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莫一声狞笑,已有十来个人从隐藏的帷幕后走了出来,个个手持弯刀,面带杀气。
“阿莫!”
轩辕翎低叫一声,眼前人可不是说杀就杀的小护卫“谢池”,而是位高权重的隋辩,这人怕是不能轻易搞死。
“殿下先服药,这里没你的事。”
阿莫强硬地把轩辕翎推到一边。
此时正好苏尔带药上来,谢长鱼看了一眼满屋的人,冷冷道:“你们若是这种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要我说,你们就该聪明点,放箭把我射成筛子。”
“把你射成筛子倒是不错,就怕你忍不住嚎叫起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阿莫冷然一笑,手一挥:“把谢池打晕后杀了,这人不能留。”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此人危险,一个人能背叛他的主子,自然也能背叛他,对付这种人,用完就扔是最妥当的。
“别妄想了!”
谢长鱼冷不丁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如游龙般在狄戎人的包围中游移,每一刀都精准砍中一个人的四肢,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我们走!”
阿莫拉起轩辕翎就撤,即使谢池武艺再高强,对付这些人也够浪费他一阵时间了。
苏尔仓皇间也没意识到,他端来给轩辕翎服下的药,早被谢长鱼偷了一丸。
谢长鱼不慌不忙地对付狄戎人,阿莫一出品茗茶馆的门,就意识到糟了。
虽然来接应的人来了,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成百的禁军直接把他们包围了。
“祝你下半生愉快。”
谢长鱼不望支开窗子,送他一句祝福。
“谢池你个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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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一边试图在禁军中砍杀出一条血路,一边对谢长鱼咒骂道。
“谁说我是谢池了?”
谢长鱼最后一刀插进狄戎人的胸口,把楼上的麻烦都解决完了,才撕下脸皮。
“看好了,我是你爷爷隋辩。”
阿莫一抬头,又惊又气,手一抖剑一滑,直接被活捉了。
轩辕翎怔了一会,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他早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人真正是帮他的。
狄戎人贪图他的身份,利用他拉拢对抗大燕的人,隋辩则利用他想出逃的心,一次又一次骗他,甚至以他为鱼钩,钓出背后的狄戎人。
他做太子失败,做废太子更是个笑话。
禁军如水般向他涌来,他们都已得到厉治帝的命令,活捉阿莫和废太子,不论用什么方法。
“隋辩,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长鱼并不介意诅咒,往轩辕翎的地方看去,见他已退无可退,脸上似哭似笑。
“抓住他!”
电光火石之间,谢长鱼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
然而为时已晚,轩辕翎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轩辕翎不是信奉好死赖活的那类人,此前他愿意做傀儡,做阶下囚,是因为他还看得到希望,但这一次,他确信是没有人。
与其等着厉治帝让人送毒酒,还不如自己独身赴黄泉。
禁军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
血花在空中喷溅,轩辕翎踉跄着倒在地上,随军的太医慌慌张张跑过来,搭上脉搏,很快又松开了。
轩辕翎捅向自己的一刀太狠,此刻就是大罗神仙在,也救不活了。
回宫后谢长鱼面圣,厉治帝的脸色倒还好,本来他对这个儿子也不喜爱,现在他死了,也算了却一桩心病。
“爱卿拿到了药,做得很好。”
“微臣能耐小,全靠圣上提供支持。”
为确保消息不被泄露,全程保密,这次计划她只事前和厉治帝通了声气,守卫们完全不知情,禁军们也是临时接到消息的。
“只可惜阿莫也自杀了,狄戎人对这味药,还真是守口如瓶。”
厉治帝暗暗咬牙。
“皇上宽心,阿莫虽死,他的同党还有一些被活捉的,或许能从他们身上审问出来,也未可知。”
“朕已经让人审了,爱卿从回来后,一直忙碌不曾歇息,朕便准你半月的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厉治帝难得笑了笑:“朕观爱卿瘦了些。”
“多谢皇上关怀,微臣会回去好好进补的。”
谢长鱼情不自禁地摸了把脸,其实不是她瘦了,是她服用换颜丹已有些时候,药效渐褪,隋辩的脸自然就瘦了。
没了轩辕翎的事,她可以去找雀湖了。
但据重虞被安排在熙光阁旧址盯梢的人说,他们不仅没见到雀湖,甚至旧址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像大家都把熙光阁遗忘了。
“不知她来京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长鱼坐下来,叹了口气,如果能找到雀湖入京的目的,就容易找到这个人了。
“雀湖来京是不是为找那些珠宝的?”
瑶铃早已养好了伤,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不是。”
谢长鱼摇了摇头:“阿莫他们提起雀湖时,船上的珠宝还没被我们拿走,而且她毕竟是西域女皇,追踪珠宝这种事,应该不用她干。”
真是奇奇怪怪。
谢长鱼本想休息一下,缓缓自己的脑袋和思路,但很快就接到了深林宫殿发生动荡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
谢长鱼的精神被提了起来:“不是有庆云阁的人守着吗?”
“据说是有人放了炸药,从地下炸的,地基有一部分直接坍塌了。”叶禾也是十分焦虑。
正说着,江宴也进来了。
“长鱼,我要去深林宫殿看看,你等我回来。”
“等等,我也要去!”
谢长鱼跟了上来:“王爷和王妃呢?”
她不禁担心轩辕肃和安歌的安危。
“暂时还没有消息。”
这也是江宴急着去看的原因。
而最糟心的是,由于爆炸声过大,即使在城郊,也被附近不少居民听见了,用不了多久官府也会派人来看,留给他们行动的时间不多了。
谢长鱼一行人策马飞奔,赶往城郊。
不久他们进入了郊外的密林中,踩着沙沙作响的树叶,向树林深处前行。
从大老远的地方就能闻见烧焦的气味,以及被炸成碎块的砖瓦,好在此地形势复杂,郊外居民胆子再大,也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