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那天定下节目以后,当晚他就联系借到了一间舞蹈室,并约我第二天在那里见面。
“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呀!”张姨看见我从楼梯上下来,并没有板着脸,“快来吃早餐吧!”
“嗯。”我淡淡的哼了一声,坐到了母亲对面。
母亲吃完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就起身离开,反而一直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便匆匆吃完一个煎蛋,急急地喝下一杯牛奶。
“慢点吃。”
我抬头看向她,只见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当真怀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她说的。
她皱了一下眉头,“今天周六,你要不要去逛逛,给你买几件衣服什么的。”
“不了。”我放下杯子,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拒绝了她难得的一次邀请,“今天要和同学一起去排练节目。”
“哦,男的女的?”她像是不经意间随口问了一句。
我的心口忽然紧了一下,但还是很淡定的说:“男的,我们班长。”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今天要出去逛逛,中午可能就和你那些阿姨在外面吃了。”
“哦。”
她抬腕看了一下表,“我走了。”
“嗯。”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离开了。
张姨从厨房出来,看到我面前的盘子空了,就对我说:“小姐,你再稍等一下,煎蛋马上就好了。”
“不用了,我吃好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了妈妈,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再见到她,想起上次见她,还是在差不多一年以前。
张姨一边收拾盘子一边说:“你今天怎么才吃了这么点,胃不舒服吗?”
“没有。”我说,“今天中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就等我回来再做饭吧!或者,你和吴叔吃去吧,我和同学在外面吃。”
“诶,中午还是回来吃吧,把同学叫到家里也可以,太太今天中午又不在家……”
“不用了。”我冷声打断她的话,转身离开了。
其实母亲对我已经够好了,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我,前段时间妈妈生病她也及时安排了医院……可是,她与我之间没有半点母女的感觉,她只是把我当成顾氏将来的掌门人去培养,不可以轻易相信别人,不可以离一个人太近,不可以……
我走在人行道上,在来来往往成双结对的人群中,显得分外孤独。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秦玉树说的那家舞蹈机构我知道,就在离我家不远处,很快就到了。
我按照他说的,径直走向一楼的第二间教室,我在门口看了一下,没有人。他大概还没有来。
我本想着在外面等等他,可是无意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索性推门而入。
就在我跨进屋内走了几步之后,一只手忽然放在了我的左肩上,还有一个东西抵在了我的后腰处。这种感觉,像极了警匪片里的坏人挟持了人质。透过舞蹈室四周的镜子,我看到的身后的人,他在朝着我笑。
我嘴角轻扬,抬起右手抓住了放在我左肩上的手,没有理会抵在我后腰上的东西,一个旋身!
当我以为我可以完美的将身后的人擒住时,他却一下没站稳朝后仰去,由于我那时还抓着他的手,便被他也带倒了。
那一瞬间,我们的姿势特别暧昧。虽然没有像一些玛丽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吻到一起,但是在我们相距大约十几厘米的距离间,能够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我怔了一秒钟之后,立即从他身上爬起来,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你吓死我了。”
他也坐了起来,没有像平时一样嬉皮笑脸的,很安静的坐在原地。
我借着镜子偷偷瞄了他一眼,双颊绯红!
过了半天他才开口:“实力地咚啊!震得我脑仁疼!”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他略有些幽怨的目光里。
“好了,我先把曲子吹一遍,你想想舞蹈动作,等会儿咱们正式开始排练。”他表情痛苦的揉揉头,然后拿起了他刚才抵住我的“凶器”——笛子,放在嘴边。
“嗯。”我倚在墙边,闭上眼,细细品味他的笛声。
虽然我以前跳舞的伴奏大多数都是古筝一类的,所以不太懂笛子,但是我还是能听得出,他吹得很好。曲欢欢说他是从四岁开始学习笛子的,现在大概也有十五六岁了,十几年的功夫自然是不一般的。这时候,我也能明白为什么曲欢欢他们会那么抵触艺术节了。这么好的音乐,在那个舞台上没有人懂得欣赏,确实有点暴殄天物!
我偷偷睁开眼看他,吹起笛子的秦玉树不似平时那般像个孩子一样,这样的他倒真是颇有些玉树临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