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
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情况。岳平阳自上往下摸了摸,喉节消失,**突起,裆部空虚。
天啊,怎么会这样?
岳平阳不由大惊,奶奶的,连自己的感叹词都女性化了。
难道还在静定之中?这一切都是纯属幻像?
不可能,周围环境未变,南商雨正在惊讶地打量着自己。“你怎么了?”
岳平阳摇摇头,“你看我变了没有?”
南商雨摇摇头,“很好啊,你到底怎么了?”
岳平阳用手理了理头发,竟然发现自己是长发梳髻,他再次发问:“我真的没有变化?”
南商雨迟疑一下,“你怎么变得女了女气的啦?”
岳平阳脸上一红,“现在,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女人。”他指了几处,“都变啦!”
南商雨见他窘装,掩口笑道,“其实,做女人挺好!”
岳平阳受不了这种刺激,眼见得自己连出手都作兰花指,一阵恶心,他最看不得娘娘腔!难道自己在修炼中无意自宫了!他娘的,早知这副德性,练个毛的功!
岳平阳一边骂修炼,又一边骂自己粗俗,互相矛盾着,脑海里时不时会闪出一个女人形象。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变得光滑细腻,与左手对照鲜明!
岳平阳异常害怕,脸色大变,“商雨师傅,你倒想想招啊,我真要变性啦!”
此话刚刚出口,又有一个声音清晰响在耳际,“女人挺好,你本来就是个女人哪!”
“走火入魔!”岳平阳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南商雨也感到事态严重,吩咐岳平阳要冷静,不可乱动心思,更不能催动灵气!
岳平阳敛气收心,努力想平静下来,右半边身子已然不受控制,手舞足蹈,半边脸眉飞色舞。“我是不是中邪了!”他开始发怒,冲南商雨吼道!
南商雨摇摇头,“不太可能,你阳气这么重,怎么会能被邪物附体?”
岳平阳忽作女态,细然作声道:“我也如是思量,料不碍事!”
此刻,岳平阳的身体错位,脑中更是混乱,思绪忽东忽西,情绪极不稳定,竟然自己与自己开始打斗,四肢奇异地扭结在一起,时而出拳,时而对掌,时而抢伏翻滚,时而飘移挣扎。
混乱之中,岳平阳连连催动灵气,结果越运气越乱,犹如添柴救火。灵气乱撞,打得洞中尘烟滚滚,一片狼藉,就连屋顶中那个最大的葫芦也给震落下来。
南商雨抢步却接,却被掌风扫到土榻上的石壁上,嘴角顿时流出鲜血。
她扯心裂肺地骂了一声,“岳平阳,你这个混蛋,懦夫!”
这一嗓子让岳平阳暂时安定下来,他见南商雨受伤,极端愧疚,又听她一骂,更是一楞,遂停止了身形。从小到大,骂他什么的都有,唯独没人骂他懦夫。
南商雨厉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什么?作女人又怎样?男女本是一体,你分别个什么?”
人有时候是欠骂的,岳平阳立刻安静了下来。“师傅,你没事吧?”
南商雨见他情绪平复下来,心中也格外惊喜,再这么折腾下去,不但会前功尽弃,还可能筋断脉绝。就在她自己说出“男女本是一体”的时候,突然找到了答案。
岳平阳察颜观色,“你到找了解决办法?”
南商雨点点头,“我知道了症结所在。你体中的女人,绝对不是外邪附身,是你自己!”
“我是个女人?”岳平阳惊讶道。
“这个女人是你的前世。道教、佛教都说过,自无始以来,无边众生六道轮回,不知换了多少皮囊!你进步神速,将前世记忆激活,才有了这种情况。你需要放松!静观身心,接纳她,融化她!”
岳平阳听她这么一说,排斥感顿然减弱,心里平静不少,“那我能否再次进入静定?”
南商雨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犹豫起来。
岳平阳牙关一咬,大不了一死,入静!
他立刻盘腿打坐,调息观心。
这次眼前出现的幻像是一张几案,案前是一片湖水,案上堆满书本和卷轴,一古装女子凭几翻书。
她的阅读速度极快,一目十行,一柱香的时间,竟然翻看了十余本。阅书毕,她又打开一副残缺卷轴,卷首标着“□□天霄□□固神易形□□驭雷□□法诀□□□□丹鼎指要”一列残句。
岳平阳刚扫了几眼,便有一股风旋来,将卷轴卷起,落入前面湖水中。
风卷着水气迎面扑来,长发被吹散乱,遮住了双眼,岳平阳不由伸手抚理额前碎发,愣怔一下,回过神来,见南商雨正看着自己胸部发楞。
岳平阳心绪已然平复,但感觉自己的身体仍是女人体。从南商雨的表情中,不难猜出,这回身体的变化不再是个人幻觉,应该实实在在有了变化。
南商雨吁了口气,“对不起!我真不该带你到这个金洞子来!”南商雨也有了情绪,对祖师们失去了应有的礼敬。
“为什么叫金洞子?”
“我母亲就是这么叫的!”
岳平阳脑中灵光一闪,“现在唯一解决男变女身的办法,或许就是尽快进入第二重祖师洞。”
“进水洞?”南商雨摇摇头,“我母亲也没能进得去。这七个洞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是一个挨一个的,而是用阵法串连起来的,没有进入第二重洞的阵符,根本进不去!”
