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找我有什么事?”没过几天云祌祎就来到贤福宫,在云祌祾的寝室里负手而立,不慌不忙的等着他的答复。
云祌祾斜倚在榻上,他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翻身了,踟蹰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心一横,开口叫道:“三哥……”
云祌祎听着一愣,云祌祾接着说:“这是我第一次叫你三哥,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只有你才能帮得了君羽。”
“哦?说来听听。”云祌祎的眉头轻轻一皱,平静的说。
云祌祾把他带君羽私自出宫,酒楼救人惹祸,遭人埋伏走散,以及他找到君羽时的情形,还有云祌福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云祌祎,云祌祎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听云祌祾把话说完,其间只是摇头或蹙眉。
“现在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云祌祾说完后问。
“什么怎么做?”云祌祎反问。
“怎么收拾云祌福那个混蛋?”云祌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祌祎冷淡的反应。
“七弟,注意你的言辞,他是你五哥。”云祌祎依旧说的不紧不慢。
“他那样对君羽,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你到底站在哪边?他已经封了王,离开皇宫,我身为弟弟不好对他出手,但是你也封了王,又是他的兄长,随便动下手指就能收拾了他,只有你才能帮君羽,所以我才找你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就凭他的一句话?你看不出他是故意激你,让你失宠于父皇,自然他知道此事肯定脱不了干系,但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纠缠,对你没有好处。”
“那个惹事的公子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地痞无赖,把他抓来审问,一问便知,只要我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可以揪出幕后主使。”
“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君羽失去的也不可能再回来。”
“那就这样放过那个混蛋?被欺负的可是君羽,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原以为你只是为人冷漠,君羽对你一片痴心,你对她至少还有点儿良心,没想到你都不肯为她出头,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冷血动物!我真是瞎了眼了指望你会帮我!”云祌祾激动的从塌上跳起,顾不得伤口的疼痛。
“我是对不起她,但这和那是两码事,也不关你的事,你想过继续追查下去对谁最不好吗?是君羽,若此事传扬出去,你叫她往后怎么见人?”云祌祎也急躁起来。
“像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说是为君羽着想吗,她的名誉就是让你毁了的!”云祌祾愤恨的用手指着云祌祎。
“在这件事上咱们兄弟俩恐怕是半斤八两。”而云祌祎只是轻轻的把云祌祾的手指拨向一边。
“你!”云祌祾气得说不出话来,拿眼睛狠狠瞪着云祌祎,“你走!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总之我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祌祎冷笑一声,不再看云祌祾,转身离开贤福宫,两个人不欢而散。
长乐宫里,君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梦魇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眠,两颊火热,喃喃呓语,不安稳的扭动着身躯。忽然一阵清凉抚上她的脸颊,驱散恼人的烦躁,君羽惬意的发出一声轻叹,向清凉的来源靠近,而那来源也流连似的在她脸上来回摩挲。
清凉的来源突然消失,君羽不舍的伸手去抓,喃喃的说:“别走。”来源温柔的安抚君羽说:“不走,我只是帮你掖好被子。”握住君羽的手,发出一声轻叹,“谁说我铁石心肠,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虽然我现在还不能为你报仇,但欺负你的人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表情,见君羽已经安稳的沉入梦乡,起身离开。
半晌,君羽醒来后,发现脸上残留的凉意,依稀记得梦中的情形,她问小章子:“刚才有人来过吗?”
“回主子的话,奴才一直守在屋外没见有人进来啊。”
“是吗?果然是自己的梦啊,他怎么可能来看自己?”君羽一笑。
云祌祾还想去看君羽,却被贤妃拦在面前,不容反驳的说:“你要是想去长乐宫就从你娘的尸体上跨过去!”
“娘,你想急死你儿子啊?”云祌祾急得抓耳挠腮,团团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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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气死你娘啊?你父皇还在气头上,你的伤还没好,去了又能做什么?不许去!”
