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的不怒而威吓得那褚思德惊恐万分,在宁安离开之后,他的心情还久久没有平复过来。
不得不说,在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时候,平时就算有多牛逼,最后还是会显得惊慌失措,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既然是公主发话,自然要遵命,而且不光要做,还要做好!
于是乎,吃过早饭后,褚思德立即上了公堂,将广州城里面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叫了过来,传达了宁安之前的意思,说完之后,便不遗余力的开始着手找人的工作。
一时之间,广州城便展开了一场寻人比赛,衙门官差,商会联盟,甚至是帮会都开始介入,手持着正尧那有七分像的画像,便在大街小巷问起人来。..
都说人多力量大,只是毕竟广州城也不小,而且周边的郊县也很多,要立即见效找到正尧的下落,那也确实有点夸张了点。
结果一寻人就寻了三rì,宁安也等的有些焦急了,只是焦急也不是办法,就算把褚思德给砍了,正尧还是没有消息。
而广州城里面的以褚思德为首的大小官员,商会帮会联盟也开始感到了压力,在担忧焦虑之余,也不禁重新审视了宁安的想法,或许宁安公主所听到的消息不过是谎报了,所谓的驸马在广州城出现过,纯属子虚乌有,瞎编乱造的。
如此,众人便更加认定了宁安不过是胡闹,找人之心也渐渐地开始变成了敷衍了事。结果一晃又过了两rì。仍旧没有任何的线索信息。却是让宁安已经雷霆震怒,俨然有杀人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张诚袁海云以及梁玉等人终于与宁安会了面,而他们的到来,却是给宁安打了一个强有力的镇心剂。
“大哥,海云,你们怎么也来了?柳彦不是要大婚了吗。你们不替他张罗一下?”
在广州知府褚思德替宁安安排的行宫之中,宁安见到张诚等人的到来,心中也算是暂行得到了安慰。
毕竟宁安也相信他们来这里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柳彦大婚在即,他们还赶到这里来。确实有些难得。
“启禀公主,现在对大家而言,三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原本二弟也打算过来的,只是他是主角,且大婚之rì不可没了新郎官,所以……”
张诚一五一十的说道,言语倒是显得十分的亲和。他们这帮人与宁安的关系也是最好的。因而也不必太过拘于那些礼节。
自从七年前与正尧等人一道查处陕西私造兵器一事之后,所有相关人员都升了官。
梁玉在陆炳死了之后。成功执掌了锦衣卫;袁海云以其jīng湛的医术和老道的经验,已然成了太医院的院判,三品大员,仅次于院使的存在;至于张诚,西安知府当了没有多久,便被调回了京城,最终入了刑部,现在已经是刑部侍郎,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帮人都将会是顶梁支柱。
如今这些人都放下自己的事情,专为正尧而来,由此可见,在他们面前,正尧还是占据着相当的分量。
听着张诚所言,宁安不禁点点头,眼中泛起一丝忧郁道:“都已经五天了,广州城上上下下就快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依旧没有驸马的消息,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说着说着,宁安突然的一阵哽咽,眼角微红,俨然就要哭出来。
原本七年过去,没有正尧的消息也就算了,可是突然之间又有确切的消息知道正尧原来还活着,而且还在广州出现过,这自然而然的会让宁安兴奋不已。
然而但当宁安满怀希望的来到广州,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很快就可以寻找到正尧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这里是如此的大,找一个人是如此的难,渐渐地,她那一颗本就忧郁的心便更加的柔弱起来。
“公主别着急,我等这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事相商的,且听完张诚所言在说。”
宁安的心情,张诚自然是明白的,这些年来,他何尝不是如此的?更何况,当初一行人去的蒙古,偏偏就只有正尧失了踪,不论怎样,也有自己的责任,心中的自责自然是难以消除的。
不过这些年来,张诚也并不认为正尧会就这么死掉,毕竟以他对正尧的了解,以正尧本身的能力,断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也是这样,所以他这些年里一直都在不断的寻找着有关正尧的线索,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特地留意一些行事作风与正尧类似,或者说话行为十分古怪的人,说不定,这其中就有正尧的存在。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终于在柳彦二十六岁寿辰之际,得到了正尧在广州出现过的消息。
听张诚这么一说,宁安下意识的便整理了一下仪容。
她也明白,张诚是断然不会随口瞎说的,既然从京城来到这里特地找到了自己,必然是有要事的。
于是宁安点点头,立即道:“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终究张诚是正尧的结拜大哥,而且张诚为人也很好,虽然平时看起来严肃的很,脸上的稚气已然完全褪去,俨然一副做大官的样子,但是终究与正尧的关系那是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的,自然而然的,与宁安也宛如兄妹。
“我来说吧,张诚你老是这样拖拖拉拉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时袁海云终于发话了,依旧是那一张稚气般的娃娃脸,似乎七年之后的他除了身份变化了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改变,依旧如故。
“呵呵,那海云你说吧!”
