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的莹润让温子然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回过头对着卫清羽笑了笑,手却是下意识的握紧了。
卫清羽皱了皱眉,抬眸间正对上凌初夏看过来的眸子,那眸光清寒入骨,并不像是一个只知道宠幸男人的女人该有的,对于这种门派弟子,卫清羽多少有些了解,他们通常特别善于伪装和演戏,只是到了最后大都会分不清楚究竟是戏里还是戏外。
卫清羽大方的回了对方一个眼神,对凌初夏的嘲讽和不屑完全不在意,被卫清羽这双清澈的眸子一看,凌初夏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眼底就爆发出一种强烈的恼意,她讨厌这样一双好似看透一切的眸子。
对于凌初夏本身和她养男宠的癖好,卫清羽并没有什么对与错的认同感,只不过如今她挡了自己的路,不得不为之。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激烈的交流着,卫清羽突然感觉腿上一紧,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童稚的大眼睛,“娘子……你是九郎的娘子?”
卫清羽手抖了一下,周遭的空气顿时变得十分糟糕,就连凌初夏也变了脸色,这对素来相信自己魅力无双的凌初夏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那管事亦是大惊,急忙凑上前来就要拉住牧檀君,“小郎君,错了,错了!我们少宗主才是你的娘子。”
“没有,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娘子,娘子是来救我的对吗?”牧檀君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子然哥哥,都告诉我了!”
心中莫名的刺痛,卫清羽回眸瞪向温子然,温子然已然松开了手,脸色苍白,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牧檀君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白色的玉佩,赫然是卫清羽那块极乐宫的少宫主令牌,令牌上还缠着彩色的丝线,振振有词的道,“喏,你看我们的定亲信物!”
卫清羽手指有些僵硬,伸手将自己的令牌接在手里,收了起来,这就是温子然所说的师出有名吗?
看牧檀君这副小模样,俨然一副笃信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怀疑过温子然一般,牧檀君被卫清羽盯得有些不自在,虽小却也是早早的经历了世俗,“娘子,不喜欢我吗?”那样子对温子然的话,竟是没有半分的怀疑。
卫清羽不由自嘲的一笑,自己在他眼里究竟算是什么,这种事情也能够拿来当理由。
在修真界女子的贞节看的最为重要,固然卫清羽不在意,但是温子然这等做法实在是太伤人,甚至还欺骗一个小孩子。
耳边一道劲风刮过,卫清羽带着牧檀君猛地一侧身,那长剑便贴着她的身子过去了,温子然原本就关注着卫清羽这边,顿时大惊。
原本站在凌初夏身后的侍从瞬间也散发出阵阵威压来,大有给凌初夏练手,或者让凌初夏玩耍的意思。
无论是卫清羽还是温子然,在对方眼里,不过是飞蛾扑火,不知死活罢了。
剑风阵阵,卫清羽分神看了一眼温子然,他已经被几名修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脚下牧檀君几乎是下意识的抱紧了卫清羽,尽管他天分过人,仅仅五岁就已经是练气一层的修为,却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如今没有了那件黑色法衣的遮挡,童稚的身躯便显现了出来。
“抱紧我!”卫清羽脚下一动,便将牧檀君送至了腰间,牧檀君一双小手,死死的勾住了卫清羽的脖子,两只小短腿也用力的夹在了卫清羽纤细的腰肢上。
卫清羽的手腕清抖,五彩珠就将那道攻击卸去了大半,虽然修为上比不过凌初夏,但是好在还在同一个境界之中。
虽然卫清羽喜欢循序渐进,不喜欢上来就暴大招,但此时此刻,她丝毫没有比斗的闲情逸致,面对那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筑基后期的修士,卫清羽却是巴不得立刻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麻烦。
不说自己如今手头没有趁手的法器,胸前还挂着的这么一个小累赘,大大增加了卫清羽对战的难度。
至于神魂钟,那种攻击神识的东西,一旦出手就是毁人仙缘,是结了死仇的,不说现在自己在极乐宫有名无实,就算是自己有极乐宫撑腰,背上凌云宗这样一个门派的追击,也不是多么轻松的事情。
卫清羽有所顾忌,难免就有些处处受制,更何况自己全身上下似乎除了这一身强硬的皮肉,竟是没有半分其他的优势。
