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妈一般的口吻让人不爽。楚冰婷翻了个白眼儿,挪揄道:“你这一副不认真的样怎么跟你玩儿?老实交代,想谁呢?”
胡满不愿意跟她东拉西扯,在其屁股上拍了一把就跑开了。
“你”楚娉婷的脸都要被气红了,蹲在地上捡起一把枫叶往她身上扔,没杂中,看胡满得意的样,气不过追上去。
两人在树间追赶打闹,惊蛰微微扬着嘴角跟着,被胡满拉了一把也加入其中。
“啊——”
突然的惊叫一声,楚娉婷捂着脑门蹲在地上。
离她最近的惊蛰,连忙转过身去,关切道:“怎么了?”
“被石头砸中了,”楚娉婷心的拿开自己的芊芊玉指,露出白皙额头上的一块红肿。她声音可怜巴巴的,眼里含着雾水,想来是疼的厉害。
惊蛰眉头紧蹙的回头望了一眼始作俑者。
胡满巴巴跑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树叶里面竟然夹着石头,砸疼你了吧?”
感觉自己了句废话,胡满丧气一叹,连忙道:“我给你找药去。惊蛰,替我好好照顾娉婷。”
她忙不颠儿的跑了,惊蛰连句话也没插上。他半蹲在地上轻声询问委屈巴巴的美人“你还好吗?”
“疼,”楚娉婷有些脸红的低下头,距离太近了,她甚至能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很淡,是清新的味道,无疑是很好闻的。
“冒犯了,”惊蛰用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发现只是红肿了。世间女对脸蛋儿的爱护他有所了解,便压低了声线,安慰道,“不用担心,只是有点红肿,擦点药,用凉手帕敷一敷就好。来,咱们去树下等等。”
矫情的女孩又有多少人真正的喜欢呢。楚娉婷很明白这一点,她摇摇头道:“只是当时有点疼,这会儿没事儿了。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水的,咱们去找一下,用凉水稍微敷一敷就好。”
惊蛰笑了笑:“大概记得在什么方位吗?我去找。”
“哪有那么娇贵呀,一起。”
就这样,离开枫树林之后两人在山里迷路了。
加之楚娉婷脚上的那双绣花鞋根本就不是用来走路的,半路上,惊蛰就将她背在背上,一个多时辰了,才返回到原地。
在枫树林等到张蘑菇的胡满,整听苏文他们侃大山,瞅见俩人回来,眼珠乱看,暧昧一笑,也不问,拉着楚娉婷上药。
本就有点肿,用帕敷过好多了,但胡满还是正经的给她上药,眨着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
等折腾完,日上中天了。
升起一堆火就在林里野炊,苏文根几个随从东西带的跟齐全。
后半晌,就在哪野花盛开的地方放纸鸢。
幼稚鬼上身,三人又闹腾起来。
按照楚娉婷一开始的那样,一直到星升满夜空,三人在山坡上看星星。胡满假模假式的去捉了萤火虫,把每个露营的帐篷上都挂上,跟一盏盏灯一样。
闲扯这坐在草地上,嗅着满腔熏蚊虫的草药,了半夜才睡下。
总之,陪着玩儿了一天,胡满身心俱疲,又不能溜。
第二天又做了一天调和油,不管楚娉婷怎么,她都不管了,村里还有一摊烂事呢。
楚娉婷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原路返回,由惊蛰护送着回到府城的府邸。
砰砰砰——
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打断大宝的思路,他放下温习的课本,面色温和的扬声道:“进来。”
看到门口的人,他愣一愣,浅浅淡淡的笑着:“回来啦,还以为在走之前见不到你。”
四天后就是他前去赴考的日,胡满怎么可能不回来。
她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走进门,对着自家大哥抱歉一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没有工夫回来。大哥别生我气。”
大宝没有听她在什么,而是轻轻触碰妹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这是怎么弄的?伤得重吗?用药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胡满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只轻轻笑着摇头,自己没事儿。
“大哥温习的怎么样了,对这次的考试有信心吗?”
“唉——”深深叹息一声,大宝拉着自家妹坐下,“考上了是走运,这次主要是想试试深浅,目的不在能否考得上。满,哥哥有没有让你失望?”
红薯出现的一半原因就是在为大宝造势,效果是显而易见的,百越学之间谁不知道出了个,‘农耕才。’还有一个为国为民的李公,巾帼不让须眉的楚姑娘。
但是又有谁知道胡满呢?
大宝心思重,胡满知道。她不在乎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抓着大宝的手笑道:“瞧你妹了是吧。我大哥是世间最好最聪明的男人,一个秀才的考试能代表什么?当然了,你能考中的话当然会乐疯。”
揉揉妹妹细软的头发,大宝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胡栓的事。“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永远会站在你身边,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爹那样。满,我也不能看你受委屈。”
胡满眼中一阵发热,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矛盾让家里人为难了。
她半垂着头,声音低低的道:“我知道。大哥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事情过去了就翻篇儿了,你安心去考试,等回来了之后替我在爹前好话,让他原谅我。”
“不用道歉,哥哥是站在你这边的。”
有这样的兄长,胡满忍俊不禁的笑出来。