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灰白的曹青进退不得,靠在墙上,惊恐慌乱的表情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他慌乱中看到了胡栓那张惊诧的脸,逃也似的奔过去求救,“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没有,我没有。胡……姐夫,姐夫,你帮我跟他们解释。”
没想到第一声‘姐夫’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的。胡栓茫然不知所措中,对上了胡满的目光,他心里一哆嗦,把曹青推开,脑里闪过很多画面。僵硬的道,“你姐是不是跟你一伙的?”
他在这之前认为自己得到了一份十分纯真的感情。这是在刘七草和上一任老婆身上没有感受到的,被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姑娘真心仰慕爱戴,被爱着的暖情蜜意,都是一种毒,让人上瘾。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出了曹青这种吃里扒外的事,细思量下来,曹灵儿也问过不少有关于水泥的事。他也不了不少,例如肥皂,例如香水。
这些能让女人喜欢的东西,都被当做情话,讲给曹灵儿听。
“胡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曹灵儿抱着大肚,凄凄惨惨的站在门前,眼睛哭得肿起来。
胡栓扭过头来,就发现她摇摇晃晃的是要站不住,大跨步将人抱在怀里,紧张的问她怎么样。
“呜呜……我弟弟没有做过吃里扒外的事,你救救他吧,别让满冤枉他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恋上你。”紧紧拽着他的衣裳,曹灵儿哭得几欲断气。
胡栓立马发把刚升起的怀疑抛到脑后。“好好好,我帮,我帮。”
‘啪’的一声。疾步走过来的白氏一巴掌打在儿的背上。指着他骂,“你到底是不是亲爹?向着外人不向着满。这个女人在朝满身上泼脏水啊,曹青干过什么下三滥的事儿,他们自己人心里清楚。这会儿仗着肚里有二两肉想要污蔑满的名声?我呸,没门儿。”
曹灵儿被啐了一脸,瑟瑟发抖的躲到胡栓怀里。担心儿女儿的曹母返回来,正好看到女儿被唾弃的一幕,她想也没想的就高举起扫帚,对着白氏的后背拍下来。
“奶奶——”
胡满高喊这,挥手掀起一道劲风。
狂风无端而起,夹杂着黄土呼啸而去,直直的扑在曹母身上,连人带扫帚都被打到墙角。
重物落地后,呜呼哀哉一声,便没了声响。狂风骤散,尘埃落地。
众人张大了嘴巴,便看到了一副,曹母四肢瘫软的靠坐在墙角,腿上和胳膊的衣裳被撕裂,那扫帚好死不死的立在她白生生得两腿间,挡住了上半身。
“娘——”曹玲儿最先反应过来,她推开胡栓,颤颤巍巍的揣着大肚跑过去,拿开了那柄扫帚,看见人慢慢的睁开眼,哇的一声就哭了。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曹青呆若木鸡,跌坐在地。
“没事儿吧,没事儿吧?伤到哪儿没?”胡老爹摇晃发呆的白氏,一双粗糙的大掌捏捏她的胳膊腿。
白氏满头大汗的扶住拉她手的胡老爹。害怕得道:“就感觉到后脑勺有一阵风扑过来,吓得我白毛汗立起来了,好端端的,哪来的风?”
胡老爹松口气道:“要是没有这阵风,你非得被那老娘们打中不行。”
“一家王八蛋,遭报应了吧,活该。”白氏骂的特别大声,惊醒了一众还在看几乎被妖风剥光的曹母。
胡老爹刚转过头,脚面上就被狠踩了一下。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就听白氏恶狠狠的嘀咕道:“你也想看那个死老娘们儿咋地?不怕长针眼呐?”
胡老爹ー_ー
他扭着身捂着眼,大声吆喝着让人进来收拾。
成功避开所有人耳目的胡满扶额,差点儿笑出来。
她清了清嗓,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把曹母抬出去。哭得几乎晕死过去的曹灵儿被留下。
事情只进行到一半而已,还没完。
胡满看着被人架着膀的曹青,一脸的痛心疾首道:“村里的人对你不薄,你却想出卖我们,还有点儿良心吗?”
曹青生如死灰的看了她一眼,讥讽的列着嘴笑了。
胡满也不生气,好脾气得道:“,你都给李家递送过什么消息。”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哭跪求饶会被放过?不,不会。曹青痴痴的笑起来,回答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很不想生气的胡满,被他这种临死前,毫不畏惧的不要脸,气到了。
二宝适时的走过来,声音不高不低的道:“在他的包袱里找到了五百两银票,都是见票即兑的面额。”
一个在村庄里连份工都没有的人,哪来的五百两银票,这一下更进一步做实曹青出卖村庄利益的事。立马就有人提出来要把曹青打死了事。
胡满顺水推舟道:“先让他把做过的事情老实交代清楚,我们也好有所防范。把这孙带走…”
顶着众人的口水,曹青被拉死狗似的拉走了。
只剩一个曹家人,曹灵儿不敢哭,也不敢喊,拽着胡栓的袖,躲在他身后,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念叨着肚疼。
“她怀着孩呢,肚疼。”胡栓紧张的把话传达给众人听。
在场的男女老少都在骂她‘贱货’,谁会可怜她。
倒是白氏心有不忍,与胡老爹低估了这事儿该怎么办。
“看满的吧,家里不能没有规矩。”
“那怎么行,”白氏压低了嗓门,“满才不会管那个女人跟孩的死活。交给她办,那不是让栓以后记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