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天旋地转后,等身子停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正暧昧地以骑压的姿势趴伏在顾镇北的身上,在对上那双黝黑晶亮的眸子里,看到他那带着戏谑的眸光时,她惊骇地瞪大眼睛,本能地叫了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说完,她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顾镇北一把按了回去,听到他发出一声低喝,“等一下!别动!”
感觉到他话里的压抑和急躁,纪惜晴吓得马上僵住了身子。
这时,看着他们抱在一块,一直怔愣着的李挚和佟江才反应过来。
他们也听到了顾镇北的话,佟江大步上前,一脸担心地问着,“队长,是不是摔到哪了?”
李挚也关心地问,“小北,有没有事?哪里疼啊?”
刚才的那一刻发生得太快,他们都来不及反应,就看见纪惜晴一脚踏空,往前摔去,而顾镇北迅速回头,将摔下来的顾惜晴接住,却受不住那个冲力,抱着她一起滚下了楼梯,看得他们是心惊胆颤。
这顾大少万一真出点什么事,他们如何担待得起啊?
纪惜晴此时却明白了顾镇北为什么不让她动了?
他是怕丢人!
感觉着身下正顶着一根硬硬的铁柱,她的脸色胀得通红,却又不敢动一下,只能硬咬着唇,又羞又怒地瞪着身下的男人,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色狼。
却不知道她这副咬着小嘴,双眸水汽迷蒙荡漾,小脸又楚楚动人的娇态,不但没让身下的男人歇气,反而更让他情动不已。
若不是周围还有不少人围观,顾镇北真的想将她反压在身下,即刻在她身上刻下他顾镇北的大名。
他真的疯了吧?
顾镇北也被自己这个强烈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他从出生开始,就随着父亲的调动南征北战,他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部队,只有他的兵,甚至对家人和朋友,他也一直是这样冷冷清清,可今天看到这个女人淡淡地坐在那里笑着,清浅如荷,高雅如兰,说话之时,偶尔俏皮慧黠,偶尔淡定理智,看着看着,他这心就动了。
刚刚她摔下来的那一刻,他本能地将她抱在怀里。
明明以他的身手是可以稳住身形的,可是,他却顺势抱着她摔了下去,只是因为,不舍得放开怀里这具娇软的身体。
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被她压在身下,顾镇北感觉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热流从胸口迸发而出,齐冲下腹,瞬间控制不住地胀起。
他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情绪,仿佛整个胸腔内,都被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烧一般,烧烫烧烫的。
更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会让他产生出这种极不正常情绪的,竟然是他一向最不屑于打交道的女人。
如今,他看着她,竟然有一种像是男人看到了枪一般的那种狂热,让他恨不得抱住她永远不放。
只是,这个场合不对,他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面子!
顾镇北冷下脸来,干脆地闭紧了眼,努力平复下内心的骚动。
而他这副蹙紧浓眉咬紧牙关苦忍着,又闭着眼似是痛苦无比的表情,落在李挚和佟江的眼里,以为他真的摔着了哪里,或者是摔成了内伤,不见血却疼痛难忍,这俩人就更是担心不已。
佟江急得伸着手,想扶又碍于顾镇北那话而不敢扶,“队长,你真的没事?”
李挚也急得一脸冷汗,劝着,“小北,不如上医院看看去吧?”
纪惜晴顶着张大红脸强忍着,在感觉到身下的灼热稍稍消退时,她就一下跳了起来,连声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低着头小跑着朝门外直冲了出去。
太丢人了!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这年岁加起来都过了半百的女人,竟然会被一个闷骚男人给逼得落慌而逃?
顾镇北那个死男人,没有想到他正儿八经衣冠楚楚的下面,竟然真的隐藏着一只禽兽!在这样的时候都能发情,他实在是色到一种境界了!
当若干年后,纪惜晴和他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魏少听到纪惜晴曾经这样腹黑过他,顿时暴跳如雷。
伸出食指指轻戳着她的小脑袋,低声吼道,“你这个小白痴,老子那会连个女人什么滋味都没闻过,就一没破过的小处儿,你还故意摔到我身上来勾引我,竟然还冤枉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嗯?”
