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彼岸之光，遗失在时光外的二重奏1
夏小暖绝对不是那种很文静的女孩，虽然看见她的第一眼的人都会说她是个淑女，可她绝对不是。
我那天早上正准备爬围墙外出，然后就看见了夏小暖站在围墙上想下来，因为她迟到了，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进学校。而我正想着出去，所以她挡了我的路。
夏小暖看见我后，松了口气，然后说：“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这……”我当然不能够将我爬围墙外出的事告诉她，于是我说：“你又站在上面想做什么？”
夏小暖脸红了下，说：“关你什么事。”然后她又说，“你转过身去。”
“为什么？”
夏小暖脸红地说：“因为我穿着裙子。”
“哦……”我说，转过了身。
“等等……”夏小暖说。
“有什么事？”
“我认得你。”她说，“你叫徐官钊，是个人渣，我不放心你！”
她这话让我感到气愤，虽然我确实有点渣，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喊我人渣。我说：“你这女人太啰嗦了，总之我现在要上去，你挡着我的路了。”我说完走近围墙。
“你不准过来！”夏小暖急忙在围墙上蹲下身子，“你果然是个人渣，想趁机偷看吗。”
我说：“就你那姿色，倒贴我都要考虑一下。”
夏小暖一下子生气了，忽然从墙上跳了下来，然后我看到粉红色的……接着，一个身影直直地压到了我的身上。好痛啊，这女人想谋杀我吗？
“喂，你干什么？有毛病啊！”
“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你这女人……”我连忙推开她，但却不小心触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然后夏小暖的脸就委屈了起来，像西红柿一样越来越红，最后“哇哇……”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书包砸我，“你这个人渣，卑鄙！下流，色狼，去死吧！”
“喂喂……”我连忙推开她从地上站起来。
夏小暖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大哭着，“人渣色狼！欺负了我居然还敢推我，去死吧！千刀万剐……”
因为害怕她的哭声会引来其他人，到时候我爬围墙外出的计划就会泡汤，所以只能连忙捂住她的嘴。但她一口咬住我的手，疼得我立即跳开三米远，然后夏小暖就继续哭着。
再之后李洛洛就出现了，最后李佰佳也出现了。
有李洛洛出现的地方就必定有李佰佳，这是我们学校三个未解之谜。顺便说一下，剩下的两个未解之谜是这个学校为什么还不被恐怖分子给炸了，还有就是徐官钊为什么这么渣？
前面的我同意，但后面的我就坚决不同意！说我是很渣的肯定是造谣，我最多这只是常常欺负小朋友抢他们的棒棒糖吃，还有就是专门在老师和好学生之间挑拨离间。这算很渣吗？只是有一点渣而已，所以说那些说我很渣的人应该要被千刀万剐！
李佰佳是拉小提琴的，可他的力气绝对比一般拉小提琴的人要大，我被他给一脚踹晕了。
所以说，这个人真应该千刀万剐。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校医室里面了。夏小暖咬着一根棒棒糖在看书，李洛洛则用一种像医生要给病人开刀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李佰佳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力气用大了些。”
夏小暖回过头说：“这种人渣，没一脚把他踹死就算不错了。”
“你这女人太啰嗦了。”
李洛洛一直看着我没有说话，这让我差点以为她是个哑巴，但她不是，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然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震惊了，夏小暖也震惊了。
李洛洛说：“你是徐官钊吗？很早以前我就想研究你你。举止言谈都不是一般地渣，内心里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你的内心深处一定有过一段非常悲伤的往事……”
但她的话没有说完，李佰佳就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了回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妹妹从小就喜欢臆想，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心里医生，多多包涵……”
她要研究我什么？想把我解剖了吗？太恐怖了！我连忙缩到了墙角。
——
误会解除了之后，夏小暖仍是一副对我敬而远之的样子。李佰佳为了表达歉意就给我拉了一段小提琴。虽然我很想叫他给我一万块医疗费，可后来了解到他们家的情况也并不是那么好之后我也只能放弃了。
李佰佳拉小提琴拉的很好听，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拉的时候，夏小暖一副花痴的样子，李洛洛很安静地闭着眼睛，就连我这个曾经把李红拉小提琴听成事“锯”木头的人都感到了一种舒适。不过我还是很恨他踢我的那一脚，因为那一脚我后来被老新敲诈了一大笔钱，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后来夏小暖说，她看上了李佰佳了，决定去追他了。
我说，我也看上了刘亦菲了，所以我决定去娶了刘亦菲了。
夏小暖狠狠瞪了我一眼，哼一声没有说话。
然后过了不久，夏小暖就哭着说，她去向李佰佳告白被甩了。
