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川点头,微笑道:“老太太八十大寿,的确是眼下家里最大的一桩事。只是你行事务必低调一些。最近有关你的议论总不是很好。以往虽也不是没有议论,在这个关口总归是要敏感一些。”
他说着,拍了拍陶骧的肩膀。
陶骧说:“这些年,我还真没有怕过议论,也没怕过谁。”
“老七,”陶盛川手中的文明棍一点地,“我最担心你的便是这一点。什么时候,你能生出点怕惧来,我倒也能放心些。”
陶骧见静漪走近了,低声道:“父亲,从前可是您教的我,就是您说的,我不赞成,也可以不必遵从。”
陶盛川听了,哼一声,文明棍又重重一点,等静漪过来,便说:“你们先回吧,我再走走的。”
静漪把一大捧玫瑰花抱在怀里,见陶盛川和陶骧的神色与刚刚她离开时颇有些不同,便瞅了陶骧。
“父亲,我们先走了。”陶骧说着,示意静漪。
陶盛川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静漪走出不愿去,还回了下头,见公公拄着拐棍,缓慢地挪动着步子,她脚下略迟滞些——虽然是刻意放缓的步子,似是要徜徉花海,但也有不经意间显出的老态……她轻声说:“父亲这两年见老了。”
陶骧也站下,却没回头。
静漪追上来,边走,便抚弄着怀里的玫瑰花,嗅了嗅,说:“真香。只是我看着,花开的这样好,怎么从来没见过家里哪一处摆上这样一瓶?”
她有些疑心。偶尔家中花圃的鲜花不够,外面花农送来的花也有玫瑰,不乏品种珍稀者,唯独没有见过这种——何故舍近求远呢?
陶骧看了她和她抱着的这一大捧有上百支的玫瑰花,表情有点复杂,半晌才说:“让你采,你还真不客气。”
静漪跨过门槛,出了花园,简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陶骧扯着她的小发卷儿,让她往西转向。
“哎……”她空不出手来拍陶骧,只好瞪了她的近视眼,“父亲说可以就可以嘛。我采的也不多……估摸着,能编两个花球的。要是不够,再来……”
陶骧挑了眉,问:“这就是要送奶奶的寿礼?”
“嗯。”静漪点头,“待会儿回去了,咱们一起。我教给你的……很简单。我还是跟乔妈妈学的呢。”
“一起?”陶骧慢条斯理地问。
静漪点着头,只顾了盘算要怎么弄,没看到陶骧的表情。
待到回去,她洗了澡便等着陶骧洗好出来同她一起编花球。她拿了剪刀将玫瑰花杆子上的叶子修剪去一些备用。不一会儿,地上便堆了一层叶子……陶骧出来的时候,就见静漪专心致志地掰着花刺。
他擦着头发,走到她身旁坐下来,她都没发觉。
她穿着松松的丝绸睡衣,低垂着颈子,露出颈后和背上雪白的肌肤来。忙的不亦乐乎,脸上渗出薄汗,她抬起手背擦一下……他从沙发上挪到地毯上,坐在她身旁,她还是没发觉。
陶骧颇有点无奈,终于忍不住要开口,静漪忽然“呀”的一声,把手里的花丢开。
“怎么了?”陶骧拉了她的手。
静漪反而被他吓了一跳,说:“扎着手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陶骧看她一眼,把她的手扯过来,果然手指上被刺扎的很深,很快伤口便凝了大颗血珠。静漪被他瞪着,不好意思地一笑,要抽手,却被他拉的更紧,手指被他吮了下。
“哎……”这一声有点娇弱,静漪忙捂了嘴巴。
陶骧似笑非笑地看她,大手将她手卷住,低声道:“伤了手,就别弄了。”
他声音低哑,靠近她些。
静漪往后躲着,说:“不要,今晚弄好了,明儿就送给奶奶……喂!”
陶骧将她箍着,伸手扯着她的衣带,低声道:“你再这样哎呀喂的,我可就不客气了……明天再编,来得及……”手指挑开她的衣襟,他吸了口凉气。
静漪往一旁滚了下,陶骧紧追不舍。
两人身旁撒的都是玫瑰,静漪怕将花碾碎了,只好由他。
过了会儿,她叹口气道:“来不及怎么办?”
“来得及。”陶骧说。
“那……”静漪还要说什么,已经被陶骧抱了起来,正穿过重重的帐子。她心跳不止,有点发慌,不由得闭上眼睛。只是躺在柔软的*上,分明是在等他,却迟迟不见他来……她忽闻到香气,半睁了眼,果然陶骧扶了她的腰身,让她伏在*上,轻轻地将她的睡袍从肩头退下来,露出雪白的背。
静漪挥手,想要将睡衣拢上,陶骧却将她的手握住。
她背上一点清凉,之后,他灼热的手掌便将那点清凉轻轻推开,慢慢地覆盖到整个后背……她吸了口凉气,手不禁抓住了枕边……
陶骧轻易地将她翻了个身,覆在她身上,再次慢慢地、一寸寸一分分地研磨着、细细碎碎地疼着她……直到她攀着他,狠狠咬他,他才释放。
静漪枕着陶骧的胳膊,好半天都不想动一下。
陶骧侧脸,看着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他轻吻在她眼上,低声说:“以后看谁还敢动你一个手指头。”
他感觉到静漪身子颤了一下。她没有出声。他略等了一会儿,翻身将灯关掉。卧室里一派漆黑,他将要睡着的时候,才感觉到她靠近了他。
并且,越靠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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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这日是陶家老夫人八十寿诞,陶府从几日前便开始迎来络绎不绝的访客,到这一日更是门庭若市。
陶骧清早起来却已经不见静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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