看着这二人每次走到一起都会互顶一番的样子,这不由地让宁安想到了以前与正尧相处的场景,那些斗嘴。那些争执。那些追逐打闹历历在目,心中不忍的又是一阵酸楚上涌。
“回公主,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来广州也有四天了,之所以没有立即来找公主您,其实是我们也在暗中调查有关正尧的事情,然而不巧的是。在我们的调查之中无意间却在一间客栈里面探到了正尧的消息。”“什么?有驸马的消息?快!快说,到底是哪家客栈?驸马现在在哪里,他可安好?”
一听到正尧有消息了,宁安再也把持不住那优雅与高贵的样子,一一屁股立马站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便走到了堂下。来到了袁海云面前。
其激动之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由此可见,正尧在宁安的心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
见宁安有些失态,张诚不禁清咳了一下,道:“咳咳,公主请勿着急,对于这件事,我们也不敢太过肯定。只是初步猜测有可能!当时本来是有一张画像摆在柜台前的。可是由于外面下着雨,我们一身湿漉漉的便走进了客栈。不想那画像上被雨点打湿弄花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幅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的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掌柜的却说见过这个人,而且还在客栈住过一夜!”
“真有其事?”
宁安早就不淡定了,没想到会如此的因缘际会,实在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其实宁安之前给出正尧的画像全是七年前的样子,而那个时候的正尧,一脸的阳光,还有几分睿智的气息,虽然谈不上气宇轩昂,风流倜傥,但是至少是五官端正,有着英伟之气。
只是宁安没有想到的是,这七年过去了,正尧的样貌虽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还是有一定的改变的。更何况,正尧的病患可是长达七年之久,一般的人早就已经走了样,正尧又怎么还会是原来的模样呢?
不过好在只是胡茬长长了点,脸上花了一点而已。
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果当初安波尔沁没有将正尧带进这一家客栈,或者之后并不是洪定与她一起来的话,那可能客栈掌柜也就不会注意到。
“恩,经过追问之后,那客栈掌柜说是在七rì之前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带着他去的那一间客栈,可是当时他们只在客栈呆了一个白天,晚上便和一个男子离开了客栈。而从那掌柜口中得知,这个男子乃是这广州城里面有名富商洪迪珍的儿子洪定。”
张诚接着说道,说的却是十分的详细,看来这一次的收获真的不小。
“那……那我们赶紧去洪府问人!”
说着,宁安便大步一迈,准备往洪府而去。
宁安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这一点与正尧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相似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为了正尧,宁安还真的什么都敢作敢为。
“公主稍安勿躁!”张诚再次叫住了宁安,似乎还有话说。
“我说张诚啊,你能不能把话一次xìng说清楚,你不说那我来说好了,真是的!”袁海云可没有张诚的那般耐磨的xìng子,有什么事,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不是很好吗,看来这张诚也渐渐习惯了官场上的那一点做事慢条斯理的坏习惯了。
抢过话来,冷冷的鄙视了张诚一眼后,袁海云又道:“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去洪府打探过消息了,后来得知他们去了顺德杏坛镇寻找一名神医治病,而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似乎正尧患了一种很严重的病……”
“什么?驸马患了重病?!”
宁安突然的脚下一软,如不是小曦身手敏捷,恐怕宁安已然倒在地上。
这下宁安终于明白为何正尧七年了都不回来,很有可能是这七年之中正尧都是身不由己的,而现在看来,这身不由己的原因就是所谓的重病!
稍稍平复了之后,宁安终于站直了身子,然后立即道:“那赶紧去顺德杏坛镇,这一次一定要找到驸马!”
“是公主!”
众人顿时异口同声答道,说完之后,没有做丝毫的逗留,所有人等齐齐往大门而去,直超顺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