我说：“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夏小暖疑惑地说：“没错，这不是很平常的像电视剧里面说的那样，女生被一个流氓欺负时，男生路过看见，救了她，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她是不是看太多连续剧了？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还有，那个流氓说的是我吗？超讨厌啊，这女人还没有解除对我的误会吗？
——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李洛洛不仅仅只是有臆想症，因为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所以她的智力也就永远停留在小时候。
而李佰佳为了照顾她，在一间咖啡厅里拉小提琴打工。
夏小暖在知道这些后更是感到的一塌糊涂，她说这真的是太感人了，多么伟大至亲之情！
李洛洛这个人我并不讨厌，但也不是喜欢的。可李洛洛却一直缠着我，坚持地认为我心里一定有过一段非常悲伤的往事所以才会那么地渣。她说她一定会想办法来帮助我治愈心里的创伤的。
李佰佳没有办法，只能拉开她说，这种渣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改变。所以说这个叫李佰佳的男人还是早点去死吧。
——
2012年的时候，李佰佳找到我，向让我帮他一个忙。
我说借钱的话就免谈吧。
李佰佳笑了笑说不是，是给我送钱来的。然后他又说，李洛洛像是铁定了心的要拯救我，李佰佳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我配合，帮忙演一场戏，圆了李洛洛的臆想症。
我说好啊，多少钱？
李佰佳拿了一叠两千块的百元大钞，说这只是定金，事情完成了之后还有两千。
我连忙把钱收过来，这种好事不做的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况且只是演个戏而已。呵呵，不过李佰佳还真的是为了妹妹什么都肯做，这个妹控真的是太恶心了。
然后李佰佳就替我捏造了一段非常悲伤的往事。在那个故事中我是一个很悲伤的人，因为一次意外的谎言而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从此以后就变得自甘堕落起来。后来他又遇到了一个和那个人很相似的人，再次得被伤了，那个人后来去了国外，我从此就彻底地灰暗起来。
我说：“这个故事可真够悲惨的。”
李佰佳笑了笑说：“可能有点过于悲伤了，不过只要能够完成洛洛的心愿就好了。”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洛洛可能会在这一段时间里找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总之那一段时间里，夏小暖为了追到李佰佳迅速地和李洛洛熟识了，我为了四千块钱也不得不让李洛洛和我熟识了。
李洛洛说：“徐官钊，你心里果然藏着一段悲伤的往事。”
我忧郁地说：“每个人都会有悲伤，每张笑脸的背后都会藏着一个故事。一个人生来并不是为了伤心，只是命运坎坷，我也无能为力。”忽然觉得我说这种话好恶心啊。
夏小暖冷冷地说：“洛洛你别听他吹了，他这种人渣色狼哪会有什么悲伤的往事，他肯定是想要接近所以才捏造了一段故事的。”
我装作自嘲地说：“我并不是悲伤，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悲伤的，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悲伤。”
我真的是太恶心了！
李洛洛流露出黯然的目光，然后又憧憬地说：“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在她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
夏小暖说：“洛洛，别听他乱说了。”
李洛洛站起来说：“好了徐官钊，你说得对，命运坎坷，有着太多的无奈了，正因为如此，我决定了……”她看着我，“让我来帮你吧，帮你走出那段悲伤的往事。”
我忧郁地低下头没有说话，这种忧郁真的是太恶心了，太有失我的尊严了，下次绝对打死我也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除非有人能够把价钱提升到五千块，否则绝对不干。
夏小暖说：“李佰佳你妹妹快要误入歧途了，你还不快点去阻止她。”
李佰佳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他就开始拉起了一段小提琴，悠扬的琴声，飘得很远。
直到很久以后，我有一天里忽然怀念起了这段琴声来，只是，那个时候我再也听不到听不到这段琴声了。
——
李洛洛说：“徐官钊，我想帮你。”
我说：“你怎么帮我？”
李洛洛说：“一个人在心里受伤了之后，内心里肯定会变得非常脆弱，有一道裂痕，想要修补那道裂痕，只有去找到另一段真情……”然后她的脸红了起来，嗫嚅着说，“让我……让我……我，做你的……”
“看！有飞碟！”我指着她后面说，李洛洛疑惑地回头看，我就连忙离开了。
我跑到了李佰佳那里，李佰佳正在咖啡里拉小提琴，有许多人享受地听着。夏小暖也在一脸花痴地闭着眼睛。
我大喊一声，“大事不好了！”
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李佰佳脸色一慌，放下小提琴拉着我出去。
在听完我说后，李佰佳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点事。”
我说：“难道这不算大事吗？你妹妹可是要向我告白呀！”
李佰佳淡淡地说：“她向你告白你就接受她好了。”
“什么？”我说，“有你这种哥哥的吗？”
李佰佳说：“洛洛想做什么我都会让她去做，只要她喜欢就好了。”
这个妹控果然恶心的很，我说：“可你也要顾及我的感受。”
李佰佳说：“我不是已经给过你钱了吗？
“可你又没有跟我说过会这样，万一她从此赖上我了怎么办？你只是说过演一段戏而已，听着，是一段戏！”