听她这么一说,岳平阳心里一松。
幻像所见,是个暗示。那轴古卷像征了解决方法,那个水潭则是指有水的地方。
此处石洞名为金洞,不仅仅是石质坚硬之故,还取有固若金汤的寓意,或许更有阵法设置上的考量。
金能生水,故第二重洞当是水洞,自己的推测与南商雨所说暗合,也与那个定中所见的暗示相契符。
祖师们既然设下了阵法,就会留下阵符,在这方面,前辈们是负责的,往往思虑极端超前。
通过南商雨的讲解和自己的体悟,岳平阳对阵及阵符有了一定的了解。说白了,阵法是锁,阵符就是钥匙。
无论锁头有多么巨大或者复杂,阵符却简单易持。阵可分为逆行阵和顺行阵,逆行阵用五行相克的原理,顺行阵用五行相生的原理。由金洞进水洞,是为相生,那道阵符也应该是金属器物。
问题是,第一重祖师洞里根本没有金属物品,除了土榻、方几和葫芦,别无他物。
岳平阳问南商雨:“咱们刚才进洞时的阵符是什么?”
南商雨指了指胸口处,“是块玉佩。”
岳平阳点了点头。玉属石,石是土属,土生金,属于相生类阵符。以此推测,进入第二重洞的阵符,必是金属类无疑!
岳平阳将自己的想法提出:要想进入水洞,必须要找到金属阵符。
南商雨连连点头,“你分析的很对,只是,上哪里去找金属物件?”
岳平阳伸掌延出灵气,先验方几,后试土塌。尽管他驭气的能力不够精细,但还是能测个大概,灵气入木有种漂浮感,灵气入土则有种迟涩感,并未感到不同气息,这证明,阵符并未藏于其间。
岳平阳冲南商雨摇摇头,低头看去,见自己的左手也发生了变化,同右手一样,变得洁白细腻起来,手臂上粗壮的汗毛像经了剃刀一样,眼看着纷纷脱落。
他又忍不住一阵焦躁,照这样下去,再有几分钟真个就变成女人了!
岳平阳在洞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真想脱下裤子看个清楚。
南商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怀里抱了那个大葫芦,也跟着转了几圈。
岳平阳抽出支烟来,猛吸一口,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他也发现了规律,只要自己一使用灵气,性变的速度就会加快。岳平阳弹掉烟头,牙关一咬,猛地将灵气催出。
既然要变女人,就变得干净利索,不男不女更难受!
岳平阳又犯了二百五劲,他做事一向直接了断,绝对忍受不了这种渐进式的撕裂拉扯。在他内心深处,他也绝不相信自己会真得变成一个女人!
但人又是复杂的,一个很奇怪的念头突然涌了出来,连岳平阳都觉得好笑:变成女人后嫁给谁呢?谁会要自己呢?
这次灵气外放,岳平阳控制得较好,气流并不激烈,而是像浅湾溪流一样,徐徐而动。
虽然如此,南商雨还是被冲撞得有些站立不稳,一边出手阻拦岳平阳,一边移动身体,保持平衡。
岳平阳突然停手,转过手头,盯住了南商雨怀中的葫芦。
“怎么了?”南商雨问道。
岳平阳指了指葫芦,“这里边有金属物的碰撞声!”
南商雨一愣:这怎么可能?葫芦里怎么会有金属?
岳平阳再度施出灵气,气息深入葫芦内部,遇到了轻微的阻隔。
岳平阳抓过葫芦,运灵气于掌刃,猛地劈开,葫芦裂成两半。耳听铛啷两声碎响,两颗金色的葫芦籽掉落在地。
南商雨一脸惊喜,不由“啊”了一声。
岳平阳将葫芦籽捡起,掂了掂,入手沉重,像是金属。再仔细观瞧,却见葫芦籽上微雕着两行字:有破有立,拜祖拜符,进关修炼,一化阴阳。
祖师明签,竟能前知!危险关头,指路引向!岳平阳不由双膝一软,冲着葫芦拜了三下。
两人各握阵符,南商雨又施出那套奇怪步伐,转了几圈后,但并没有进入第二重洞。
岳平阳便问,是否进洞的步伐有误?每一重洞都有自己独特的步势步数?
南商雨摇头,“不会,我母亲说过,这套步子顺走是进阵的,逆走是出阵的,进阵与出阵的效率与速度,只在修为深浅。步子应该没有问题!”
岳平阳按她所教,又将步子施展了几次,待练熟之后,试了两次,也未成功!
倒是南商雨灵机一动,“看来只有步子还不够,应该再加口诀才对,我想,葫芦籽上的话,应该就是入阵口诀!”
岳平阳恍然,“对呀,阵是锁,阵符是钥匙,口诀便是密码!”
岳平阳使出全力,边疾走,边呼口诀。左手握阵符,右手拽着南商雨,师傅的功力不够,跟不上自己,必须紧紧抓着她。
随着步伐施起,先是脚下有风生起,而后山洞空间开始变形,幽长盘旋起来。恍惚中,仿佛坐上了过山车,绕过了许多弯路,钻过了若干阻挡。猛然间,身子一轻,两人到了一个新的所在。
眼前绿草茵茵,洞外红日升起。岳平阳心里一紧:怎么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