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金铭二人双眼闪动着精光,感觉到了人生似乎又出现了希望。
一柄仓啷啷大宝剑被荒天在空中抡了个大大圆,伴随着恶风呼啸的声音,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的敲在黑袍人的后背。
咔嚓,一声脆响传来。
林元、金铭二人瞪着浑圆的双眼,张大着嘴巴,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只见半空中突然飘舞起一大团黑色碎屑,紧接着一把宝剑的残刃在空中冲出大片碎屑的封锁,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当的一声深深插入了不远的地上。
荒天望着手中就只剩下剑柄的武器,目光扫过天际,望着四处纷飞的宝剑残片,重重的叹了口气。
反观,黑袍人身后竟然毫发无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黑袍人眼见荒天竟然真的敢动手,冷冰冰的说到:“好小子,好真有几分虎胆敢对本座下手,一会便给你个痛快!”
“少侠!你怎么不用力啊!”金铭一脸抱怨,显然是怀疑荒天有所保留。
“两位丈人,不是小婿不全力以赴啊!”荒天一脸委屈模样,开始挤眉弄眼的说着“每当小婿想用力时,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我,就像天价的彩礼钱一样压在小婿的心头,让小婿喘不过来气。”
说着荒天还表现出一副要窒息的样子,拼命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金铭已经开始不顾形象了,破口大骂,口吐芬芳。
“不要了,我们不要彩礼,我们家大业大在乎少侠那些彩礼作甚?”林元捂着心口,强忍着痛楚,忿忿地说着。
“两位丈人如此豁达,小婿真是平生都未曾见过。”一股斗志昂扬在荒天脸上,面色开始潮红起来“诶?怎么说着说着,我好像身上涌出了无数的力气?”
荒天不知又从哪里寻来一把浑身碧绿的大刀,刀身上下散发着强劲的灵气波动,竟然还是一把上品灵器。他眼中散发出坚定的神采,双手紧握着碧绿大刀,一股冲天的气势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了起来。
林元、金铭见此心中又开始期待起来,心中想着,“看着眼前这年轻人的架势,这一回应该是不会掉链子了。”
“呔!以吾之名,化身为正义的使者,接受正义的审判吧!”荒天声色俱厉的大喊着,手中的大刀闪耀着刺眼的绿光,直挺挺的照射在了林元和金铭的头顶,映着绿油油的光亮。
“嗯?!金兄你头顶怎么绿了?”林元不忍心再看荒天嘚瑟下去了,把头转了过去发现了金铭头上一片绿油油的。
“嗯?小元子你胡说什么呢?我又未曾婚娶,何谈绿这个字?你倒是看看你自己头顶,好像顶了一片青青草原。”
金铭一脸嫌弃看着林元,然后不经意间瞥到荒天手中的碧绿大刀,立马明白了,开口就骂:“小元子,是那个小兔崽子,他手中灵器发出的光全照在咱们俩头上了!”
“我尼玛,小子你这光往哪里照呢?”林元唾沫横飞,恨不得用口水将荒天淹死。
荒天有些嫌弃的躲闪着漫天口水,撅着嘴,皱着眉头,连忙解释道。
“先前小婿看见两位丈人面色有些红润,好似一朵在春风中盛开的红花。小婿不禁心神沉醉,感觉仿佛闻见了春暖花开。一时感慨到鲜花还需绿叶配,便顺手而为。”
荒天微眯着双眼,微微昂首,轻抬下巴一脸沉醉的模样,“两位丈人不必感谢小婿,这是小婿应该做的,你看两位丈人的脸色果然更好了,胜似田野中最红的迎春花。”
林元、金铭的脸色果然更红了,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但这明显不是感觉到了春暖花开,而是心里怒火中烧显现在脸上罢了。
“别再废话了,赶紧出手!”二人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只盼荒天能快点出手,因为他们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得令!”荒天爽快的应和到。
“脚踏七星步,身似定神竹,大刀手中握,卸你一胳膊!”
话音刚落,荒天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双脚在空中分开踏着绿色罡气,大刀双手举过头顶朝着黑袍人身后猛地一下砍去。
哐当,一声巨响,碧绿的光芒四射开来,让人无法直视。
当,一声如碎玉般的轻响,只见一段碧绿的刀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被反震的弹了几下。
“哇……哇!”一阵嚎啕大哭传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哭的那叫一个掏心挠肝,像是天塌地陷,生灵涂炭,世界末日了一般。
荒天跪坐在地上,手心捧着一个孤零零的刀柄在那里黯淡无光,两行悔恨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滚滚流下,吧嗒吧嗒的打下地上。
而黑袍人背后的外壳只多了一道白痕,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异样。
“哎呀,我草儿啊!我草儿啊!草儿!”荒天扯着嗓子哭闹着,生怕林元、金铭听不见,还偷偷看了他们几眼,“从小我就孤苦伶仃,我将你视作我惟一的至亲。那年你我在夕阳下相遇相识,你通体碧绿我便唤你作草儿,你看我为人正义就叫我阿正!”