李佰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再加一千块。”
“不干，坚决不干！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两千块。”
“好，成交。”
李佰佳笑了笑，说：“你果然很渣啊。”
“啰嗦，要你管。”
李佰佳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我说：“不过，如果你想趁机对洛洛做什么事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个妹控的样子好恶心啊，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的，事情一完后我就立即走人。”
李佰佳皱了皱眉头，说：“难道要你和洛洛在一起真的委屈你了。”说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冰冷，一丝不放地紧紧盯着我，“你该不会嫌弃她有精神病吧？”
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我语塞地说：“不是，只是……我，我不知道……约会要做什么？”停了下，我低下头，“成为恋人肯定要约会的吧……”
李佰佳愣了下，然后弯下腰大笑起来，“你……你原来还没有和女孩……约过会……”
“真不想被你说。”
过了一会儿，李佰佳笑够了后，咳了咳说：“你用不着担心什么的，约会很简单的，只要正常就好了，洛洛想做什么，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以答应她。”
“是吗？”
“嗯，就是这样。”李佰佳说完后朝咖啡厅里跑回去，边跑边说，“如果你敢对洛洛做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喂喂，活动经费……”我这么说着，李佰佳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行下次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约会什么的不是要去看电影卖玫瑰花之类什么的，到时候肯定要花钱，这些钱应该算在活动经费的范围内吧。
……
后来我再见到李洛洛的时候，李洛洛鼓着脸颊对我说：“徐官钊，你不应该逃避自己。”
我呵呵地说：“那好，你想用什么方法来帮我？”
李洛洛说：“你闭上眼睛。”
于是我就闭上了眼睛，然后我就感觉到了身体一股炽热，睁开眼，李洛洛已经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胸上说：“我想做你女朋友……”
虽然感觉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但忽然来了，我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
沉默了一会儿，李洛洛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说：“你答应吗？”
我装作想了很久，忧郁地犹犹豫豫说：“试试看。”
李洛洛惊喜地再次把头埋在我身上，但请不要再这样做了，真的好害羞啊。
再之后夏小暖就出现了，她大喝一声，“人渣色狼！”然后用书包往我身上猛砸，我只能抱头逃窜。
后来我才知道，夏小暖刚刚在咖啡厅里被李佰佳拒绝了第二次。这女人真的是太贱了。
——
过了不久李佰佳对我说：“徐官钊，不准你对洛洛做什么事，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先把活动经费你出来再说。”
于是李佰佳给了我一千块，然后我就和李洛洛去约会了。话说演戏真的是太辛苦了！既要拿着别人的钱免费大吃大喝，又要借着约会的名义公款游玩，所以说演戏真的太辛苦了！这种工作真的不是人做的！但这种虚伪卑鄙无耻极度辛苦操劳的工作只要我这个人渣才能做，我真的是太良苦用心了心肠太好了！
李洛洛并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女孩，总是用双手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一边喝一边听我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捏造各种悲伤的事情，然后眼睛就会茫然起来。
我发现她真的很容易受骗，无论我说什么她都相信，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做，不过话说李佰佳还真的是放心把她交给我这种人啊。
夏小暖就像是一个无时无刻都会出现的幽灵，无论我和李洛洛正在做什么事，只要稍微暧昧点她就会准时出现，然后用书包来打我。所以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讨厌了。
李佰佳似乎很忙，周末课余的时间总是用来打工，但每个晚上都会准时出现，然后给我们拉一段小提琴。夏小暖总是听着听着就会露出花痴的表情，李洛洛倒是安静地闭着眼睛，我则打哈欠。
——
我和李洛洛去看电影的时候，那时天上下着雨。
李洛洛幽幽地看着滴答的雨水，说：“下雨了呢。”
我说：“这样的气氛才好。”
我们看的是《泰坦尼克号》，前面的和后面的那些我不太感兴趣，我只对露丝脱衣服的那部分向往。看到一半时，李洛洛已经是潸然泪下了。我发现她很容易流眼泪，只要是不高兴或者遇到悲伤的事情时，她就会流眼泪。
李洛洛也从来不会生气，生气的时候也是流眼泪，所以我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生气或者悲伤。
时光回到我们去看电影的那个时候之前，我说：“我们先去吃冰淇淋吧。”
李洛洛点了点头，然后她在吃冰淇淋的时候有一条狗围着她转，不知是对她感兴趣还是对她手里的冰淇淋感兴趣。李洛洛感到很好奇，于是就和她玩了起来。她玩的时候很容易把人给忘了，那个时候我就被她给忘了。