云祌祾没有办法,只得先把伤养好,乖乖在贤福宫憋了半个月。待他恢复的差不多,就再也按捺不住,贤妃阻拦也没有用,云祌祾解禁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去长乐宫把云祌福说的话告诉君羽。
君羽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突然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还真是自作聪明,自不量力逞英雄去救不相干的人,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你说好笑不好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你走!”说着,不由分说的将云祌祾推出门外。
本来君羽只是不说话,整日呆坐着,从日出到日暮,从初一到十五,自从得知真相后更是自甘堕落、变本加厉,每日借酒浇愁,谁劝也不听。
这天晚上君羽像往常一样坐在寝宫院里的凉亭里,仰望星空,对月独饮,她已经喝了不少了,地上扔的都是空酒壶。而云祌祾也像每天所做的那样又来劝阻君羽。
“羽儿你别这样,别再作践自己了!”云祌祾心疼的看着君羽。
“你怎么又来了,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吗?没错,我就是个笑话,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妄图去救别人,人家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死活的去招惹,我活该,我就是自找的!哈哈哈哈!” 君羽自嘲的大笑,一仰脖又咽下一口酒,满喉的苦涩。
“真奇怪,这酒怎么是苦的?”君羽疑惑的摇晃酒壶。
“你别再喝了,看你站都站不稳了!”云祌祾伸手去扶君羽,却被君羽避开。
“你走开,别碰我!不要碰我……”君羽说着说着突然呜咽起来,蹲下身来紧紧抱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云祌祾环住君羽,说:“羽儿,这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了,要怪就怪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你凭什么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就是我这样的下场!你还要多管闲事吗?”君羽挣扎着推开云祌祾,拾起地上的酒壶继续往嘴里灌,云祌祾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壶,说:“我就是要多管闲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君羽伸手去抢酒壶,云祌祾起身,将酒壶高举过头,君羽够不着,急得直跳脚,“你还给我,让我喝!”云祌祾将剩余的酒全部一饮而尽,摇晃了下壶身,壶口朝下,只有几滴滴下,说:“酒没了,这下你喝不成了吧?”
君羽低下头,失望的摇晃着身躯往屋里走,突然脚底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向前倒去,云祌祾急忙去拉君羽,被君羽带着一起跌倒在地。
“羽儿你没事吧?”云祌祾赶紧查看君羽的情况。
“你才有事呢吧,怎么变成两个头了?哈哈!”君羽安然无恙,但太多的酒精已经让她神志不清,竟然就这样躺在地上睡着了,清浅的呼吸,酡红的脸颊,酒精的缘故让她的双唇显得分外妖娆,云祌祾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吻了下去。
“羽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看见你这样折磨自己我的心都要碎了!”
君羽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唇边传来一阵酒的醇香,她想要汲取更多,伸出舌头去舔,她浑浑噩噩的回应让云祌祾呼吸变得急促紊乱,渐渐不能自持。
“羽儿!羽儿!”云祌祾急切的叫着君羽的名字,渴求着她。“羽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都要你!”
直到下身传来疼痛,君羽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她拧着眉,勉强撑起眼皮,眼前是云祌祾放大的俊脸,表情夸张的看着她。先是狂喜的大叫:“羽儿,你没有……你还是……”但随即又变成烦恼的忧郁,“那我……我……”云祌祾结结巴巴的说着,脸窘的通红,君羽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来,她推开云祌祾,裹紧衣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宿醉让君羽头痛欲裂,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好像在自己酒醉之时发生了一些和谐的事,一定是梦吧?但当她转头,发现云祌祾趴在她的床头,正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君羽明白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定不是梦。
“羽儿,我现在就去求父皇为我们指婚!”
“为什么?”
“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对你负责。”云祌祾不解的看着君羽。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到大婚的年纪。”
“没关系,父皇宠爱我,我先去求他应允,等明年我册封后我们再举行婚礼。”
“就算皇上下旨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羽儿,你都是我的人了!”云祌祾长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羽。
“昨天晚上咱们俩都喝多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为什么?你不是因为误会自己被糟蹋而自暴自弃,你对贞洁看得那么重,又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云祌祾无法接受君羽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能不停的问为什么。
“一个错误不应该用另一个错误去弥补,七弟,我对你从无男女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