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笙轻飘飘地睨一眼自己的手,隐约哦了一声,手指微微用力一张,便见他五根手指的指甲全部长出十几厘米长,犹如猎鹰的尖爪,在管宛眼前闪烁着锋利的光!
鬼魅的看家本领,管宛本该见怪不怪了,但玖笙没怎么在她面前使用过法术,管宛险些都忘了玖笙是只鬼,不禁被惊得一怔。
她瞳孔微微张开,头皮一麻,讷讷地笑了笑:“你这收放自如的,就不用剪了吧?否则还少了样武器!”
“废话,剪。”玖笙微仰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管宛无奈的长出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小几上玖笙备好的指甲刀,一点点替他处理起那比铁块还硬的指甲。
“你多久没剪过了?这么硬,指甲刀都要崩了!”管宛抱怨。
“从没剪过。”玖笙泰然。
“那你现在还剪?留着不挺好的嘛!”管宛皱眉。
“我乐意。”玖笙一副冷漠脸,不与她多解释。
“呵呵。”管宛无语,偷朝他的肉里狠狠一刀,再咬牙用力,仿佛要将积压的怒火借机散出去。
她手上力道极重,被剜的玖笙自然好不到哪去。
“啊!”玖笙疼得缩回手,纤细的指尖冒出一块血珠,他冷凝向她,许久无言。
直到看得管宛有些心虚,玖笙才略显压迫似的命令:“轻点。”
“抱歉~”管宛撇了撇嘴,假模假样的道歉。
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玖笙沉沉地吸入一口气,又视死如归般将手再次递给她,却不免担忧的嘱咐道:“记住,你是个女人。”
“是~”管宛急忙点头。
话音未落,玖笙手上又是一阵吃痛,他弹射般快收回手,气不可遏又无可奈何的死盯着管宛。
眼睁睁瞅着她得逞一般憋不住笑的样子,玖笙强压住愠怒,一字一句地警告:“最后一次。”
“啊?”管宛笑得眉眼弯弯,她已经不再压抑自己的笑容,半捂住嘴巴一阵阵的偷乐。
“再不用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玖笙面无表情地凝视她,威吓道。
割舌头?!
好歹毒……
管宛笑意立收,只觉背心处涌上一股冷峰,不敢与他继续玩笑。
于是,接下来数日,管宛都是各种小心伺候,为牛为马,苦心操劳,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大仇未报,旧人未见,舌头先不保。
因此,玖笙很是顺心。
顺心的日子多了,心情便好了。
这不,玖笙心情一好,又想着犒劳犒劳管宛。不论管宛是否答应,他都强迫她陪着自己一起去看日落,更是美其名曰:“大马山的日落天下只此一处,除了这里,你再也不会看到了。”
管宛被他“绑”上贼轿,同辇而坐,朝观日落的好去处而行。
女鬼们垫着脚在山野之间一跳一跳,轿子跟着她们的跳动一震一震。
奈何这鬼轿子奇滑无比,管宛根本无法坐立。
她汗涔涔地抓住轿中的凸起,像个王八似的趴在软垫上,浑身肌肉紧张的收缩,生怕摔落下去有失颜面。
玖笙悠闲地依偎在一根轿柱上,喝着酒儿,观着景儿,闲暇时斜睨她一眼,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将脚朝她伸了过去,颇为恩赐道:“抓着。”
管宛扬起头,瞪着面前那只左脚,上面系着的小铃铛微有些朦胧的声响,比她第一次看见的更为清晰,也更为动听。
然而,她却隐隐感受到了侮辱,下意识朝他怒翻一个白眼,非常果断的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转过脸去,暗戳戳地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