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韩瑞和柳婶,两个人均都一脸笑容,似乎还带着那么点揶揄的味道。
安好被他们俩看的不好意思,说话语气是少女特有的含羞,“真是麻烦你了,还要特意跑一趟,那个,洛景天……”
安好朝房间里指了一下,想说洛景天还在睡,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被人知道,并且一大早还被人堵了门,她的整张脸都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了。
可那霸道的男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含羞指数,竟然仅穿着一条睡裤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指,“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说话间洛景天一收手臂,很自然的将安好搂在了怀里。
安好身上仅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被他这么紧的抱着,他的体温一瞬间就传到了她身上。
安好连忙低下头,感觉脸颊都发烫了,这样的举动即使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都会令她娇羞,更可况是当着外人的面,简直分分钟都要将她烧焦了。
韩瑞还从来没见过洛景天这幅姿态和这幅模样,有种见了外星人的好奇感,两只眼睛死死的落在洛景天身上。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韩瑞这个目光看在洛景天眼中就像是在垂涎安好一样,他的手臂一转,将安好推到了自己身后,魁梧的身材一横,等了韩瑞一眼。
韩瑞先是楞了一下,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随机便明白了洛景天的所作所为,呃,他还以为所有人的口味都跟他一样呢,就算安大小姐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可并非所有人都是老牛吃嫩草啊?这么嫩的草他可下不去手,不想某些人,对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发·情’。
韩瑞暗暗吐槽了一下,这才心里舒畅了点,“洛少,搬运工人就在门外,你要不要把衣服穿好呢?”
洛景天自然知道韩瑞这句话是故意说来报复他的,不过他现在心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再盯着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
韩瑞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洛少这么暴力,将来不会打老婆吧?”
“你……”洛景天举起拳头晃了晃。
韩瑞马上笑着走开了,朝着安好喊了一句,“也就你能治理这个男人了,千万别把他放出去贻害人间啊!”
安好见过韩瑞很多次了,然而每一次韩瑞看她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股不友善的感觉,现在她总算知道不友善的原因了,看来他是真的对洛景天好,才会不满她在感情上折磨洛景天的。
而现在,显然韩瑞对她的成见已经没有了,似乎还对她有一种喜欢的感觉,这就是爱屋及乌的魅力,其实韩瑞对她从来就没有真的讨厌过吧,现在她跟洛景天在一起了,韩瑞是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安好抬头朝洛景天脸上看去,见他也一脸笑意的看着韩瑞的背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直站在门前看着两个人的柳婶却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回你爸妈总算能安心了,你们放心,柳婶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保护你们的!”
安好最见不得别人哭,一看到别人挂满泪水的双眼,她的眼泪就会跟着一起凑热闹。
安好吸了吸鼻子,两只小手慌乱的伸到柳婶脸上帮她擦眼泪,“柳婶,你别哭啊,你放心我很小天,我们俩会好好的。”
安好有点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慰柳婶,还是她自己本来就很想表态,脱口而出的说道,“我会一辈子还跟着小天的,你别担心,现在的情况虽然有点混乱,但我们一定都能解决好的!”
一辈子跟着我?洛景天脸上都要笑开花了,安好可还从来没说过这么慷慨激昂的情话,听得他心潮都跟着澎湃了,伸手一把搂住安好的小脑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安好眼睛乱转了两下,看了看柳婶,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男人,“神、神经病啊,你在干什么?”
不过洛景天这个举动确实挺有治愈能力的,柳婶当即就没了眼泪,“你这臭小子,在我这老婆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行了行了,赶紧吃饭来吧,待会儿包子该凉了!”
柳婶率先朝厨房走去,安好没好气的翻了洛景天一眼,挥了挥小拳头,表示他在当着别人的面乱来,就要揍他一顿。
三个人前后走进餐厅里,安好疑惑的坐进餐位里,洛家人都去公司这件事儿她已经知道了,可是洛家的其他保姆也都去公司了吗?什么情况?怎么就剩柳婶一个人了?
柳婶一眼就看出了安好疑惑,一边盛粥一边解释起来,“今天早上在接到公司出现危机之后,洛老爷子就遣散了所有保姆,我估计应该是那些保姆拉帮结派,洛老爷子嫌烦了吧!”
安好有点吃惊,“爷爷也知道那些保姆拉帮结派吗?”
柳婶将粥分别摆在两个人面前便退了一步,靠墙站好才回话,“老爷子一直都知道……”
安好嘟囔了一句,“别扭死了。”说着站起身将柳婶拉到了身边的座位上,“你应该也没吃饭吧,这么多的包子和粥我跟小天根本吃不掉的,不如我们一起吃,反正家里也没人,边吃边聊呗!”
柳婶连忙摆手,“这怎么行,我只是个保姆!”
“柳婶,你不只是个保姆,还相当于我半个母亲!”说话间洛景天也站了起来,就好像柳婶不坐下他也不坐下似的。
柳婶一脸感动,见两个人都是这么的坚持,抹着激动的泪水坐到椅子上。
安好手脚麻利的盛了粥,拿了餐具,“柳婶,从小我就知道你对小天最好,你跟我们不用客气的,我们俩拿你当长辈。”
柳婶连连点头,一脸的欣慰。
“老爷子啊,只是表面装糊涂,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只是苦于洛家只有洛晗一个人继承家产,有些事情即使看破了他也不能说,否则洛家的财产很有可能变成别人的!”
