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sDay正式解散,成为这两天娱乐新闻的一个重磅消息。
同时,Girl’sDay的队长李小智跳槽开天文化,开天文化已经正式对外宣布李小智成为其旗下正式艺人,并说给她制定了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对她的未来非常看好。
Girl’sDay的音乐公司为什么会放任李小智离开,引发了许多猜测。
唐蓁和白阳儿成为了娱乐记者追逐的焦点,如果在一周前,她们会烦恼却快乐着,但是现在,她们如避蛇蝎。
在总监宣布解散Girl’sDay的那天,唐蓁在失落和温暖中离开,她万万没想到,命运给了她当头一棒后,又洒落了下许多阳光。
过了三天,唐蓁稳定了心情,接到经纪人的电话,来到公司。
经纪人见面第一句话就把唐蓁惊到了。
“我已经辞职了。”
经纪人名叫潘文玲,Girl’sDay一成立,她就开始负责,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可谓非常的敬业,对唐蓁几人也非常好,像一位大姐大照顾她们。
这几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来,唐蓁都要麻木了,但是还没等她问为什么,潘文玲已经自顾自说道。
“刚才小白来了公司。”
唐蓁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了,便问道:“小白呢?”
“她已经走了,我对不起她。”潘文玲一脸自责地说道,最后双手顶在膝上,捂住脸,似乎真的没脸面对唐蓁和白阳儿。
唐蓁心生不妙,着急地问道:“潘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啊。”
潘文玲囔囔自语,不断重复我对不起小白,我对不起小白。
唐蓁见她情绪不对,恐怕一时问不出什么来,但是事情似乎又很着急,她连忙起身到处去找白阳儿,有同事说白阳儿在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公司,具体去哪儿了不知道,不是公司安排的行程。
唐蓁重又回来,推醒潘文玲。
潘文玲终于从巨大的自责中回过神来,看着唐蓁,愧疚无比地把事情道来。
唐蓁曾经得到过公司高管的暗示,表示很看好她的未来,当时还没有明确Girl’sDay解散,但是公司表明的意思是哪怕组合解散了,唐蓁依然被看好。
后来唐蓁琢磨,知道话里有很多东西揣摩,既然公司私下里接触她,告诉她公司看好她。那么另一层意思就是,在她们三人中,公司有不看好的。
如今李小智主动离开,难道不被公司看好的就是白阳儿?
唐蓁的猜测是对的,公司确实很不看好白阳儿。
一直以来,白阳儿的定位都比较尴尬,她最大的特点是可爱卖萌,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定位显然不能成立,毕竟可爱不能当饭吃,也没谁会喜欢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天天装傻充愣卖萌。
歌手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Girl’sDay中,唐蓁的唱功和舞蹈实力最好,李小智次之,白阳儿则不擅长这些。
既没有唱功,也没舞蹈实力,赖之以生存的可爱优势又在消失,公司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放弃白阳儿。
但究竟放弃到何种程度?是彻底解约,还是作为后备艺人雪藏起来?高层存在一些分歧。
公司毕竟培养了Girl’sDay五年,在三个女孩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如今本是收取回报的时候,却出现了亏损。
Girl’sDay是国内知名的组合,白阳儿的个人名气虽然不响,但蚊子也有肉,至少比一般的网红要知名吧。
如果彻底放弃,那岂不是亏大了,得不偿失。
但与这个观点持反对意见的一方却认为,首先,从长远来看,白阳儿是否具备培养价值?
毫无疑问,大家一致认为没有培养价值,至少从现在她表现出来的潜质看,投多少亏多少。
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有答案了,既然没有培养价值,那还留着干嘛,哪怕是作为后备艺人雪藏,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公司每月需要支付白阳儿5000元固定工资。
经济术语中有一个词叫止损,在白阳儿这件事上,公司彻彻底底将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同时公司还有另外的考虑,比如通过解约白阳儿,来告诫那些新人,没有扎实功底,浮在半空中不脚踏实地,最终下场就是这样。
今天白阳儿来公司,就是要和她谈论这件事,虽然确定了要解约,但如何操作,方式有许多种,公司当然希望以最稳妥、最低调的方式处理,两方友好分手,至少对外一致这么说。
天真单纯的白阳儿连遭打击,命运对她展示了冷酷无情的一面,将她彻底从天堂打落到地狱。
潘文玲全程陪同白阳儿,原本公司是让她先和白阳儿沟通,沟通好之后再到公司解决,但是潘文玲实在说不出口,她做不到公司这样冷酷,无法完全以价值衡量一个人,她内心的情感不允许她这么做。
陪同白阳儿接受这个残酷消息,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随后,她也心灰意冷,提出了辞职,公司没有多挽留,很快同意了,这更加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
唐蓁怎么也不会想到,公司竟能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如果说Girl’sDay解散是出于对市场的考量还可以理解,那么解约白阳儿则完全是毫无人情味的做法。
暂且说公司的分析是对的,白阳儿没有培养价值,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既然没有了价值,当然就该放弃,但是人不是冰冷的数据,人有情感,有理性也有感性,感性的人做不好公司,理性的人能做好吗?你赢得了商场,却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
人存在的价值,不就是彼此之间的情感和温暖吗。
唐蓁大怒,任由潘文玲劝阻,依然怒气冲冲地闯进总监的办公室。
原本办公室有人在向总监汇报事情,见唐蓁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在总监的示意下匆匆离开了。
总监名叫管俊豪,似乎丝毫不见唐蓁来者不善,笑眯眯地和唐蓁打招呼,示意她坐下:“小蓁啊,我正想找你呢,组合虽然解散了,但是你的工作计划公司已经做好,我让秘书拿过来给你看。”
唐蓁问道:“为什么把白阳儿解约了?”
