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宁安搂在怀里,那种温馨,那种舒心,不由地让正尧瞬间轻松了许多,是实实在在的轻松了许多。
辗转回忆,最近这三个月里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却耗费了正尧不少的脑力,眼下李府大火之事还没有查出来,无疑使得正尧更加的心力交瘁。如今此刻怀抱着宁安,难得真正的放松一回,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尧与宁安二人肆无忌惮的在旁人面前大显恩爱,一旁的周冰却是不由地把头低着,沉默不语。
而袁海云梁玉等人则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眼前的这一对璧人,当真是羡煞旁人。
至于柳彦,眼中那一道神伤却是一览无余,相信此刻他的心里深深的记挂着那陆家姑娘陆婉仪吧。
良久,正尧与宁安才缓缓地分开,而宁安却是不好意思的微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便径直往大厅中走来,走到主座上,旋即坐了下来。
正尧浅浅一笑,就着宁安的身旁,也跟着坐了下来,随即对着宁安道:“闻听金副总管说公主已有三月的身孕,不知此后是否当真?”
不过这一句话明显的就是一句废话,谁敢拿公主怀孕之事来看玩笑呢?况且那还是宫中的老太监,当真是不想活了吧!当然,正尧这也是关心宁安的一种方式,明知故问,那也好过不闻不问吧。
“呵呵。这个金副总管真是的。竟然把这事都告诉你了,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宁安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仔细一看宁安那身材,并不像有怀孕的迹象,看来怀孕三个月,也没那么明显。
“惊喜?这么大的事情,我知道已经算是惊喜了,难不成你要等着把孩子生出来才告诉我?”
正尧不禁再次捂嘴一笑,这一次当真是兴奋了。
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那么意味着七个月之后。自己就要做爸爸了,做爸爸的感觉,无论是穿越之前还是现在,他都从来没有有过。想着想着,那种莫名的兴奋感就呼之欲出。
“呵呵,你还别说,本公主真有这种想法呢!”
宁安笑呵呵的说道,见到正尧,她也很开心。
二人倒是开心了,不过一旁的周冰袁海云等人却是插不上话,即便坐在凳子上也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尴尬万分。
这时正尧才发现气氛有些僵硬,顿时不由地憨厚一笑。道:“呵呵!对了公主,冰妹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了吧,这些日子没有跟你说明缘由,你不会责怪为夫吧!”
“你还好意思说呢!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说就东奔西跑,还孤身一人去了什么壕镜澳与葡萄牙人打起交道来,不知情况的,还以为你通敌卖国呢!你知不知道那那一段日子里面,严嵩在父皇面前说了你多少坏话,若不是本公主与王叔替你说好话,你就真的成了通敌卖国的罪人了!这件事。等回去了再跟你好好算账!”
不说还好,一说宁安就顿时来气。当然,她气的并不是正尧为了周冰做什么由此去吃什么干醋,相反,宁安倒是觉得正尧这么做才是有情有义的。也正是宁安最欣赏他的地方。只是正尧几番的不顾自己的安危,又是去抓贼。又是去与葡萄牙人打交道的,这能够不让宁安担心吗?
再加上朝中还有一个老不死的严嵩在一旁煽风点火,隔三差五的就要上奏弹劾正尧如何的勾结洋人企图不轨,如何的将正尧在陕西处理一大帮贪官污吏这一案件夸大化,导致朝堂上下一片动荡不安,说的连嘉靖也不禁开始有点蠢蠢欲动,觉得正尧有问题。
只是好在有靖王与宁安在一旁说好话,还有陆炳徐阶等人在一旁帮忙辩解,最后还是因为刘显的到来嘉靖才放下芥蒂。总之正尧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的惊险异常,而在内里,正尧的处境也是如走钢丝一般悬而又悬。
“请公主息怒,这一切都是民女惹出来的,与驸马爷无关,还望公主莫要责怪驸马爷!”
见宁安有些动气了,周冰立即起身躬身说道,就怕宁安动真格,让正尧吃苦头。
“呵呵,周姑娘勿需自责,其实实情的始末本宫都清楚,若非周姑娘舍身为驸马挡了一招,恐怕受伤的就是驸马了。驸马为你所做的一切自然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你们的关系还那么要好。本宫只是说笑而已,要怪也怪他这个人不长脑子,总是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情出来!”
一边说笑,一边还不忘用那秋水般的眸子瞪着正尧,而此刻的宁安倒不像是正尧的妻子,更多的是像正尧的娘。
“哦。”
闻听宁安所言之后,周冰只是轻哦了一声,随即往正尧看了一眼,眼中却是有着一股演说不清的柔情。
“用的着在大家面前这么损我吗?好啦好啦,怕了你了,以后我尽量在做事之前都向你汇报一声,这样好了吧,老婆大人?!”