李洛洛把冰淇淋给狗吃，但狗不吃，她就流泪了。莫名其妙地流泪，连我也不知道原因。
后来李佰佳说，洛洛有点小毛病，要多多理解她。
我说，好啊，再加五百块。
李佰佳没有生气，从身上拿出了五百块给我。我发现他真的是为了妹妹什么都肯做的人，如果有人绑架了李洛洛向他勒索一百万，我猜他肯定会去打劫抢银行也要把钱凑够的。所以说妹控真的是太可怕了，以后绝对不能去惹妹控这种人。
李洛洛总之我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很天真无邪傻乎乎的，连我都不好意思骗她了。虽然她的智力还不够十二岁，可绝对要比十岁的孩子还要善良天真。她可以为了一只不相识的狗流泪，也会为了一个一看就知道是骗局的捐款掏出自己身上的所有钱。她对钱似乎没有意识，不知道钱为何物。
虽然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还不错，可实在是太浪费钱了，我忽然觉得李佰佳也是蛮辛苦的。
李洛洛说想帮助我，可我不知道她想怎样帮助我，她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我是一个人渣。虽然和李佰佳欺骗她感觉心里很愧疚，可是为了六千块钱和免费大吃大喝我就忍了，做这种事情真的太辛苦了，太没良心了，所以也只有我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才能做的。
其实和李洛洛在一起是很容易受伤的。
时间回到我和李洛洛去看电影的时候，李洛洛说，我想哭。然后她就哭了。
后来因为被人误解是我欺负了她，然后我就被路人揍了一顿。太冤了，窦娥有我冤吗？
李洛洛说，她希望她可以帮助我。
我打哈欠说，你先回去睡吧，明天再说。
后来我和夏小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夏小暖对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洛洛有点奇怪。”
我说：“别歧视精神病人。”
夏小暖摇摇头说：“不是，我是说，她的举止有点奇怪。”
我说：“人家只不过是轻微的精神分裂症而已，又不是每时每刻都表现出来。”
夏小暖不再说话。
……
李洛洛很喜欢喝奶茶，每次我和她出去时她总要喝一杯奶茶，这让我一直都很好奇。
7月21日，李洛洛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说：“问吧。”
李洛洛想了很久以后，说：“如果，你不想让一个人找到自己，有什么办法？”
我说：“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想让另一个人找到自己，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但如果另一个人想找到一个人的话，那也是有很多的办法。”
李洛洛没有再说话，然后过了三天后，她就忽然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夏小暖很着急，差点就去报警了。但李佰佳却是十分地平静，好像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这是李洛洛发病的其中一种情况。
后来李佰佳在一棵树树下找到了李洛洛，李洛洛茫然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洛洛后来问我：“为什么不是你找到我？”
我说：“因为我找不到你。”
李洛洛又问，“如果不想拖累一个人应该怎么办？”
我说：“尽量不要让那个人为你担忧就行了。”
李洛洛没有再说话。
我和李洛洛去喝奶茶，李洛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喝奶茶吗？”
我说不知道。
李洛洛说：“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去世了，我一直大哭大闹，什么东西也不吃。后来哥不知为什么给我买了一杯奶茶，我当时觉得奶茶有一种很悠香的味道就喝了。于是哥就常常给我买奶茶，但我不知道他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停了下，她继续说，“当时为了给爸妈办理后事已经欠了别人很多钱了，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哥一直在卖血。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说着李洛洛握紧了奶茶杯。
我没有说话。
李洛洛低着头说：“我一直都拖累了他……”
我回去的时候，看见夏小暖正在街角里哭。后来我才知道，她又被李佰佳甩了。
我走过去说：“要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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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就去喝酒，夏小暖喝的很醉，她说：“徐官钊，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灌醉，然后趁机对我做什么事情。”
我倒了一杯酒给她，说：“喝吧，你先喝了再说。”
夏小暖接过酒咧开醉笑了笑，喝了下去。之后她说：“徐官钊，你肯定在酒里面放有安眠药。”说完后倒了下去。
我没有说话，背起她回去，一路上夏小暖一边用手锤着我一边说：“徐官钊，你不要……想……想趁机对我做什么事……”
我说：“你这女人睡觉就不要那么啰嗦了。”
夏小暖不再发出声音。
然后我就见到李佰佳。他一脸疲倦，似乎刚刚下班，看见我和夏小暖后脸上吃了一惊，说：“那么这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洛洛呢？”
我说：“洛洛已经先回去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等会儿咖啡厅见。”然后我就走了。