管俊豪笑容不改,镇定地说道:“这也是为她好,公司和她是友好协商解约的,她有更好的前程,公司不能耽误她是吧。”
唐蓁愣了愣,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答案,但她不信,她没这么容易糊弄,说道:“白阳儿我很了解,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公司,她不可能主动要求解约,公司逼她的?”
管俊豪笑道:“话别说的这么绝对,我相信你也从没听过李小智要离开公司,但她还不是突然执意要走,留都留不住。”
说到这里,管俊豪满脸痛惜,好像很为李小智的离开懊恼。
对于李小智,公司认为具备培养的潜力,但是并不是重点目标,而这次挖她的开天文化愿意为她支付一笔不低的违约金,既然有利可图,又不是不可交易的核心,所以公司很干脆就同意了。
李小智的问题唐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不相信白阳儿像她一样主动离开,刚才潘文玲的话就是证明。
“我就是想知道,公司为什么要和白阳儿解约?”
管俊豪这只笑面虎仿佛在看自家调皮的闺女,用一种宽容宠溺的语气说道:“刚才已经说过了,白阳儿是和公司友好协商解约的,不存在谁负了谁,大家都是成年人。”
说完,不等唐蓁说话,继续说道:“别总提白阳儿了,如今公司准备重点培养你,你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合议。”
管俊豪想用利诱的方式屈服唐蓁,他知道白阳儿的离开,一定会激起她的过激反应,搞不好可能和公司心生罅隙。所以他此刻一口咬定公司是和白阳儿友好分手的,而且白阳儿也有自己的打算。
唐蓁性子倔强,有棱有角,管俊豪想要敷衍她,只会徒劳。
唐蓁摇摇头,有些伤心地说道:“公司这样很伤人心。”
管俊豪笑容不减,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蓁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两个好姐妹几天内突然都离开了,换做是我,我也会很伤心,很难过,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没有谁会陪谁走一辈子,人生像列车,沿途有人上车,也就有人下车,这是常态,你一定要摆正好心态,不要被这些沿路的风景迷失了自己,做好自己就行。”
唐蓁沉默片刻,说道:“就不管他们了吗?”
管俊豪说道:“且行且珍惜吧,要走的也不必强留。”
唐蓁:“那潘姐呢?”
管俊豪似乎听到了很大的笑话,大笑着摇头道:“真是个小姑娘,一家公司有人来有人去,这不是很正常吗,别把正常的人事变动想的那么复杂,我告诉你,这里面没有一点说不得的东西,都是公开透明的。小潘她提出了辞职,公司考虑了她的意愿,同意了,这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她为什么辞职,我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我也没问,她是个人才,公司很希望她能留下来,但是个人意愿更重要,工作是相互选择的,所以我们同意了,这做错了吗?”
这做错了吗?
唐蓁一时无语,她从来不是善于言辞的人,面对的又是笑面虎、老油条,哪里是对手。
原本怀着满腔怒火而来,却被对方三言两语说的无话可说了,而且好像最后是她不成熟,是她无理取闹,尽问一些幼稚的问题。
如果是唐霜在这里,局面一定不会变得如此窘迫。
管俊豪见唐蓁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下得意,一个没经历什么风雨的小姑娘而已,对他来说,分分钟搞定的事情。
正当他带着胜利的笑容,准备收尾时,唐蓁的手机响了,只见大美人接过手机后,脸色一变……
情况发生了变化。
电话是白阳儿的妈妈打来的,白阳儿在家里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又笑又哭,她妈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害怕,于是打电话给唐蓁。
唐蓁急匆匆赶到白阳儿家,这个小姑娘醉的疯疯癫癫,地上满是呕吐物,她妈妈满脸痛心地想把女儿从地板上抱起来,但是她力气不够,加上白阳儿不断挣扎,根本抱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儿撒酒疯。
唐蓁和白阳儿妈妈合力把白阳儿抬到床上,然后给她擦干净身子,一阵忙活下来,姑娘才变得安静,没多久,躺床上睡着了。
唐蓁心疼地看着白阳儿,这么单纯的女孩子,就连买醉都不是去酒吧,而是乖乖地来家里。
看到眼前这一幕,唐蓁不用问都已经知道,管俊豪说的什么友好解约,什么白阳儿有自己的打算,统统是骗人的话。
唐蓁陪白阳儿妈妈坐了很久,把最近的事情都告诉她,这位家庭主妇神情黯然,她知道女儿的梦想,如今梦碎,身为父母的真是感同身受。
唐蓁很想和白阳儿好好聊聊,但是看她现在的情况,短时间内是别想了。
于是又回到公司,找到管俊豪,这回冰霜女神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管俊豪被她质问的火气渐起,和和气气和她说话,小姑娘却不知好歹。
在他这种心智深沉的人看来,唐蓁纠缠于这些小事和过去的事,实为不智,太过幼稚。换做是他,一定抓住机遇,着眼未来,把握当下,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暂且放下。
随着两人谈话越来越难以控制,管俊豪怒了,哪怕确实要培养唐蓁,但现在如此叛逆的唐蓁也不是他们想要的,所以他对唐蓁原本是安抚,利诱,然后变成了恼怒,生气,最后变成了威逼和恐吓。
唐蓁是冬天的石头,又冷又硬,她只想为姐妹讨回公道,所以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