,你先享用。
这是,这牢房里瞬间明亮了起来。明亮好像对于那些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炼器鬼来说,无疑是一只种折磨。在灯光亮起的那瞬间,那些鬼怪四处乱窜,都躲到了暗处。”
只留下一个老白毛,还淡定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