把夏小暖扔回她的家里后，我就去了咖啡厅，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李佰佳。
“你找我有什么事？”李佰佳说，“经费吗？”他拿出了一叠钱，“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够了吧。”我把钱推回去，“这一切可以停止了吧。”
李佰佳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交易终止。”我说，拿出两千块钱，“这是你之前给我的两千块，你可以点点。”
李佰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那我就重新问吧，你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
“因为……”李佰佳攥了攥拳头，“我想让洛洛开心。”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高中生，只是为了让妹妹开心一会儿，就拿出这样多的钱，而且一个高中生，即使打工，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六千多块。”
“我……”李佰佳语塞了起来，然后低下头，“这你就不用管了，我的钱绝对是正当的，没有任何违法。”
“好吧，即使是这样，你也应该知道，我和洛洛只是暂时的男女朋友而已，总有一天要分开的，到时候只会更伤心，身为哥哥的你不可能不会知道的吧。用这么多的钱，去买来未来的更伤心，只是为了妹妹好吗？”
李佰佳似乎生气地站了起来，说：“这就不用你来管了，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钱我照付，你也不用担心那些钱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途径……”
“知道吗？”我打断他的话。
李佰佳直直地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洛洛跟我说过，你小时候曾经卖过血。”
李佰佳呆住了，转过头说：“只是一点点的血而已……”
“不……”我看着他，喉咙动了动，“你的肾，大概也差不多要被掏空了吧。”
李佰佳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你既要支付洛洛和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有洛洛看医生的一大笔费用，单单靠打工说绝对不可能足够的，如果不是抢劫犯罪的话，除了卖器官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途径了。”
李佰佳身体颤抖起来，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放弃了地缓缓说：“看来我一直都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停了下，又说，“你都知道了？”
“嗯，大概可以猜的出。那么，原因呢？”
李佰佳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奶茶，无奈又苦笑说：“我从小就有心脏病，距离心脏很近的血管很脆弱，随时都有可能爆开。医生说，那些血管就像豆腐一样，你知道豆腐是什么意思吗？”
我看着奶茶没有说话。
李佰佳继续说：“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而医生说，我最多也只能够再活一年多……”
“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夏小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嗯。”李佰佳点头说，“我已经差不多是一个死人了，又好苦何苦把别人拉进来，我也不能跟她直说原因，所以只能不断地拒绝她了。”
“所以……”我看着他，攥了攥拳头，“你才想要假戏真做把洛洛交给我吧。”
李佰佳黯然地说：“我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做。洛洛，我走了以后，她会怎样？她患有精神病，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把洛洛交给他……”
“但为什么是我？”
李佰佳说：“我以前和宋雨泽见过……”
“啪……”我不小心打翻了奶茶。
李佰佳继续说：“我本来是想要把洛洛交给他的，可是他后来去了国外。我就继续寻找，后来就找到了你，宋雨泽在去国外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你，他是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渣，但却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照顾好洛洛，可我只能这样做了。”
“那洛洛知道吗？”
“还没有……”李佰佳低下了头，又抬了起来，恳求真挚地看着我，“我知道我骗了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想象洛洛在我走了后的情形，所以……”
“对不起……我……”不知怎么，我发不出声音。
李佰佳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伤心过，可我不能让洛洛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受到伤害……”
“对不起……”又说了一遍后我连忙起身离开。李佰佳一直在背后看着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