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叶泽的“明珠”

此后戴云辰就留在了将军府。他就住在前院西边的厢房里,住处跟那两名卫兵紧挨在一起。后来知道,那执长戟的卫兵名叫曾宝,给了两个饼子并监视与他的卫兵叫赵明。

戴云辰的工作就是在叶泽有空的时候,陪他练剑,有时也跟着曾宝和赵明等卫兵干些杂活。他逐渐地也知道,叶泽身边有三十几名卫兵,都是叶泽搭救照顾过的孤儿、浪客。曾宝和赵明就是其中两名。那天戴云辰装颠来将军府探望,恰好是曾宝、赵明二人值守府门。而那些曾在将军府训练的十几名士兵,则在第二天便换了另一批。叶泽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常从军中挑选一些资质好的士兵,轮流教他们武艺。

有几次戴云辰找机会遛出去去见杜邑等师兄弟们。杜邑和师兄弟们一直催促戴云辰亮明身份,好教他们与叶将军结识,叙些天下之事。但戴云辰总是嘻嘻哈哈地说,在将军府做小奴伺候叶泽委实有趣,现在还不到挑明身份的时候,杜邑等师兄弟们只得依他。

这天,戴云辰和几名卫兵在伙房内用饭。赵明乍然放下碗筷对戴云辰道:“新来的!给我倒杯茶去!”

戴云辰抬起头,本能地道:“你自已不能去吗?”

赵明一拍桌子,道:“他·妈·的tmd!癫子!老子叫你去,听不懂咋地?!”

戴云辰不忿道:“兄台怎可恶语骂人?”

赵明一伸手,一巴掌拍在戴云辰头上,怒道:“竖奴!骂你怎的!老子打你又怎的!”

戴云辰神色平静,瞪着赵明。

赵明眼珠一瞪,道:“你会耍两下剑就了不起了?到这里就得听我的?听到没有!”

那曾宝劝戴云辰道:“去吧,不就倒杯茶嘛!在这里我们都听赵老大的。”

旁边有一名卫兵似是看不惯赵明所为,道:“赵老大!算了,依风是新来的,不懂事,就别欺负他了!你看他在你面前都不敢说话。”

赵明见那卫兵帮戴云辰说话,火气更大了:“欺负又怎么样?若不是我开门带他进来,指不定都已经饿死了。亏我当时还给他两个饼子,没良心的混货!”

又一名卫兵道:“赵老大息怒!我们若不是将军收留,不都得要浪迹,甚至饿死!”

赵明冷笑:“混蛋!吃里扒外的家伙!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是谁时常接济你们来?你们两个倒好,如今竟是帮起这个癫子来!”

此时,一个卫兵跑进来,对戴云辰:“依风!将军请你去一下!”

戴云辰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赵明一瞪眼,悻悻然又要动手打戴云辰。旁边的曾宝拉住他胳膊道:“算了!将军找他!若把他打个鼻青脸肿,你我就不好办了!”

赵明只好恨恨地瞪着戴云辰道:“癫子!”

戴云辰和卫兵走进将军府,却见叶泽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女娃,哇哇哇哭喊不停。那小女娃看似一岁左右,眉目清秀。而叶泽正愁着脸,摸着下巴思考着。

戴云辰甚感惊讶,叶泽虽已有二十五、六,但尚未娶妻生子,如今又何来的小女娃?

见戴云辰进来,叶泽抬起头道:“依风,我知你心思灵动,帮我想个主意。”

戴云辰赶紧躬身行礼:“依风听从将军吩咐!”

叶泽道:“今日进山剿匪,有一伙贼寇抢劫了一过路的富商。等我带兵赶到时,那富商一家已全然遇害。当时只有这一小女娃被人藏在一大树之后。想是贼寇抢劫财物,顾不着这小娃。倒是留了小娃一命。我觉这小娃甚是可爱,便把她抱了回来。但如今却该如何处置?”

戴云辰神色凄然:“真是个可怜的娃儿!可否让依风哄哄?”

叶泽道:“有何不可,只是哭闹不停,怎么哄都不行!”随即把小女娃递到戴云辰怀里。

戴云辰伸开双臂,抱过小女娃。说也奇怪,一直哭啼不停地小娃到了戴云辰怀里,竟然立马止住哭声,小手指放在嘴里咬着,大眼睛扑楞扑楞看着戴云辰脸上,嘴里还“咿呀咿呀”学起话来!

叶泽惊奇道:“奇哉!这小娃与你有缘。一到你跟前,便也不哭了!”

戴云辰道:“不只是哪家的小娃,着实可爱!让人怜惜不已。”

叶泽道:“当时其家人已全部遇害,未及晓得那家名姓,也不知这小娃叫甚名字。”

戴云辰道:“这小娃眉清目秀,长相俊美,甚是讨人喜欢。在下知将军未有子嗣,斗胆建言,将军不若收之为义女,如何?”

叶泽深思良久,道:“小娃委实讨人喜欢,惹人怜爱!收之为义女,乃我心所愿。”

戴云辰将小娃递回叶泽怀里,道:“恭喜将军,今日喜得千金!”

叶泽呵呵一笑,随即又恋爱的看着怀里的小孩。道:“依风,今日得一女儿,心里颇感安慰。我想与你叙说我的过往,你可愿听?”

戴云辰恭敬道:“固所愿也!”

叶泽道:“我虽不知你来将军府到底有何目的,但看你做事,颇有大族之风,为人洒脱,使人禁不住想有亲近之意。因此也想跟你说说我的伤怀。”

戴云辰道:“将军抬爱。依风洗耳恭听!”

叶泽脸上现起回忆的神色,侃侃道:“依风,世人都知我未曾娶妻生子,但恐怕少有人知我过往。我二十岁之时,曾跟一女子相恋。只是我与那女子家世相差太远。我乃……恩,算是大族子弟,而那女子只是寻常人家。我禀明家族,想要迎娶那女子,不想家人连连反对。不几天,却发现那女子被人糟蹋致死……”说到这里,叶泽已然闪出泪花,声音哽咽,接着便怒发冲冠:“为了绝我心思,我家人居然派人糟践杀害与她!我本想给明珠报仇,但怎奈这边是我的家族亲人……‘明珠’就是那可怜的女子的名字。从那之后,我再无娶妻生子之心意。毅然投身军伍,从士兵做起,立志保护帝国所有可怜的女子……”

戴云辰叹道:“昔人已去,万望将军节哀!眼前将军已有了女儿,何不尽心爱护,抚其成·人?”

叶泽道:“不错,此女娃聪明伶俐,日后必为闺秀。我想给她取名为‘明珠’,以作纪念,如何?”

戴云辰道:“好名字!此名一喻将军之深情怀念,二喻将军之舐犊关爱!大妙!将军尽心抚养,正是掌上明珠!”

随后,叶泽便遣人聘来奶娘、侍女,喂养小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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