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欢迎你这种鲜血寄生虫,低劣的奴仆,令人作呕的怪物…滚!”
“很好,我觉得…你让我很不爽。”
“还有让你更不爽的呢。”
拽回两人的卡里坎灰色瞳孔亮起,穹顶的金色极光瞬间倾斜而下,犹如烈日当空的骄阳悬挂其上,散发出炙热无比的光芒。
或许是被激怒的原因,这一次弗拉基米尔没有用血池躲避,一动不动的承受了这万丈金光,他甚至还有闲心归拢一下凌乱的头发,抚平身上血液编织的翘起衣角。
苦行僧那张悲天悯人的脸,竟是皱起眉头:“这可是「烈阳之力」…”
“呵呵…”
就像是在阳光下散步一样,缓步走来的弗拉基米尔神态从容,宛若真正的绅士,“很多人都说我是吸血鬼、是恶魔,但你们看…其实我并不讨厌阳光,相反我很享受这种暖洋洋的感觉。”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这一幕毫无疑问刺激到卡里坎,以至于他缓缓闭上眼睛,大门不关反开的发出沉重闷响,紧接着陈列室内传来的异响一同到来。
“哇…这都是什么东西?!”
转头的维迦看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那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形雕刻,有的狰狞可怖、有的高大威武,有的栩栩如生宛若真物等等。
这些怪物们每一个都披着金光闪闪的光芒,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战士汹涌而来,眨眼功夫便冲出大门扑向那个渺小的敌人。
“精致的魔像…赞美造物主,让我不惜此行。”
扬手而赞的弗拉基米尔突然变得很陶醉,苍白的脸色上满是不舍,下一刻凝聚成环的血海在他身边逸散开来,化作万千血滴轰然爆裂,稀里哗啦的打在魔像们身上,让它们的躯体上浮现一朵朵娇艳血花,然后随之到来的便是凋零与腐朽。
卡里坎引以为傲的机关术,花费大量魔法升华的魔像们竟是连一个照面都扛不住开始溃败,纵然门后的陈列室内有成千上百的遗留,可也阻拦不了他太多时间。
“咳咳,伟大维迦大人建议逃…”
“闭嘴,小矮子。”
“别想着逃了,他要杀我,抓你…有什么办法吗,血巫术到底是什么?”
道森的话搞得想逃的维迦一脸茫然,遗忘了大多数记忆的小法师当然不知道自己和诺克萨斯,与黑色玫瑰的渊源,可道森清楚。
“塑造血肉、异变血液…这是恕瑞玛帝国的遗祸。”
招手示意两人跟上的卡里坎脸色更苦,“遗祸?”不太明白的道森下意识回过头,就看到弗拉基米尔那戏谑的眼神,很明显对方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脱身,然后将他们所有人抓得抓,杀得杀。
“第三次虚空入侵是在恕瑞玛,艾卡西亚…虽然女皇陛下第一时间就调派了大军,御驾亲征前去镇压,可还是有很多天神战士受到伤害。”
长话短说的卡里坎并没闲着,因失去魔偶而空空如也的陈列室,在魔法波动下开始崩解,取而代之的是藏在下方的大量冰晶,凛冽如刀、直刮骨髓的寒意开始散发出来,这些竟然全部是臻冰!!
“战斗带来的伤害并不足以让天神战士们死去,可也决不好受,被虚空侵蚀的他们身体开始出现异变…唯有用登上太阳圆盘时灌入身体的烈阳之力才能抵抗。
这话力量简单来说就是神力,不过抵抗侵蚀的神力并不会在使用后再生,而是会变成另一种禁忌的力量,那就是血巫术。这或许是必然的一个过程,天神战士的强大身体为了自我保护产生的变化。
如果说禁忌的暗影魔法是对灵魂的极致研究,那血巫术就是对身体极致开发,而我被在当时就被女皇陛下命令解决这一问题,所以我不得不离开恕瑞玛,来到这片大地…不行,还要一些时间。”
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卡里坎传给道森的意念又急又快,一旁干瞪眼儿的维迦突然有事儿干了,随手将他拎起的卡里坎目光凝重:“你想知道星空的尽头有什么吗?”
“想!”
维迦少见的没有中二,或者说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对古代星界魔法的初心,哪怕后来遭遇莫德凯撒的数百年囚禁,甚至学会了无数残忍的黑魔法,他的心还是在向往星空的。
是以他如今的魔法看似黑暗,但认真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里面隐藏着浩瀚星空,这种力量正是银熠所拥有的本源之力,换句话说小法师已经掌握了星灵力量的一部分,只差一些契机或改变就能蜕变,否则班德尔城也不会拜托莫甘娜来要人。
“下面有材料,去完成这个法阵…我就告诉你。”
“好!”
“那我呢…你可别说什么逃跑之类的,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看着小法师头也不回的闪过冰层去到下方,留下来的道森摇摇头,如果这一次不把黑色玫瑰打痛,且不说皮城与祖安会如何,他接下来要走的路恐怕都要麻烦的多。
至于死亡道森没有考虑,死都死了还说什么以后。
“不错,不愧是女皇陛下看中的人…你如果说要逃,我反倒懒得理你。”
在祭坛前停下的卡里坎抬起手,指了指那具冰棺:“守住这里,不惜一切代价。”
敌人对净化之力的忌惮是显而易见的,道森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守住这里,而不是一起进攻,“为…”当他想要开口时,被转身离去的卡里坎打断。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至于到时候怎么选择…由你来做决定,现在老实看着就行。”
外面的骚动在此时终于平息,迈入大门的弗拉基米尔歪歪脑袋穿过卡里坎的身体,将目光停留在冰棺上:“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那里面有什么?”
“我的一生,堕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