凌初夏在那金刀上一抹,巨大的灵力波动,竟然泛着丝丝红光,竟然是火灵根。
“破日斩!”凌初夏颇为豪气的瞪了卫清羽一眼,向着她劈了来,这竟然是一件灵器,在炼气期的修士用得除了普通的兵器,就是法器、灵器、宝器、法宝,不过法宝只有元婴修士才可以用,带出来的威力更是翻天覆地。
至于宝器多数是金丹期修士应用,如果神识足够强大的筑基期修士也可以应用。
凌初夏这一招凌云宗内门的大招配上这中品灵器,此时的威力可想而知,她的眼眸之中甚至带着一抹血腥,那是习惯站在修真界高层的位置上看待蝼蚁的神色。
卫清羽被这眼神蓦地激得一怒,手指飞快的在空间飞舞着,手腕上金色的丝线飞快的结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圆球,将卫清羽两个人团团的包裹在了其中,金光大盛。
耀眼的红光,与刺眼的金光在空中恍得人睁不开眼睛,与温子然交战在一起的几个修士也不由得都怔住了。
他们原本是被温子然的阵法说束缚住,愣是让一个刚刚练气层的小子给耍的团团转,尽管温子然处于下风,这让他们这些受够了别人仰视的人感觉十分的屈辱。
那管事着急的在一旁走来走去,虽是着急,可眼底却还有一份笃定,所以这边袖手旁观的守住一众男宠。
就在这时那男宠之中突然有一个动了,粗劣的木系功法攻向了那个主管。
“找死!”那主管大怒,竟然是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一只手生生的扯住了那根翠绿的藤,“你们这群蝼蚁,乖乖的听话让少宗主宠幸你们,到时候还会留你们个全尸。”
她这话一出,顿时激怒了不少男宠,一个看似面色沉静的男宠突然开了口,“兄弟们,我们早晚都是死,何不拼了,拼出去也许就有一条生路。”
身为男修被女修当做鼎炉豢养,对于这些男修们来说,就是奇耻大辱了,原本还抱着一丝存亡的希望,如今被管事一话掐灭,所有的人一拥而上,这其中也有几个未来得及被采补的,那管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活生生的给斩杀了。
原本围绕着温子然的修士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来阻挡这些男宠,这给温子然也减轻了不少负担。
空中巨大的刀带着红光终于和那金球劈在了一块,发出轰隆一声。
也只是一眨眼的功法,那道红光不见了,而那金球却是轰然而近,凌初夏吓得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金球离着她约有三米的距离却是被人生生的挡住了。
正是卫清羽起初感觉到的筑基后期的修士。
温子然呼吸一紧,眼底的红光又再次泛了上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一声清凉的声音,“想不到堂堂的陆斩风,竟然也成了凌少宗主的裙下之臣。”
那清凉的声音传来,陆斩风的气息猛然一僵,似有所惧,也就他这一分神的功夫,原本用威压压制住的金球突然猛地爆炸开来了,四下飞溅的金光灼的人睁不开眼睛,就连筑基期后期的陆斩风也是眼前一黑,耳朵更是轰隆一声,他有些震惊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居然可以有这般本事,难不成是自爆了?
一切都是电石火光之间,陆斩风很快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初夏!”
时间骤然停止,所有的一切渐渐都恢复了过去,陆斩风转身看到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凌初夏,那只素握剑的玉手正躺在地上,被人踩得血肉模糊,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凌初夏整个右臂都被什么生生的撕扯了下来,撕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这并未用什么特殊的手段,而是宛如魔兽最原始的撕扯,而这样的后果便是,凌初夏从今往后便是用什么灵丹妙药也长不回这条臂膀了,除非有仙人相助,在辅以仙丹。
“初夏!”陆斩风心疼的将痛苦不堪的她敲晕,他的长并不是多么好看,甚至有些憨实,但是此时此刻整个人却是迸发出一道恨意,倒是让他显得有几分男子气魄,不愧是玉墟界鼎鼎有名的青年杰俊。
陆斩风抱起凌初夏,四处扫过,发现那红衣女子连带着那红衣男子都已经不见了人影,甚至就连刚刚的男宠也消失了大半,这个仇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是你……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陆斩风突然将目光对准靠着一颗凤凰树的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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