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年嘴里阿婉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梦魔快不行了。
原来那日,梦魔被小白重创,虽然侥幸逃脱,但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嗡金嫌弃梦魔办事不利,决定彻底舍弃他;不仅不派人给他看病,还杀鸡取卵的夺走了他的所有梦晶。梦魔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寻一个心腹小厮出来求救。
在少年讲述的整个过程,小白一句话都没打断,只是他的眼睛里却遮掩不住怀疑的光。虽然那少年讲述的整个事件都符合嗡金的『性』子和做派,但他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你家主子的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叫你跑到这里来求救?他不知道我们是仇敌么?他哪来的信心和筹码来着,真是!”小刀抱臂看着那少年,神情遮掩不住的厌恶。
你才脑袋进水了呢!少年在心里回骂小刀一句,但面上却竭力保持平和,毕竟求人办事的是他这方。
“我家大人说了,我们的仇既能因梦晶而结,便可因梦晶而解。虽然梦晶现在已不在我们手上了,但我们可以告知你梦晶可能藏在哪里,这比你们漫无目的的搜寻空难堑容易多了。”
小白没有错过少年刚刚想要回嘴的那幕,心里的怀疑减轻许多。“这就是你们的筹码?你们动动嘴儿,就想我们跑断腿儿?你家大人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少年似乎对小白的说法早有预料,所以丝毫未显得局促和被动,“这位小哥儿此言差矣。你们跑断腿儿为的又不是我们大人,有什么可抱怨呢?我们大人需要的,不过你们的一滴血『液』而已……”
又是血?!小白和小刀心照不宣的交换个眼神,而后道,“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那就这样吧!谁惹的『乱』子,叫我们为梦晶奔走,谁就把血『液』留下一滴。”
“嘿,说你呢!”小刀用手肘捣一捣许久未曾说话的胡赛花。
“为什么是我?你不也因为梦晶才被嗡金挟制吗?”要说一滴血『液』并不算什么,但一想到这血『液』是给一个惹是生非的魔王,胡赛花心里也难免犯起了嘀咕。
“诶,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若不是你胆子小,非要我陪你去撒『尿』,我又如何会遇到那些个麻烦?!”小刀不甘示弱的回呛胡赛花。
胡赛花想要寻求声援,但阿婉他们一个个却像商量好了,谁也不肯看向他。
罢了,不过就一滴血,有什么了不起!胡赛花『摸』出把刀就要往指间上划,哪料那少年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等一等!我们不需要你的血,我们需要的是他或者是他的!”他指指小白和小刀。
我去!这种事儿还能被人嫌弃?胡赛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不就有那么阴柔吗?就这么不遭人待见?!
他瞪着眼正想发飙,却被阿婉先一步安抚,“恭喜你,不用再受疼、提心吊胆了!”
“师父,我也不要!”小刀畏惧的后退一步,也想要张嘴拒绝。
“不行,如果你还忍我这个师父!”阿婉威胁着拽过小刀的手腕,“师父亲自来行不行?师父保证不会用力割疼你!”
……
胡赛花的抱怨终于没有宣之于口,见识过小刀的忍痛的煎熬模样,他第一次觉得庆幸,还好自己不够格。至于是哪不符合要求,谁在乎呢?
阿婉亲自取了一滴小刀的血『液』,小心的储放在一个玉瓶里。“现在你可以把第一个可能藏着梦晶的地方告诉我了?”
“姑娘待会儿去空难堑的第7层找找看吧!”少年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瓶,而后点一点头躬身离开了。
“诶,你说,这小刀的血是仙丹么?怎么这么招人惦记?”胡赛花偷偷给毒念央咬耳朵,但毒念央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发现阿婉有些异样,隐约猜出某种可能,趁着小刀和小白还未察觉,连忙过去扶住她。
“好了,某人的心结已了,梦晶也已有了着落,那就各忙各的去吧?我们俩昨夜一宿未睡,现在需要回屋补眠,接下来的事就看你们的吧!”
小刀从毒念央的话语里听出别样的意味,居然没有提出反对;小白乐得他俩相安无事,所以也任由她们两个离开。只有胡赛花犹不甘心,还在一旁不满的小声嘀咕:“诶,我给你说话呢,你这是个什么态度?你听见没……”
“走吧?咱们不是昨日看了彭惜霜的死状吗?咱们再去趟平天厅呗?看看咱们的嗡金大王有什么发现……”小白打断胡赛花的话,自作主张的分配起工作来。
“为什么是我陪你去平天厅?”胡赛花明显对这个安排不满。
“要不你同小刀一起去找第7层找梦晶?”小白笑的不怀好意。
“那……那还是同你一起吧!”胡赛花掂量了半天,还是觉得去见嗡金的风险更小一些——其实他心里最如意的选择还是和阿婉、毒念央待在一起——只是小白和小刀都不会同意。
……
再说阿婉回了屋后,就一句话不说的躺倒在床。毒念央也不打搅她,只静静地守在她身边,不时的为她擦一擦额头的薄汗。
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风沙大的感觉整个楼都在晃悠,更不用说那些呼扇呼扇直抖的窗子了。
因为她守着阿婉,所以那些窗都没人打理关严。眼瞅着阿婉脸『色』苍白,汗水越出越多,毒念央一颗心也越悬越高:要怎样才能帮到这个要强的小丫头呢?
就在她犯愁的这会儿功夫,小刀和胡赛花也在平天厅吃了闭门羹。
“嗡金大王病了?昨日她不还好好的呐?”小白才不信那陌生、俊俏男侍的谎话,忍不住提出质疑。
“本来,大王的确好好的,可是谁知昨日晚些时候,一个消息奏报上来——彭惜霜,她最喜爱的厨子离奇死了。她一时惊怒交加便昏『迷』了过去。”男侍哀而不伤,极尽礼仪周全。
“到现在她都没有醒来?”胡赛花不甘心。
“没有。”男侍说的无比简洁。
“如此,那就有劳公子多照看大王了……”小白无话可问,干脆起身告辞。他直觉,这一切都不简单,但不简单在哪里,他目前还无法描述出来。
和他一样觉得怪异、失望的,还有单枪匹马去寻找梦晶的小刀。
空难堑的第七层,差不多就是这朵“大丽花”的中轴线。
一路过去,两列百十间房,他一个都没错过。可是,他偏偏就没有『摸』到一块梦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