没有半点遮掩,这一众人面前,正尧好不害臊的对着宁安说道,连老婆大人也都喊出来了,也亏他想得出来。
“就你贫嘴!懒得理你!”
宁安撇过头,嘟着嘴,不理会正尧。
对此,正尧只得一阵吃瘪的郁闷,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好了三弟,闲话少说,言归正传。相信刘显刘大人已经将我写给你的信交给你,而你应该也都看明白了吧。”
见正尧与宁安二人都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柳彦这下终于开了口,说到了正题上。
说到底,正尧还是因为柳彦的那一封信才赶着回蜀中的。而那一封信。正尧这一路上也至少看了不下十遍,里面的内容现在都能够背出来了。
“嗯,看明白了。这一路上我都有看,不过对事情的始末还是有些不大了解,到底是谁发现的大火,到底发生大火当日都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还有,袁世叔到底去了哪里?”
毕竟不是亲眼所见,或者没有听到当时亲自处理这件事的人的告知,因而正尧此刻心中的疑问还是很多的。
信上只是说了李府发生大火,李乘风被火烧死。袁凤鸣当时也在李府做客,但是整个人却失了踪,还有就是李府大火有蹊跷,可能是人为的。至于其他的。就再没有半点信息。
发生大火之时有什么特别之处,当时有谁在场,是谁发现的大火,都有谁参与救火,事后有什么异常等等等等,这些都没有人告诉自己,也难怪正尧此刻会这么问。
至于后来金福告诉自己的李乘风手里握着的一枚扳指,那也是说的不清不楚,扳指上面有什么标记,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这些,是否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似乎都没有人告诉给正尧。
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些地方忽略疏漏了才导致案子无法破清。
须知,每一个细微的细节,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这便是法证的精神。
因此,即便正尧当真聪明如福尔摩斯一般,但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断然没有任何的头绪处理案情。
正尧一连问了这么多个问题,倒是让柳彦一阵讶然。随即挠了挠脑袋,笑道:“三弟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来。”
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越急得话,是越容易出错的。
“发现大火的是安叔。而我所知道的全都是安叔告知的,就让安叔来说吧。”
柳彦淡淡的说着。随即把目光撇到了一旁的大厅门口处,只见那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安顿时会意的走上前来。
“安叔,你就把整件事的经过都说出来吧。”
正尧恳切的说道,随即深黑的眸子之中露出阵阵期待的目光,全数落在了李安的身上。
李安,乃是李府的管家,在李府应该也有二十余年了吧,具体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当时正尧他娘都还没有来到李府。
他也是看着正尧长大的,对正尧自然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李府发生大火,李乘风身死,或许除了正尧之外,他就是最为伤心的了。
闻听正尧所言,李安立即跪在了地上,哽咽的道:“少爷!都怪老奴不中用,不然老爷他就不用死了,老爷是我害死的啊!”
“安叔,别激动,你仔细说来便是,你不需要太过自责,我相信你这件事绝对与你无关。”
二十年的时光,就算李安是外人,根本就不姓李,但是以李家上下对他的好,或许他早就把李府当做自己的家了,若说放火之事与他有关,正尧也是决计不信的。
至于李安所说的自己不中用,李乘风是他害死的,显然是他自责之说,或许李乘风的死已经让他有了轻生的念头。李乘风多好的人,他的心里自然清楚明了,没有保护好他,自己这个管家当的确实不称职。
“发生大火当晚,原本已经是天黑准备睡觉的时候了,当时袁大夫在府上做客,因而老爷并没有立即入睡,而是与袁大夫在卧房之中下棋。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赌坊输了钱,竟然派人到李府来叫我去为他还赌债,不过老爷听后却是很大方的给了我十两银子去还债。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去城西的赌坊来回不到一个时辰,李府就发生了大火,等我回来之后,却发现老爷已经烧死在了火场里面,袁大夫却不知所踪。至于府中,像是进了盗贼一样,各处的抽屉书柜都被人翻动的乱七八糟的,因此我才觉得这一次大火乃是有人蓄意为之,所以才书信给柳大人,通知少爷您回来……”
说着,李安已然是老泪纵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滋味确实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让人难受不止。
说到底,李安还是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己就不会离开李府,那么那些放火的人就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一个时辰不到?到处翻箱倒柜还放火?看来……”
听完李安所言之后,正尧不禁一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或许当真如正尧所想的一般,这帮人放火的人与想要暗杀自己的人都是一伙的,而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那神秘莫测的玉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