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李显同样盼望着她能答应,一心想帮她。“你别犹豫了,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先搬过去,以后有合适的地方在搬走就是。你这样为难,是看不起我?”
胡满:“……”不是看不起,而是你真的准备好了?
她看到了爷爷的目光,是让她拿主意,他全力支持的柔和,放心。
“姑娘,你就答应了吧,我们还有很多的老人孩。他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南河迫切的想替她拿主意,下了一种绝心,“只要这位公能提供住所,口粮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
他的我们,是枣庄的人。可见想随李显去的心意。
几百双眼睛都在看着胡满,她揉了揉脸,失笑出声,低低的道:“我又要欠你的了。”
她声音很低,但李显就是听到了,连无奈,轻松的尾音都听到了。欢喜从他心底蔓延,如玉的脸庞容光散发,贵公的气场也越发的和蔼可亲起来。
人们的铺盖一卷,抬腿就可以走人。此时换成别的人,他们也不会这么的干脆,而是要想想是不是要舍弃掉四天一顿的口粮了。可这人是李显,他家世背景雄厚,又是从混迹在他们中间的长大的人,有什么理由不信他呢。
结果就是他们一走,窝棚就被占了。而姗姗来迟的楚娉婷扑了个空。
惊蛰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圈儿,黑着脸道:“我姐呢?”
“我哪儿知道!”楚娉婷也没好脾气的吼。询问的人还没回来,她心里有些猜测,面露不满。
惊蛰气结,闭上眼轻嗅,可惜附近人密集,空气污浊,追寻不到熟悉的气味。
而一边的楚娉婷听下人打听到的消息,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府城也只有李显能把胡满他们带走了,自己晚来一步。
楚娉婷看见惊蛰的动作,似笑非笑的勾勾嘴角,压低了声音道:“下去吧,别让其他人乱。”
“是。”
惊蛰死心的过来问她胡满消息。
楚娉婷叹气,假装烦躁的看着他:“没打听出来,只知道他们离开了。你,应该是被抛弃了吧!”
她话音未落,惊蛰连个表情都欠奉,转身就走。
“呵,”楚娉婷冷哼,站在原地看他四处找人询问,又被一而在的拒绝,避他如蛇蝎。
没楚大姐的命令,这些靠着救济粮活命的人怎敢把消息告诉惊蛰。
“去告诉他,我们要走了。”楚娉婷看够了他着急,无可奈何的样,暂时放过他。两人之间的仇她可没忘,昨天被忽视的气她也没消,不把惊蛰整到心服口服,她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舒服。
惊蛰不想看见楚娉婷,却还是不得不跟她走了。
他想找到胡满。
大批难民进外城还是废了一番波折,天擦黑了,才进入所谓的庄。
这里没有想象中宏大,也没富贵人家该有的财大气粗,精巧别致。这更像一座缩版的村庄,房屋半旧,地上还堆放着杂物,积雪堆成堆,被整理的痕迹都还在。但足够大,一个院挨着一个院,除了久不见人气的荒凉,一切都好。
环境出人意料,李显不好意的挠头:“没来得及仔细收拾,今天先凑合着,明儿咱们自己动手。鸣鹤,你带人去做饭,安排大家伙住下,屋里都烧起来。”
恢复生气的人争着闹着去占房间,基本上都走散了。胡满问李显:“这是你的庄?以前就是,还是新买的?”
“以前就是,”李显眼睛也不眨的撒谎。解释道,“没什么景可看,疏于打理,时间长了就荒废了。这下总算派上用场。”
他匆匆买下坐足够大的庄,把这片土地冠上胡满的名字,他花自己的银,让有话的人统统闭嘴。
胡满将信将疑,被李显拉到一间整洁的,表里不一的房间中。
它表里不一是因为外表土鳖,里面的却是各色家什全新,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木材,但都是新的,还能闻到淡淡的木屑味儿。
“你弄的?”胡满挑眉看他,对他份儿用心,又觉的承受不了。这孩总想讨好我。何必呢!自己又不会在乎这些。
“喜欢吗?”李显眼角都是笑,看着她,异样的满足。终于能与她并肩,能尽所能的对她好。
“嗯,”了声。胡满道了谢,随意看了看就去安排琐碎事。
不冷淡,也不热情。李显却病态的觉的满足,觉的一切都好。这才是她该有的样。
不知不觉间,她比之以前更谦逊,更温和,不在冷冰冰的让外人难以靠近。
这样的胡满,李显更想珍惜。
“我来,”李显接过大马勺,结结实实盛了一碗,先递给白氏。
白氏受宠若惊,接到手里连声道谢。
李显笑呵呵的道:“奶奶别跟我客套,以后咱们就风雨同舟了。”
他总是这样尊重她的家人,没办法让人讨厌。
给胡满盛了饭,李显就坐过来与胡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粗糙的大碗,简陋的环境,也掩盖不住他良好的修养。
他总是看她。
胡满就会去看胡有财,看黑。惊奇的发现,这俩人和谐了不少。
这不是好事儿。
“别看了。”李显抬着碗做掩饰,对她挤眉弄眼,“他们俩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在看,就看露馅了。”
“唔…”
狠憋口气,李显才没被拧的叫起来。求饶的看着胡满,可怜巴巴道:“过几天找他们谈谈,在这样下去要被人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