当然,讨论到最后的处罚时,魏少就大刺刺地说,既然你说我色,我也担了这名,那我若不色给你看,倒让你小瞧了爷!
最后的好戏,当然是在纪姑娘的讨饶声中告终。
而此时的纪惜晴,正一脸羞窘。
她走出来了半天,才突然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上少了什么,上下摸了一遍,这才想起来,刚才在落慌而逃的时候,她的爱马仕包包落在那店里了。
该死的,她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
那包包里可还有两根价值几百万的人参啊,还有她的证件和银行卡,不想回去都不行!
她又硬着头皮往回走。
刚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顾镇北拎着她的大包包走了出来,脸色又恢复了原有的冷硬。
他的身后,还跟着送他出门的李挚,佟江则陪在他的身侧,看来也是要一起走了。
纪惜晴一看他那毕挺毕挺的身姿,就知道他没伤着身子,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若他真的伤着哪了,不得找她这个罪魁祸首算帐?
见纪惜晴果然转了回来拿包,三个男人的视线全都紧锁在她的身上。
特别是顾镇北,那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里面,像是射出了两团火球,直直地烧灼着她的身体。
纪惜晴一对上他的眼睛时,心里就想着,幸好自己不是一块巧克力,否则的话,被他那火热的眼光一烤,立马就给融化,死无全尸了。
纪惜晴垂下眸子,这心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这么火热的眼神一瞅着,就“蹦蹦”地跳了起来,弄得她都不敢再看他一眼,只能怯怯地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对不起,我来拿包!”
顾镇北却二话不说,拽住她的手,在李挚和佟江惊讶又兴味十足的目光下,就这么大刺刺地直接将她塞进了路边的一辆军用越野车里,他自己也随后就坐了上来。
纪惜晴猛地看向他,“我说顾大少爷,我知道你挽救了我摔下楼梯的悲惨命运,可你这样霸道野蛮的行为,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顾镇北猛地盯住她,眸底寒气直冒。
那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的凶狠表情,吓得纪惜晴缩了缩脖子,“你、你想干什么?”
顾镇北一把拉开她的拉链,伸手拿出一株用报纸包着的人参,“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你的手里藏着这么多有价无市的宝贝,我敢保证,不出几天你就连小命都没了。”
纪惜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她最害怕的,但又很不爽自己被他这样吼。
恼怒之下,她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人参塞入包里,再抢过包,朝他干笑着说,“谢谢顾大少爷的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我和顾大少爷也不过初次见面,所以,我的安全我会注意,不劳烦顾大少爷操心了!”
说完,纪惜晴便推门下了车,踩着那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
顾镇北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脸色铁青,真想冲上去,将不识好歹的她给压在身下,狠狠地抽她几下小屁股,教训教训她的不听话。
可是,她刚才说的话也提醒了他。
对啊!他顾镇北不是她的什么人,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他怎么就对她的事这么上心了呢?
他记得,她开始的时候说过,她是急需要钱才出手这株人参的,当卖了一株得到那三百万之后,她也见好就收,并没有再把这包里的两株拿出来卖,恐怕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问题吧?
你有一株百年老参的来源总是可以好解释,可你要是大量拥有这等稀罕物,那可就不是一件寻常事了。
他不是她的什么人,他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她出事?
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顾大少爷怎么也想不到,还没待他想清楚呢,这丫头就又闯到他的面前去了,惊讶之余,便是狂喜,直叹他们天生有缘。
雷厉风行看准目标就下手是顾大少的风格,当天,他就让纪惜晴知道了他对她势在必得的心思。
可人家纪姑娘感觉自己还小哇,你顾大少是二十八的大龄青年,俺连十八还未满呢,大千世界还没闯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你定下来了?
此是后话,稍后再提,现在先说这纪姑娘气冲冲地走了以后,看到一间西餐厅就一头扎了进去,一进门就对那服务员说,“服务员,给我来杯冻橙汁!”
她得冷静冷静!
一杯冷饮下肚,心里的火气总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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