柳婶叹了口气,“为了保全洛家的产业,老爷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现在就不怕了,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子再也不用忍了!”
用过早晨之后安好回到房间,可以将房门反锁上,洛景天敲门她也不给开。
“你在我身边我就没心思做设计了,你会打扰我的!”
洛景天两手环胸靠在门上,“我就坐着不出声。”
“只要一听见你喘气的声音,我、我的心就乱套了,你都不用去公司看看嘛?自从住回洛家,你就一次好景都没有去过吧?警告你哦,好景可还有我一半股份,我、我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命令你,赶紧去公司。”
“嗤,开什么玩笑,你听说过有第二大股东命令第一大股东的吗?”
洛景天依旧赖着不走,他是没去过公司,可是公司的事情他可一样没落下,好几个晚上他都躲在房间里处理公司的事情,连爬窗户来安好房间看看的空闲都没有。
发现门外的洛景天丝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安好迫不得已拉开门,捧着他的脸颊在嘴上敷衍的印了一下,“你要是乖乖的,我保证这种主动的事儿可以时有发生,要不然……”
安好挑了挑眉头,抚摸了一下她的胸口,手指头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敏感点上挠了挠。
洛景天满眼暖媚,“好,成交!你要是不主动就别怪我来强的!”
安好看着洛景天走路都要飘起来的嘚瑟背影,小拳头挥了挥,真搞不懂他们两个究竟谁才是小孩子。
安好关上门,再度反锁,快步走到工作台前,偌大的卧室此刻被工作台占据了三分之一,工作台上制作首饰的工具一应俱全,都是以前令她望尘莫及的上等工具,制作饰品所需要的各种原材料也都是上乘的。
安好看着那些东西满眼的欢喜,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一个小时之后,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摇了摇手臂晃了晃腰身,正准备上趟卫生间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安好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个陌生号码,犹豫着接起电话,里面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安好,对、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呜呜……我错了,真的真的对不起!”
两句话被说的断断续续,随后便是止不住的呜咽声,“呜呜,安好、安好……对不起……”
安好哽咽了一下,她能听出林妙言的愧疚,也能听出她是真心在愧过,她曾一度以为她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可她心里一直埋藏着浓浓的渴望,她渴望着这一通电话,甚至是埋怨为什么林妙言还不给她打电话,明明都已经从劳教所里出来两三天了。
安好沉了口气,她是多么的渴望朋友啊,越是没有就越是弥足珍贵啊。
电话里,林妙言还在哭,哭声悲切的就好像在用眼泪狠狠惩罚她自己一样,安好刚想说话便听见了催促的声音。
“妙言,快点吧,飞机就要起飞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你犯下了那么不堪的事情,就算学校不开除你,你在班级里也呆不下去了吧,你这样什么大学都考不上,还不如出国的好!”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林妙言的母亲,她的做法安好能理解,但却不能支持,发生这种事不教孩子如何面对,却让孩子逃避,将来走上社会,难道遇到一点挫折就要跑吗?
“呜呜,安好,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们、我们还是好朋友吗?请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们还做好朋友好不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好,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还要不要做好朋友,只是很冷静的问道,“你想走吗?你想出国吗?不想念皇家学院,不想给我当模特了吗?”
她这一问,林妙言哭得更大声了,朝扭着她手腕的母亲哭喊道,“妈,我不想出国,国外有什么好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哪个国家也没有中国好!呜呜,妈,你别送我走,我真的不想出国!”
林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你以为我想送你出国吗?我就你这一个女儿,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犯下这种事儿!走了走了,赶紧把电话挂了吧!”
“呜呜,毁了,全都毁了,都怪我自己,我的青春、我的友情、我的爱情、我的梦想……呜呜,安好,再、再见了!”林妙言呜咽着将电话切断了,被母亲推搡着朝检票口走去。
“妙言、林、林妙言,等等,你给我等等!”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林妙言回头看去,这回眼泪更是汹涌了,然而她却不敢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
林母皱了下眉头,似乎想明白来人的身份,当即咆哮起来,“就是你吧,就是你这个混小子把事情搞成这样的对吧?你,你还我女儿的名誉!”说着伸手就朝男孩脸上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男孩被打得脸颊瞬间就红了,却丝毫没有退让的瞪着林母,“我有话要跟林妙言说!”
林母自知打人不对,强制压下那种暴怒的情绪,“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就当不认识吧,她现在还赶着登机。”
林妙言一直垂着头,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的男生,却没想到竟然闹成了这样,不仅没能正式的告白,还因为这份喜欢失去的最好的朋友,还搞得自己进了劳教所。
这样的喜欢对他和她都是一种沉重吧!
林母没好气的瞪了男孩一眼,转身拉过林妙言的手,连拖带拽的扯着她走到检票口。
结果还没等检票,大厅里便回荡着男孩的大喊声,“林妙言,你是个孬种,你有跟我说过你喜欢我吗?遇到点事情就想跑,我方猛这辈子最烦的女生就是你这种胆小鬼!”
林妙言脚步顿住,回过身去,眼泪噼里啪啦一直不停的往外涌,她的视线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方猛的五官,只能依稀的确定他所在的位置,被自己喜欢的男生骂是胆小鬼,她心里别提多难怪了。
“我、我才不是胆小鬼,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喜欢你吗?你就笑吧,我林妙言就是喜欢你,怎么地吧!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