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微微合目,再次睁眼时,眼中阴沉神色已经被很好的处理,只剩下淡淡无奈萦绕眉间,久久未能散去:“你找错人了,凶手不是她。”
空中远远传来警笛,混乱不堪的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但却无人注意刚刚从鬼门关收回一只脚的管宛,他们不约而同的为那家小门面叹息着,也不约而同的谩骂着那个货车司机草菅人命。
管宛泪水滚烫,嘴角绷着的情绪愈来愈紧,她无暇与他慢慢纠缠,只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可他却将她的路完全封死,根本不让她逃离他的包围圈:“你现在很危险,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告诉我!快告诉我!你不是说不是你妈么?那就告诉我是谁!”管宛朝他咆哮起来,目光血红可怖,焦灼内心已然失控。
她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些天以来,秦夫人做的点点滴滴,还有父亲那时候亲口告诉她的那些话,都不曾有假!那个女人,心如蛇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她,还会是谁?!
“……”他紧紧抿唇,挣扎半晌,依旧一言不。
“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快说啊!”她用力捶打着男人的身体,忿忿催促道:“既然不是你妈,你有什么不能说!还是说你在骗我?你不想我继续给她惹麻烦,所以就这样敷衍我!”
“……”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她凄惨的笑起来,浑身法力大盛,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迅在掌心勾出一道破煞符!
追过来的云天师看见管宛道气异常,口中不禁喃喃:“天啊!小丫头要突破衍生二层了!”
既罢,脚下度更加快了些,黑子虽然听不明白,但也跟着加快脚步,等两人靠近的时候,便见管宛用掌心一次次的攻击秦辰的脑门和胸口,可他却纹丝不动,就这么任由她泄。
管宛眼看着自己的攻击毫无效果,而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也便更是火气火燎,手下没个分寸。
她用尽全身力量想要突破他的阻拦,可他却似铜墙铁壁无所不在,不论她突袭到哪个方位,他都会先她一步拦截过去,只叫她撞个满怀,又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过了许久,她终于在反反复复,没有指望的攻击中体力不支,累得晕厥在那个男人的宽阔的怀抱当中。
云天师满脸愁容的望望自己的小徒儿,叹息道:“哎,刚刚突破衍生二层就这么拼命,会对身体不好的呀!”
忽然,两个相抱在一起的人影自空中消散,不过眨眼片刻,便回到了租住的小屋。
秦辰将管宛小心抱到床上,又调好室内空调的温度,掖好薄被,乍闻身后有声音响起,推杯碰盏,低头浅谈,秦辰头回也未回,便低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茶座后面,秦天拿着瓷杯的手轻轻一抖,英俊的脸儿被吓得两只眉毛都竖了起来,哈哈哈干笑几声,推了推旁侧气咻咻的秦九,示意他赶紧回答。
秦九不甘不愿的皱了皱眉,反问道:“臭小子,你不敢说吗?”
窗外的阳光倒映着秦辰孤落落的身影,年轻男人被这蓦然的一句话问得形神一僵,许久,才淡淡的回道:“离真相越近,她就会越危险。”
“可你无法掌控一切,现在不说,到时候分身乏术怎么办?”秦九哪里不知儿子口中的道理,他叹息一口气,连喝茶的欲望都没有了,而阿爷还没心没肺的继续在那儿品茶,真叫人郁闷。
“我已经有对策了。”寂静的房间里,尘埃的起起落落都在太阳的光丝中尤为凸显,而男人的唇齿张合,却是那么的轻,仿佛生怕惊醒床上的女人一样,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你不会是?你想用那个术?”秦九大惊,连一直不以为意的秦天也跟着浑身一悸,抬起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嗯。”秦辰浅淡低吟,捋了捋女人额上的丝,情绪并无太多起伏。
“胡来!你这是找死啊!”秦九紧张的站立起来,望着秦辰的背影瞪圆了眼睛,虽然之前就听臭小子提起过那个术,但他和阿爷一直咬死了说不可能实现,所以也就没怎么当回事。
哪晓得刚才试探一问,他竟然应了,难道他现在已经可以运用那种变态的术法了么?!想着想着,秦九看向儿子的目光也几经变幻,不得不承认,与他这个后辈比起来,他们这两个做长辈的真是技不如人,而且还远远不如!
“安啦安啦,我能应付!”秦辰回头微微一笑,脸上的坚定却让两名自诩为长辈的人暗暗心惊,他还是一如先前模样,只要是他拿定主意的事,便再难更改。他们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只能祈祷他不要生什么意外。
“哎……我就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臭小子,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秦九叹息着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管宛,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绪暗藏连绵。
秦辰点点头,温柔掌心轻轻拂过女人安静的面容。
这世间有很多事都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他遇见这个女人,明知可能暗藏蹊跷,还是情不自禁的上钩,又情不自禁的涉险。或许有些东西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哪怕再怎么堤防,也有失手的那一天。他能做的,便是如何补救,如何化解,直到破无可破,强不必防。自己的女人,要自己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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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结,背景基本交代完毕,下一卷开始探险!小仙女们,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