荒天刚才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小石子上,咯得生疼,悄悄的揉了揉屁股,还不忘偷瞄了二人两眼。
“我们在夕阳下无忧无虑的自由的狂奔,那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啊。万万没想到,这一别我们竟然天人两隔。”
荒天顿了顿,擤了下鼻涕,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林元、金铭二人,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痛并思痛的又开始说到。
“两位丈人,不是小婿不想匡扶正义,而是真的力不从心啊。小婿今天已经痛失一位至亲,那种沉痛的心情就好像要入赘入一个大户人家,从此和家里老死不相往来,失去了自我,失去的尊严,更失去了亲人。那种痛,小婿真的难以承担。哎!看来我与二位丈人的缘分已尽,就当没有这事吧,小婿就此拜别了!”
林元、金铭敢怒不敢言,心中早就已经明白了眼前这小子就是做戏给自己看,自己还不能不陪他演完这出戏。更可气的是还要自愿的走进他的套路,答应他一个又一个的无耻条件。
看着黑金巨爪上越来越多的裂纹,眼看着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想到身上还有大仇未报,大业未兴,不忍心就此离去将一切重担留与后辈。
林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狠狠的咬着牙,从牙缝中重重的挤出来一句:“不要你倒插门,好贤婿!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是吧,金兄?”
金铭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没见过如演技浮夸厚脸皮的人,还偷偷揉屁股,但是迫于形势还是眯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到:“是啊,我们真灵世家就喜欢贤婿这样不忘初心,不忘本,还胸有大志的人!”
黑袍人生性冷漠,个性冷淡,但到了这个时候,也有点开始膈应荒天,脸皮真的太厚了,简直比自己龟壳还厚!
“两位丈人真是太看得起小婿了,一直在鼓励着小婿,真是小婿人生路上的灯塔,生命之中的不二导师。”
荒天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撸起自己的衣袖,全身都因激动而颤抖着。
微风拂过荒天的眉宇之间,荒天的目光随着和风望向天际,静观那天边的云卷云舒,带着略微有些发颤的声音说着:“小婿今天就算身死也要将这个正义伸张到底!正义从来都不会退缩!”
荒天再次抽出一把四尺长剑,长剑通身漆黑,黯淡无光,破破烂烂的,周身也没有什么灵气的波动,就好像一个烧成黑炭的木棍一样,给人感觉随便一挥可能就会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这?你要烧火?”金铭看到这么一把如同废铁的长剑,心里顿时泄了气,双眼之中也不再有着期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好像已经做好了离去的准备。
“哎!”林元也无奈重重的叹息到,心中还在想着自己先前有多可笑,竟然会对这样一个活宝抱有希望。他双眼低垂,已经不再想看下去了。
荒天嘴角露出了一个令人难以察觉的笑容,心中暗自想着“等一会,求你们别把下巴惊掉了。”
黑袍人也开始有恃无恐起来,眼看着对面的黑金巨爪已然是强弩之末了,自己已经锁定了胜局。身后那个蠢货还在张牙舞爪的,心想着一会就能让他跪地喊娘。不由得,他又暗中加大手中的力气,嘴角开始浮现丝丝笑容。
荒天将黑色长剑举得老高,一粒粒残渣从剑身之下掉下落在荒天头上。他轻轻啐了一下,摇了摇身上残渣,大声喊道:“不要谢我,谢正义!”
破烂长剑伴随着漫天的黑色残渣猛然劈下,林元、金铭二人仿佛都遇见了破烂长剑崩碎的样子,闭上了各自的双眼不忍心再看下去。
突然,一团赤红色火焰毫无征兆的附着在破烂长剑上,一道悠长明亮的龙吟之声从长剑中响起,一个刚劲有力赤红的火焰巨爪从火焰中伸出,重重的踏着虚空一用力。
只见一个瞪着血红巨眼,口中有着森然獠牙的巨大龙首猛然探出。赤红巨龙的强劲龙爪紧紧撕扯着虚空,发出吱吱的刺耳响声。巨爪再一用力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隐隐有着崩碎的征兆,紧接着庞大的身躯从赤红火焰中钻出,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
一股灼热之感扑面而来,林元和金铭好奇地缓缓张开了双眼,只见一条体长将近五十丈的赤红火龙映入他们眼帘。
感受着那巨龙的恐怖气息,他们二人心中也有些发颤。从那巨大的火龙身上他们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就这么一条巨大火龙撞在身上,自己肯定不死也要掉层皮,不用说绝对是吃不消的。
于是二人满是惊讶,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张的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心中想着“这是那活宝弄出来的东西?”
黑袍人也感受到背后那危险的气息,大喊道:“小贼,你敢?”
那赤红火龙微微颔首,血红巨眼死死盯着黑袍人背后,伴随着丝丝火舌吐出一口白白的浊气。
“正义赐予我力量吧,代表正义消灭你!”荒天大喊。
暗地里他手中掐了个法诀,小声喝了声“天炎,龙卷!”。然后手中的长剑便轻轻挥下。
随着这一切做完,只见巨龙傲慢的摆动着身躯,在空中一个翻滚,一道龙吟之声响彻天地,震得虚空泛起阵阵涟漪,随后二话不说向着黑袍人身后咆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