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去上班了啊……”我推开他的手,坐起身,浑身酸痛。
他白了我一眼,又将我摁到他的怀中:“今天是周六。”
我从他身上扯过被子,翻过身不再理他。犹记得,第一次欢爱过后的那天晚上,余生的嘴里,一直叫着林语音的名字。虽然,当时的余生已经醉的一塌糊涂。
看我一动不动,余生用力扳过我的身子:“老婆,你生气了?”他嘟着嘴,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洗漱之后,余生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我换了一身休闲服到窗台上练瑜伽。深呼吸,鼻尖是清新的空气,音乐缓缓在耳边回荡,在晨。曦中打坐,安静,美好。
苏泉曾对我说,身为一个新时期的女性,要想让自己变得优秀,必须熟练掌握瑜伽,用瑜伽修养身心,可以养颜美容。
虽然,知道苏大作家所说的话,大部分属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我却觉得,瑜伽可以让人缓解心绪,放松心情。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我缓缓站起身,让身体在空气里自由的伸展,柔软的身子慢慢下滑,弯到极致的弧度。
练完瑜伽,余生已经洗过澡换上了浴袍,纯白色的浴袍领口微松,性感的锁骨占据了我的视线,我忍不住咂舌,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诱惑,真的好么?
“练完了?去洗个澡吧。”他拿出一条毛巾,随意的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我点点头,向浴室走去。
冲完澡,我换好衣服,拿过吹风机吹头发,余生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抢过吹风机。
“干什么?”看他摆出一张好奇宝宝的脸,我瞥了他一眼。
“帮老婆吹头发。”他轻笑,重新打开吹风机,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随意的在我的发间穿梭,有模有样的帮我吹头发。
从对面的反射镜中看去,余生这样吹头发倒是很专业的。
正当我沉浸在欣喜中时,头发一痛,我尖叫出声。
他慌忙关上吹风机,我的几缕发丝被卷进了吹风机的尾部。他笨手笨脚的盯着吹风机中的头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笨!”我忍住疼意,从他手里夺过吹风机。
湿漉漉的头发在
吹风机里团成了一个死结,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拔头发,余生就站在我身旁盯着我看。
“以前,在大学里听一个室友说,她的男朋友不会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我终于相信了。”
余生红了脸,窘迫写在脸上。
他收回自己的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
吹完头饭,我将头发随意的挽起,开始准备早餐。余生开始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他认真工作起来,更加的迷人,时不时的可以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让我觉得莫名的温馨。
将早餐端上桌,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餐桌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豆浆还冒着热气,他抿了口豆浆,拿起筷子夹蔬菜。
“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会。”他一边低头用早餐,一边对我说话。
“好。”
之后的早餐,在安静的氛围中度过。
用完早餐,余生去公司处理公事,我则待在家里打扫卫生。衣服洗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起,我甩甩手臂上的水珠,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舟舟,你能不能来一趟市里的中心医院?”土豆夏潇的声音沙哑,带着鼻音。
“怎么了?”
“穆波他……”
她欲言又止,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我询问了她具体的医院病房号,便向中心医院赶去。
走到夏潇所说的病房门口时,里面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夏潇压抑着的呜咽。
我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我推开门,屋里的光线很暗,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夏潇站在床边,双手绞着手指,低垂着头。
“小舟,你怎么来了?”床上的穆波轻咳,看向我。
我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病房里顿时一片透亮,压抑的气氛得到缓解,我伸手拍了拍夏潇的肩膀:“土豆,怎么了?”
夏潇抬起头,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衣服,双眼通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布满血丝,显然是多日没有睡好。
“舟舟,你劝劝他,他不肯做手术。”
我转身看向病床上的穆波,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虚弱的靠在枕头上,脸色病态的惨白,他不说话,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微微弯曲。
“我说了,我不做手术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做手术?我不想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你懂吗?”
至少,不做手术,我可以多陪你几年。或许,我还可以看到宝宝的出生啊……
穆波的视线轻扫夏潇已经微微鼓起的小腹,我走上前,用力的给了他肩膀一拳,他的肩膀很瘦,拳头锤上去的瞬间,震得我手腕痛。
“夏潇,你先出去……”我看了看她,她却站着一动不动,一双大眼在我和穆波之间,来回流转,害怕她前脚刚走,我和穆波就会打起来。
这丫头,真把我当成无所顾忌动不动就挥拳头的女汉子了么……
“没事,我有话和他说,你先出去,不要吓到宝宝。”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让她放心。
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向病房外走去,一步三回头,看我冷了脸,她才坚定的大步向外走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一直到确定夏潇离开,我坐到病床上,视线望着窗外:“今天阳光真好。”
说话间,我伸出一只手,任由阳光从手指的缝隙间穿过。
“小舟……”他叫了我一声,我扭过头。
“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手术?”我盯着他乌黑透亮的眼眸,希望透过他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穿所有。
他摇摇头,自嘲的轻笑。
过了一会儿,他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尾音还有着一种我不能参透的生死觉悟。
他说:“小舟啊,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如果不做手术,或许我还可以多陪她和孩子几年,可是一旦上了那手术台,我就真的不确定了。我害怕,自己不能活着出来。”
明明他还那么年轻,可是说话时的表情却像是年迈的老者,一副看透生死的决绝心酸。
可是,我不能否定他所说的话。毕竟,生死大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的拿别人的生命做赌注。
“穆波,你可不以为了她,勇敢一些?我知道,手术成功的概率很低,可是,如果手术成功,你就可以陪土豆和孩子一辈子,一辈子和几年,你觉得哪一个更长久?”
他听了我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你发现病情的时间在早期,听医生的话进行手术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为了土豆和你们的宝宝,坚强一次,就赌一次好不好?”
我伸出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